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血脉归一,皇朝暗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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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五章 血脉归一,皇朝暗流涌(第 1/ 页)
说是怪物,因为它实在难以形容——三颗头颅,分别呈现老、中、青三种形态,六只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仿佛地狱深渊中的恶鬼。
它的身体臃肿而扭曲,覆盖着黏腻的黑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六条手臂,有的生着锋利的骨刺,有的则如章鱼般布满吸盘,胡乱挥舞着,带起阵阵腥风。
这……这便是三魂合一的怪物?!
蔡文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景象,心跳如擂鼓,手脚冰凉。
“文双!”
戏煜一声暴喝,将蔡文双从惊恐中拉回现实。
他一把将她推向祭坛边缘,力道之大,让蔡文双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用吊坠!激活暗卫营的‘永夜阵’!”戏煜的声音嘶哑而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蔡文双这才想起手中还握着那枚被劈开的吊坠,她低头看去,只见吊坠内侧的“戏蔡永契”四个血字,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红光,仿佛有生命一般跳动着。
来不及多想,蔡文双紧紧握住吊坠,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曾经教给她的口诀,她闭上眼睛,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吊坠上,大声念诵起来。
与此同时,戏煜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那怪物似乎对戏煜身上的气息格外敏感,甫一出现,便将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六条手臂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封锁了戏煜所有闪避的路线。
“大人!小心!”暗卫统领嘶吼一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怪物身上散发出的黑气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戏煜深知自己此刻的状况,重伤未愈,根本无法与这怪物正面抗衡。
他只能凭借着精妙的身法,在怪物的攻击间隙中勉强闪躲,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他手中的长剑早已折断,只剩下一截断刃。
断刃虽短,却依旧锋利。
戏煜将内力灌注于断刃之上,剑身泛起淡淡的青光。
他瞅准一个空隙,身形一闪,避开怪物的利爪,断刃直刺怪物胸口!
“噗嗤!”
断刃刺入怪物臃肿的身体,却如同刺入了一团棉花,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反倒是怪物身上的黑色液体,顺着断刃蔓延上来,想要腐蚀戏煜的手臂。
戏煜眉头紧锁,当机立断,弃掉断刃,抽身后退。
“吼!”怪物似乎被激怒了,三颗头颅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六条手臂疯狂地挥舞着,向戏煜扑来。
眼看戏煜就要被怪物的利爪撕碎,暗卫统领突然从地上爬起,挡在了戏煜身前。
“大人!快走!”他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怪物的一条手臂。
怪物吃痛,猛地一甩,将暗卫统领甩飞出去。
暗卫统领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撞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戏煜趁此机会,身形一闪,来到暗卫统领身边。
他伸手想要扶起暗卫统领,却发现他的胸口已经被怪物的利爪洞穿,鲜血汩汩流出。
“大人……”暗卫统领的眼神涣散,嘴角却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
戏煜心中一痛
就在这时,戏煜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暗卫统领的胸口。
在护心镜的碎片之下,他看到了一样东西——半块玉珏!
这半块玉珏,与蔡父当年交给他的残片,竟然严丝合缝!
戏煜心中一震,还没来得及细想,暗卫统领突然动了。
他猛地抬起手,将手中的断剑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戏煜一脸。
戏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大……人……”暗卫统领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那半块玉珏,塞入了戏煜的手中,口中含混不清的说出一个字:“快……”
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它胡乱挥舞着利爪,将缠绕在身上的锁链扯得哗啦作响。
暗卫统领,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甩飞出去,像一只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撞击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祭坛上回荡,碎石飞溅,灰尘弥漫。
戏煜心头一紧,他顾不上怪物的反扑,一个箭步冲到暗卫统领身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暗卫统领的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染红了暗卫统领的衣襟,也染红了祭坛上的青石板。
“大人……”暗卫统领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
他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抓住戏煜的衣袖,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的眼神涣散,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可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卸下了重担。
戏煜心中一阵绞痛,他伸手想要扶起暗卫统领,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暗卫统领胸前的护心镜。
护心镜已经碎裂,在碎片之下,露出一抹温润的光泽——半块玉珏!
这半块玉珏,通体莹白,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与蔡父当年交给他的那块残片,竟然严丝合缝!
戏煜瞳孔骤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难道蔡家和暗卫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还没等他细想,异变突生!
暗卫统领突然猛地抬起手,手中的断剑,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像一朵妖冶的红花,在灰暗的祭坛上绽放。
温热的血液溅了戏煜一脸,腥咸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大……人……”暗卫统领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那半块玉珏,塞入了戏煜的手中。
他的口中含混不清地吐出一个字:“快……”然后,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祭坛地底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嗡鸣声越来越大,逐渐演变成一阵阵悠扬的钟声。
这钟声,戏煜并不陌生,正是失传已久的《招魂曲》!
祭坛中央的裂缝,开始剧烈地颤抖,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中喷涌而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裂缝越来越大,最终,一个身影从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女子,容貌艳丽,却带着一股阴鸷的气息。
她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戏煜心中一凛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戏煜耳边响起:“母亲要的不是血脉,而是丞相之位!她早将天机锁核心植入……”这声音,嘶哑而癫狂,正是戏无疆的残魂!
他似乎想要揭露什么惊天秘密,然而,话音未落,紫衣女便猛地一挥袖,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戏无疆的残魂拍得粉碎!
与此同时,蔡文双将另一块双生玉珏按在了祭坛上。
祭坛的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光璀璨,神秘莫测。
蔡文双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直视着戏煜:“当年你挟持父亲,是为换取蔡家血脉作为封印媒介?”
戏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记闷棍狠狠敲在戏煜头上,打得他晕头转向。
他怎么也想不到,蔡文双竟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挟持?
封印?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正要开口辩解,却被紫衣女抢了先。
“哈哈哈……”紫衣女仰天长笑,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都震破,“好一个痴情的丞相!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殊不知,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猛地一挥手,原本静静悬浮在空中的青铜手臂,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万千条毒蛇,张牙舞爪地向戏煜扑去!
这些手臂,每一根都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竟敢用弟弟的魂魄做诱饵!”紫衣女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冰冷而怨毒。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入戏煜的心脏。
戏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眼看着那些青铜手臂就要将他吞噬,戏煜心中一片绝望。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会落入这样一个陷阱!
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轰隆!”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惊雷,震得整个祭坛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紧接着,一道金光从地底冲天而起,将那些扑向戏煜的青铜手臂,尽数震飞!
金光散去,一副金色的铠甲,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铠甲,通体金黄,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一股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正是戏无疆生前所穿的那副!
铠甲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动飞到紫衣女面前,猛地一震!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将紫衣女死死地钉在了星图中央!
紫衣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被金色的光芒笼罩,不断地扭曲变形,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
“不……不可能!”紫衣女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这……这是……”
还没等她说完,戏煜和蔡文双已经同时跃上了青铜鼎。
他们手腕上的双生玉珏,在这一刻,同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两道光芒,在空中交汇,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轰隆隆……”
天地变色,风云涌动。
祭坛上空的星图,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开始缓缓旋转。
一颗颗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要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整个祭坛,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紫衣女的惨叫声,被淹没在雷鸣和风声中。
她的身体,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开始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星图之中。
然而,就在这天地异象达到顶峰之时,紫衣女的尖叫声,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了蔡父那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停手!这是蔡家血脉的最终试炼!”
这声音,像是当头棒喝,让原本沉浸在仪式中的戏煜和蔡文双猛地一惊,他们面面相觑,看到彼此眼中同样的震骇和疑惑,还有那份本不应属于此刻的迷惘无措。
地底深处,似乎有某种坚硬的物体,正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祭坛的地面,那声音沉闷、缓慢,却又坚定不移。
地底的震动愈发剧烈,祭坛中央的地面寸寸龟裂,碎石飞溅。
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在金色的光芒中显得格外狰狞。
戏煜和蔡文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中紧握着彼此,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裂缝深处,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脚底直窜头顶。
“轰隆——”
一声巨响,地面炸裂开来,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一个身影,从那地底裂缝中缓缓升起。
那是蔡父,他的双眼猩红,脸上布满血污,头发散乱,活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更诡异的是,他脖颈上的刺青,此刻正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延伸、变形,最终化作两条血红色的锁链,分别缠绕上了戏煜和紫衣女。
“当年你偷走的婚约,是为阻止我与皇室的千年契约!”蔡父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死死地盯着紫衣女,
紫衣女的身体,在金色光芒和血色锁链的双重束缚下,颤抖得更加厉害。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还有深深的……恐惧?
戏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牢牢地束缚住,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向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血色锁链,触手冰凉,却又带着一股灼热的刺痛。
这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像是某种被遗忘的记忆,正在被强行唤醒。
“千年契约?什么契约?”戏煜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厉声问道。
蔡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而疯狂,如同困兽的哀鸣。
“千年之前,蔡家先祖与皇室定下契约,以双生血脉为引,守护皇朝气运!而你,”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戏煜,“你,戏家血脉,就是这契约的容器!”
这时,一个身影,从祭坛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是苏蘅,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古朴的青铜药箱,箱底刻着与戏煜玉佩相同的纹路。
“戏家血脉本就是天机阁与皇室的共生容器!”苏蘅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戏煜的脑海中炸响。
共生容器?
什么意思?
戏煜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蔡文双的目光,落在了祭坛深处。
那里,隐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摆放着数十块玉佩,每一块都刻着与天机锁相同的符文。
“难怪戏大人总能逢凶化吉……”蔡文双喃喃自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戏煜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些玉佩上。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家族的秘藏中,看到过类似的玉佩。
当时,他还年幼,只觉得那些玉佩精美异常,却不明白它们的意义。
现在,他明白了。
那些玉佩,代表着历代戏家家主,也代表着……他们作为“容器”的宿命。
蔡父的癫狂,苏蘅的冷漠,蔡文双的悲伤,以及那些刻着相同符文的玉佩……这一切,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地包围,让他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不……”戏煜艰难地开口,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这不可能……”
蔡父的笑容,更加狰狞。
“不可能?戏煜,你以为你真的是戏家人吗?你不过是一个容器,一个用来承载千年契约的容器!”
苏蘅缓缓打开青铜药箱,一股奇异的香味,从箱中飘散而出,弥漫在整个祭坛上。
“戏煜,是时候履行你的宿命了……”
“住手!”蔡文双突然大喊一声,她冲上前去,想要阻止苏蘅。
然而,已经太迟了……
苏蘅手中的药箱,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戏煜笼罩其中……
“啊————”
戏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苏蘅药箱中闪耀的光芒如浪潮般向席宇涌来。
剧痛瞬间穿透他的身体,他发出一声粗粝而凄惨的尖叫。
他感觉自己的存在仿佛正在被撕裂、重塑,变成某种……其他的东西。
接着,冰冷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这声音仿佛是从席宇灵魂最深处爬出来的。
“你以为你赢了?”那声音空灵而尖锐,是紫袍女人残留在他体内的一缕残魂。
“天机锁的真正核心在于……”
她的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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