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麒麟蹈火,陈失其都(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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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麒麟蹈火,陈失其都(求月票)
兵戈之煞气冲天,搅动得四方寒意彻骨,城池之上的机关弩全部都对准了前方的大军,守城的兵士们精神都紧绷,双方的人数上,自己占优,自己这一方更是有巨城和机关的辅助。
但是这一支军队的声名太过于大,这样出现在这里,仍旧给他们带来一种巨大的压力,兵器碰撞的声音刺耳至极,军势汇聚加持之后的法相发出龙吟虎咆。
一名肩膀宽阔的雄伟老者挥舞手中的兵器,长枪肃杀,以陈国破岳神枪的招式攻击,竟然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前面的两人,越千峰,段擎宇,这麒麟军中两员八重天的悍将,竟然过不得这老者一人。
越千峰大声咆哮,施展出赤龙震九州的绝学。
赤龙法相长吟,周围的温度都明显升高,这一条赤龙龙吟之声震荡左右虚空,缓缓游动,众人视线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扭曲了。
越千峰的两把兵器架在一起,赤龙法相缓缓游动,顺着越千峰的身躯缠绕盘旋,最后发出一阵阵苍凉肃杀龙吟,朝着前面的老者杀去。
「好死!!!”
那老者手中的长枪一摆,只是一下就抽击在太古赤龙的法相中间位置,那几乎要冲到天阙上的龙吟声音就此断绝,戛然而止。
一股恐怖的震颤力量让越干峰的脸皮都变白了。
张口就喷出一口血。
那老者淡淡道:「野路子出身。」
「强攻过猛,后手空虚,看似豪壮,实则招式用得太老,这样的人,也能够成为天下的神将?」
越千峰口喷鲜血,却仍旧以一股超越常人的悍勇死死站在原地,双手中的兵器朝着下面压制下来,这位一百八十年前,陈国第一神将的眉毛微微扬起。
与此同时,西南王段擎宇也已经攻攻来。
陈天琦单手抓住了段擎宇手中的兵器。
一脚端出,法相咆哮。
霸道无比的力量直接端在段擎宇的身上。
堂堂八重天的神将,以比来的时候更为迅猛的速度翻滚着飞出去了,口喷鲜血。
这一次和往日还是不同的。
至少,不只是越千峰一个人吐血了。
西南王段擎宇吐的比他还更多些,被击退出战线之后,段擎宇发现自己身上的西南宝甲都有一种凹陷下去的感觉,脸颊都抽动了下。
刚刚这一下,如果说没有这一身祖宗流传下来的宝甲保护的话,恐怕是得要给老头子端得脾脏破裂掉,段擎宇喷了几大口血,才觉得胸闷的感觉好受了些。
却也是一时间,腿脚酸软,没有了继续往前厮杀的气力。
只能勉勉强强吞下了丹药,在旁边掠阵,看着越千峰虽然也是口喷鲜血,模样看去极为凄惨,
但是却还是挥舞两把兵器,和那陈国最后的荣光陈天琦纠缠住。
即便不敌,但是不管是咳出多少次血,都还有战斗之气。
这般韧劲,不要说陈天琦,就连段擎宇都膛目结舌。
最后也只能叹服。
难怪人家是天下第十一神将呢。
就这气血,放其他人身上,早就喷光了一身气血成了个人干儿,越千峰还是这般勇武,想当年神将榜三十四的时候,就能够和神将榜十五的萧无量打,也是被打的吐血。
如今越千峰的神将榜排名早就已经超过了当年的自己和萧无量,又和天下前十的神将打,继续吐血。
真强啊。
这种每战当先,挑着硬骨头啃,还能啃住的行当,也不是随便一个将军能做得了的。
段擎宇对越千峰是真服气了:
这吐血都不是一般人能吐出来的。
今日天擦黑,他们冲出了最后休养之地,大军分作两股,一半随李观一前去关翼城中,另外一半由越千峰,段擎宇两人率领,直扑至江州城,
他们只有一万重骑兵,说一万重骑兵,要拿下一个中原大国的国度,自是有可能的,但是需要速战速决,一旦对面固守起来,城里面的粮食,青壮都极多,就算是耗也可以死耗住。
越干峰和段擎宇就打算高速奔袭。
但是这个计策被对方的主将识破反制了。
越千峰双手兵器交错,拦下来了这位老将狠狠的一招,只觉得眼前发黑,双手虎口震颤,几乎要进裂流出鲜血来,心中道一句,好大的力气。
那看上去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正是越千峰幼年听的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三十六骑开西域,亲率骑兵冲击大军,诸多事迹,耳熟能详,陈武帝的孙子,也是一百八十年前的第一神将。
是越千峰年幼时候的故事,是年少时候的偶像。
现在,是他的敌人了。
只是这位老将军武功之强,更在越千峰的预料之中,那一百余年时间里面,千锤百炼,打磨出来的武功技艺,只一交锋,就让越千峰和段擎宇吃尽了苦头。
又交手一段时间,越千峰渐觉得有些支撑不住。
段擎宇拍马来助,但是两人联手,也不是这陈天琦的对手,忽而一招抽冷子的招式袭来,越千峰只来得及双手兵器交错栏架在前,那一把长枪就戳过来。
陈家的摧山。
所运用的,正是【六虚四合神功】。
那千山层叠,连绵不尽的气势就这样汹涌爆发出来,在这一招上的造诣,还要在神武王陈辅弼之上,越千峰曾经和萧无量交手不只是一次,对这一招本极熟悉,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老者一枪刺出,竟有三十三层变化。
自极阳至极柔,又从极柔里生出至阳至刚,
连绵变化,在枪法的造谐之上堪称极致。
若是不考虑陈天琦的生机渐衰弱,体魄气血也不足,才需要技巧来弥补的话,他的手段,招式,武功,排入天下神将的前五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绰绰有余。
越千峰抵抗不住,只觉得胸腹一阵难受,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手中兵器几乎坠下,而陈天琦的长枪在这两把兵器上一点,旋即如起舞一般弹起,直奔着越千峰的咽喉刺去。
段擎宇大喝:「越将军,小心!!!」
越千峰目毗欲裂,朝着后面避开,双臂交错,要以双臂来挡住这狠厉的一招。
陈天琦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的人生已很漫长了,已经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
许多的胜利,许多的失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陈天琦淡漠平静的双眼中忽然泛起一阵涟漪,脸上出现了变化,握着长枪的右手猛然用力,犹如龙牙般的长枪鸣啸颤栗,旋即抽身。
旋身横扫,长枪横扫,以陈家长枪枪法攻出。
一声脆响炸开、
陈天琦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力量爆发,长枪的气势一顿,就在这一刹那的渺小间隙里面,越千峰已是顺势抽身,避开了这危险要命的一招,大口喘息。
陈天琦缓缓收回手中的兵器,看着落在旁边的光矢,道:
「薛家的破云震天弓。」
「原来是秦王亲自抵达,有失远迎。」
老将的声音传出,大军的大量重骑兵赶到,为首之人身穿甲胄,玉簪束发,正握着一柄战弓,
眉宇扬起,气势颇烈,袖袍翻卷如浪潮。
背后千军万马随行。
正是李观一。
李观一离了关翼城之后,就一路疾行,战略之上,是兵分两路,他亲自前去关翼城,江州城则由越千峰,段擎宇来封锁,目标不是去攻下这天下雄城,陈国皇都。
而是拖延时间,打断陈天琦的战术准备,为李观一亲自前来争取足够的时间。
事实上,越千峰和段擎宇很好地完成了这个目标。
在前十神将之前,支撑到李观一抵达。
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
李观一道:「越大哥,段将军,可还无恙。!」
李观一抵达,气机牵引之下,陈天琦的注意力从那边的两位八重天战将身上移开,落在了李观一的身上,越千峰得以离开危险之处,闻言只大笑:「哈哈哈,你越大哥能有什么恙?!」
「刚刚?哈哈,刚刚只是我逗着这老家伙在玩。」
「就这样一个老骨头,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越干峰的言谈气概豪迈不改。
如果他现在不是一边说话,一边开口喷血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李观一点了点头,道:「越大哥神勇,这样的战略,也只有越大哥能背负得住。」
越千峰大笑。
秦王抬眸注视着眼前的那个老者,能够感觉到后者那九重天的恐怖气焰,那种亦同样身经百战,将武艺已经打磨至化境的武道气息。
陈天琦也看着李观一。
他也可以感受到眼前这个炽烈如火的君王身上那种气势,几乎逼近武道传说的力量,以及年轻的生命力,这本该是大陈的顶梁柱,本该是这个国家的希望,是这个世家最锋利的宝剑。
但是此刻,他握着长枪,握着剑,带着千军万马。
来灭亡这个国家了。
即便是已经经历过许多事情的老者,此刻仍旧感觉到了一种世事无常的,微妙的讽刺感,陈天琦道:「老夫听过你,也大概知道你的事情了。」
「往日的事情,世事无常,只能道一句,可惜,可叹。”
「然既已至于此,秦王已兵临城下,那么是非对错,却也不必再说了,如今在这里的,只有来攻大陈的死敌,秦王,以及,我大陈的将士!”
「秦王不会以为,只此区区一万三四的重骑兵,能打下我大陈的国都吧!‘
江州城无论如何也是一国之都。
无论如何,也是有坚固且极高耸的城墙,有当代最为顶尖的守城机关术,且人数也不比攻城者差多少,兵法有云,十则围之,至少要有十倍兵力,才有可能围城而攻。
秦王却道:「若只寻常的话,一万有余的骑兵,定然攻击不下一座大城,但是今日不同。」
「为何不同。」
「因为今日,率领此军的,是我。」
陈天琦微微惬住,旋即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好,好狂妄,好狂徒,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就可以抵过了十倍的兵力差吗?!”
「李万里也有你这样的儿子。」
「好,好!」
「那就试试手!」
陈天琦长啸,握着兵器前去,李观一握着猛虎啸天战戟,两名九重天的战将在此地战斗起来,
却不过四五回合,陈天琦就已经感觉到了手掌发麻,不是对手。
若论单纯的武功,陈天琦并不逊色于这秦王,但是这小辈的气血太过于恐怖了,体魄强横如龙,陈天琦气脉悠长,武功造谐极高,却终究已经是衰老之年。
两百多岁,剑狂都要兵解。
他也只剩下不多的元气。
本来已经是在那青史之中,已经有了显赫名望,盖棺定论的神将,如今却要为了后辈子孙,不得不将自己的性命,将自己的一切都赌上去了。
却斗不得几合,陈天琦转身便退去。
李观一却不着急去追。
追击?
李观一已经不再是为将或者为帅的心态了。
他在此刻抬起手来,这一万余重骑兵的气息皆涌动而起,汇聚为军阵,浩浩磅礴,气焰如虹,
层层叠叠地加持而来。
赤龙白虎法相同时出现。
那种一代霸主的气焰猛地升腾起来,带着脾霸道之感,陈天琦转身,看到那秦王目光平淡看着自己,明明是平视,却在此刻,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如看土鸡瓦狗一般的感觉。
君王自有君王的气度,君王也自有君王的手段。
敌军后退,那便轰杀便是!
要不然,大军何用。
一招军阵煞气所用化的招式斩出,黑红色的霸主气焰炸开,赤龙白虎,龙吟虎咆,朝着前方撕扯开来,陈天琦拼尽全力,结合军阵,以及这江州城中的气运。
方才勉勉强强挡下了这一招。
饶是如此,他大口喘息,面色煞白,也没有了先前把越千峰,把段擎宇打得口喷鲜血的从容,
只是努力控制自身的精气神,以免元气外泄,就此身亡。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秦王微微抬眸。
手中的猛虎啸天战戟再度抬起,那种霸道脾睨,似乎是要撕裂一切的君王气魄再度升腾起来,
显而易见,又是如同刚刚那一招一般无二的霸道招式。
陈天琦的神色都有些难看。
寻常之人,哪怕是宗师,也有个经脉和骨骼的承受极限,哪怕是气脉悠长不断,但是经脉和身躯有其上限在,出招一次之后,总要有几个呼吸的时间,让身体逐渐松缓过来。
然后才能够继续爆发。
连续爆发的话,不要说是承载着军阵煞气,本身就有巨大负荷和压力的神将了,就连单打独斗的寻常江湖中人都会承受不住,都会导致自身的身体出现内伤,经脉绷断的惨状。
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
这是什么体魄!?
八百年前的那位霸主,也就是这样了吧?
陈天琦咽了口中鲜血,怒发冲冠,挡在家国之前,就算是死于此,也不退后一步,就在这个时候,蓄势的李观一感觉到了陈国气运的异常流动,微微一顿。
眸子抬起,看到了城墙上出现的身影。
百发,披甲,眸子冷淡脾睨。
身边虚空泛起涟漪,毒龙和穷奇的法相相随,展现出一种冷厉戾气的气魄,在他的周围,陈国那隐隐已经千疮百孔的气息缠绕着,化作了一丝丝一缕缕的光华。
如此的模样,如此的气度,唯一个人了。
李观一道:「陈鼎业。”
陈皇,他的仇敌。
家仇,国恨。
陈鼎业眸子看着李观一,嘴唇微开,似乎要说什么。
如此情况,当年君臣,如今却又是什么身份?
是仇敌,是本可为君臣,最后却错过的遗憾,还是求不得,是复仇血恨,却不知道千载之后,
青史悠悠,史笔如刀,却又要如何去说这一段故事。
陈鼎业心中亦有些微的怅然,
但是李观一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
有一丝丝的犹豫都是他对自己的不尊重。
甚至于出招的速度还加快了。
「死!!!!」
蓄势之后的暴虐招式,朝着陈鼎业的脑袋就狠狠劈过去了,黑红色的煞气撕裂云海,狠狠地落下来,在这一招之后,犹如惊雷般的轰鸣声,才迟迟地跟上来。
整个城墙上的大阵直接被撕裂开来。
陈鼎业以陈国的气运为招,以整个陈国都城江州城作为依仗,这才勉勉强强拦下这一招,即便是如此,他的法相仍旧剧烈震颤,嘴角渗出鲜血。
一个国家的君王,在国都之前,以天子气和国运,面对着实力足以放在天下第二,率领大军的神将,彼此交锋,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神武王和姜万象已经做过例子了。
虽然李观一此刻所率的一万余重骑兵,不能够和神武王那种,几乎是舍弃了生机和活路的三十万大军之煞气相提并论,可此刻的陈鼎业和陈国疆域,也不能够和那时候的应国国运相比,
陈鼎业的白发扬起,嘴角鲜血留下,这毒龙剧烈咳嗽,嘴角带血,却只是恣意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军队还是带得少了啊,李观一,只是两万不到的骑兵,你还没有办法在我大陈国运的庇护之下,强杀于我。」
「岳鹏武虽强,却距此尚有千里之遥,我大陈虽已千疮百孔,却终究还没有彻底崩塌。」
「若是有二十万,就足够了不是吗?」
李观一注视着这陈皇,道:「但是杀你,足够了。」
陈鼎业注视着他,白发张狂,大笑着道:「是,但是,秦王啊,你觉得,寡人会和你这样厮杀吗?天下谁人不知道,秦王的手段,我怎么会正面和你厮杀?」
李观一目光冰冷看着他。
陈鼎业在刚刚以自身气运被破为代价,硬生生吃了李观一一招,在这个机会里,陈天琦已经归城,陈鼎业看着李观一,遗憾不已,道:「本来还想要和你饮酒叙旧,拖延时间。”
「但是,秦王既然如此着急,那么也就罢了。」
「我给你一个选择。」
「你当然可以选择来继续杀我,但是,放在选择另外一端的,却是—”
话语未曾落下,破云震天弓已经震响。
陈鼎业已早早退后坠下,他双臂展开,朝着城墙的后方倒下去,白发扬起,微笑道:「你眼中的大陈都城。’
「什么?!」
秦王握着兵器,下一刻,伴随着一种特殊的声音,他住,微微抬起头来,那一双墨色的瞳孔里面倒映着整个江州城,但是下一刻,炽烈的火焰冲到了天上。
纵火,焚城。
焚烧的还是自己的都城。
陈鼎业那种近乎于癫狂的大笑声音炸开。
李观一目耻欲裂,即便是他对陈鼎业有恨不得活剐了的血仇,但是这个时候,却也不会做出第二个选择,汇聚兵锋,太古赤龙的法相升腾出现,闯入城池之中。
他抓住肩膀上的小猫,道:「麒麟!!!」
抖手一扔,火麒麟化作流光,冲到了天穹之上。
火麒麟平素里喜欢吃好果子,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丝毫的含糊,百姓正惶恐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低沉的咆哮声音,明明是某种强横猛兽的咆哮声音,却在这个时候,让百姓的心瞬间安稳下来了。
火麒麟冲到天上,施展神兽祥瑞的特性踏火控火之力施展出来。
不是所有的祥瑞都是赤龙的,亦或者说,所有的祥瑞都和赤龙不同,即便是白虎,也拥有着掌驭兵戈的全能,麒麟之力施展出来,刹那之间,满城火焰一顿。
旋即逆着天地,朝着那空中的麒麟飞来了。
千万的火焰流光,从大地升腾起来了,飞入天空,整个江州城的人都知道这一幕代表着什么,
知道自己的性命刚刚几乎就要失去了,他们看着那麒麟踏火,许久后,呢喃道:
「火麒麟—.”
「是秦王?!!!”
「秦王来了,秦王!」
先前的恐惧,发现整个城池都似乎要被点燃时候的绝望,还有麒麟出现,镇压灾劫,千万火焰如同大地流星,飞腾入天穹之上的壮阔,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满城民心,只一瞬收服了。
李观一大口喘息,心神紧绷,这才松缓下来,却不见了陈鼎业,陈鼎业勒着马,白发的君王看着这一幕,看着那麒麟蹈火,目光冷淡幽深。
陈天琦惬证看着这一幕,看着陈鼎业,怒道:
「焚城害民,还要以此拖延时间,你会不知道这里有火麒麟吗?」
「陈鼎业,你要将民心,交给那秦王么?」
陈鼎业道:「不是,只是觉得太过于无趣了。」
陈天琦措手不及:「什么?」
陈鼎业淡淡道:「我们已经打不赢秦王了,而秦王自己本身,也足以凝聚人心,就算是用尽手段,守城破敌,搅动民心,也没什么用处。」
「赢不了,却还要赔上江州城和至少死伤几十万百姓。”
「自己赢不了,却也不惜一切代价去让对手输,如此太失态了,太太丑陋了啊,先祖。」
陈天琦看着这君王,有着不认识他的感觉陈鼎业淡淡道:「若己败北,与之俱输,这只不过是市井赌徒的做派。」
「不是君王的雍容。」
「即便是我这样荒唐的君王,要以都城的百姓作为武器,去拖延秦王的脚步,也是做不出来的,满城百姓,怨恨寡人不错,但是至少就在这个时候,让朕为百姓做一件事情吧。」
百发君王看着这江州城,子平静:
「朕帮他们,更快融入秦王那里。”
「免去兵戈,免去死伤,让他们能够太平。
「此不亦为君王者乎?」
陈天琦沉默许久,不能赞同,却也不能反驳,只是臧默许久,不知道当年的澹台宪明,到底是有怎么样的手段,将如此之人,养成了那样的姿态。
只是道:「那你——.”
陈鼎业道:「朕说了,朕还要继续战到最后。”
「大陈,尚有门户。」
陈鼎业率领着剩下的军队,舍弃了江州城,奔赴往北方。
那里还有最后的疆域,还有最后的大军和精锐。
镇北关。
而在同时,灭去了满城火焰的秦王。
在百姓的欢呼和夹道欢迎之中,踏入陈国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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