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先干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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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先干再说(第 1/ 页)
赵仪奇袭清流关,王魁袭击江城,分明都是绝杀。
不像“佯攻”,倒像是真想把南唐一举灭掉。
现在绝非北周灭南唐的好时机。
佯攻一击,把南唐打得再也不敢冒头,然后趁机北伐,收复幽云十六州,仗以地利强拒契丹于关外,再来统一南方才是上上之策。
如果北周非要来个蛇吞象,将会被迫在南唐和东鸟大量驻军,用以平定反叛,还要恢复凋敝的经济民生,更要千方百计收拾人心。
南唐加东鸟,单论疆域就与北周不相上下,人口城池亦不逊色多少,经济方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北周一定会被拖得筋疲力竭。
一旦大批军队、物资、官员往南调过长江,岂非正方便北方的契丹乘虚而入?
何况幽云目前还在契丹手里,占据进攻的主动权,发兵中原就是一迈脚的事。
柴兴应该不会如此不智,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
是不是柴兴又有什么谋划?又或者当真昏了头,下了一招烂棋?
如果是前者,一旦他阻止王魁攻江城,会不会引起柴兴的强烈反应?
导致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
别看他和柴兴斗法几个来回,好像赢多输少,游刃有余,其实那都是被逼急了。
除非真有必要,否则谁也不想跟皇权杠上,他也一样。
何况柴兴还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强势皇帝,更有一统天下的势头。
真要得罪狠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尽管风沙有些举棋不定,思虑再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打算迎难而上。
柴兴亲征寿州,赵仪奇袭清流关,王魁袭击江城。
如此重大的三件事,居然是从郭青娥嘴里听来的。
这说明四灵最高层刻意对他封锁消息。
进而说明这三件事所导致的结果一定对他不利。
三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他目前尚不清楚。
但是光从结果推算,这很可能是个杀局,想取他性命那种。
这时不能再瞻前顾后,先干再说。
于是提笔写了三封信,第一封写给君山的风大。
授予风大全权,阻止王魁攻打江城。
君山与岳州夹着洞庭湖湖口。
从朗州兵发江城,这是必经之路。
所以风大是最适合的人选。
最后备注:夺命优先。
王魁的血可以震慑很多人,包括东鸟总执事。
实在不成,再退居其次。
第二封信写给海冬青,要她必须无条件服从风大的命令。
没写为什么。
四灵在三河帮势力很大,只能用之,不能告之。
经过年余,海冬青已经收服洞庭流域所有水匪。
八百里洞庭,港湾密如蛛网,湖泊星罗棋布。
仗着熟悉地形,她可以神出鬼没地袭击后勤,截断朗州水师的后路。
第三封信写给绘影。
要她在江陵设法调动中平水师。
江陵在长江上游,距洞庭湖很近,仅水师迫近就足以封锁湖口。
与作乱洞庭的海冬青前后一堵,岳州顿时变成一个好进难出的瓮。
只要风大谋划得当,瓮中捉鳖并非难事。
将三封信交给绘声发出后,风沙召来伏剑,要她即刻准备,准备过江。
东鸟总执事不是想等他人到江城,然后让王魁举兵来攻吗?
那他就拿自己为饵,来一个引蛇出洞。不对,是引鳖入瓮。
又叫截胡,亦叫抢攻。
东鸟总执事想用王魁这把刀来砍他,那就在其挥刀半途时,抢断其刃。
未虑胜先虑败,抢攻当然有风险,而且风险不小。
风大可能失手,绘影可能调不动中平水师。
何况绝先生还在君山,老家伙厉害的很呢!
好在他知道人家算计他,到时提前出城就是了,不会傻到被堵在城里。
所以,至多是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可以跟东鸟总执事硬干一把。
……
从云梦坐船,溯潢水入汉水,顺汉水入江城,可以直接在石城山边下船。
楚堂主亲送伏剑一行人上楚家船队,由楚愁全程护送。
一中三小共四艘船,全是客船,都挂了三河帮的旗帜。
除了载上风沙那百余人手,楚家也有三十多好手上船。
伏剑听楚堂主说,襄州和江陵方面都有水师扮成水匪。
常年深入汉水下游及支流劫掠,汉水流域本身也不乏河盗。
所以,乘坐货船很容易惹人眼红,遭至抢劫。
另外,长江中段的气氛现在极其紧张。
听说南唐正在下游调集水师,随时可能攻打江州。
已有先行探舰,战舰频繁突破江州,至江城左近游曳、骚扰、攻击。
这是大战将临的征兆。
尤其南唐的金陵帮在江州的势力根深蒂固,与江城会几乎称得上共治。
与三河帮的关系也相当密切。
这会儿自然是南唐方面当仁不让的马前卒。
不乏打着三河帮,甚至江城会的旗帜,更有甚者直接使用两帮的战舰。
江城水师已经吃了好几次亏,遇上未明战舰,只要旗语对不上,先打再说。
这种时候,旗语就是口令,用以识别敌我,恨不能一日三变,没法提前得知。
所以,哪怕有人送、有人迎,乘坐战舰还是很容易闹出误会。
伏剑几经考虑,觉得乘坐客船稍微安全一点。
不管遇上真水匪,还是假水匪,打劫总要接弦,至不济驱赶回老巢。
总不至于先攻。
只要能与对方照面,凭着弓弩卫和剑侍,以及武功不低的楚家子弟,哪怕对方人数多上数倍,也能够化险为夷,保证风少和夫人的安全。
江城水师遇上客船,亦不会太过紧张,直接一顿投石飞矢招呼。
水面上的事,风沙十分信任伏剑,全凭伏剑定夺,不想费脑子。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琢磨跟东鸟总执事的博弈,还要考虑柴兴三路并举的目的。
如果一个人太过于关注眼下,那就很难关注长远,反之亦然。
他完全忽视了陪在旁边的楚愁,也是因为完全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
没有注意楚愁不时瞥来的目光透着一股怨恨,一丝紧张。
几天前的接风宴,楚愁被父亲当众教训,大失颜面。
他一向顺风顺水惯了,从来没这么难堪过,几乎无地自容。
连陆安两家都被他打上门去,从上到下,一个个俯首帖耳。
正值春风得意,哪受得了这种委屈。
当时就满腹怨恨。
奈何有了宴会上这一出,他根本无法再指使楚家子弟对这个姓陈的客卿怎样。
更别提报复三河帮的帮主了。
所以怨恨仅是怨恨,没法子付诸行动。
没想到震雷帮的老大雷王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宴会上的情况,偷偷摸摸找上他。
希望跟他联手做票大的。
不用他出人手,只需要他里应外合,足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脑袋一热,同意了。
可惜这个姓陈的小子几乎足不出户,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宫天离倒是到处乱跑,但是他父亲几乎寸步不离,没法下手。
直到一行人打算启程,还是由他全程护送。
这下,他终于逮到机会,不仅向雷王透露了船队的行程,还帮忙出谋划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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