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我也是龟!(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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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我也是龟!(二合一)
龙炳麟一遁,龙延瑞围上来,兴冲冲追问。
「长老,怎么样?」
「非常好!」梁渠喜笑颜开,转动肩膀,活络静坐一月的筋骨。
「天人合一什么感觉?」
「开了根天线,不停接收信号。」
「天线?」龙延瑞不太理解。
「天线就是天眼,能看到看不到的东西,你会接受到很多平时注意不到的细节,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能清楚地感知到周围每一缕水波纹,每一个小漩涡,游到哪里,对哪里水质好与不好知晓得一清二楚。」
「哦,这个我懂!」龙延瑞以拳砸掌,「我明白了,因为特别敏感,所以天人合一的臻象高手才更不容易抓,更容易逃吧?还有捕猎,能体会到猎物往哪里逃,往哪里走,提前判断?比心血来潮更复杂精细?能主动对外,更有作用?」
「额。」梁渠挠挠鬓角,「差不太多?」
狩虎臻象每逢大事,心血来潮,自生警兆,天人合一比之强出不止一筹,直接从气象气球跳跃成大数据分析。
甚至不仅如此,梁渠能感觉到,得益于江淮眷顾的缘由,他在淮江中的天人合一,应当比在外面更强三分!
「哈。」龙延瑞觉得自己十分机敏,双手交叉,抱脖望天,「武圣三步走了一步,三成多就算过去,长老马上武圣了啊,啥时候带我去龙宫,小时候老听长老们说,从来没亲眼见过。」
「催你个大头催!不想出来就回去闭关!」
龙娥英瞪一眼龙延瑞,瞪得龙延瑞直缩脖子。
「没事娥英,不会太久。」
梁渠意气风发。
天人合一没有实质增长力量,却增长对信息的处理,变相提升实际战斗能力,更容易遇敌存活,实打实拉近了他同蛟龙的差距,从一千里变成九百九十里,这便是阶段性胜利!
尤其对梁渠接下来的「驱虫」计划,大有帮助!
万事开头难,武圣三步,仅余通天绝地和即天关!
将来不迎,当下不杂,过往不念!
封王前,怎么得把屋子打扫干净吧?
干干净净。
清清白白!
氛围如此之好,龙延瑞当即提出夜宵庆祝。
梁渠沉浸修为突破的兴奋之中,自无不可,偏此时,一只「褐毛硕鼠」从西到东,裹一身水渍钻出地下河流,闯入池塘,伸出爪子扒拉岩石上岸,脑袋顶摇到尾巴尖,抖掉一身水渍,重新披上怀中黄袍。
獭獭开吡出尖牙。
「疤脸?」梁渠甩甩衣袖,控去疤脸身上水渍,「你从过龙河游过来的?」
疤脸颌首,爪子指向平阳府城方向,一通比划。
梁渠领会:「大师让我过去?」
疤脸双爪合十。
「正好!」梁渠眉宇神气,「修为突破,合该去一趟府城,娥英,晚上不用等我。」
「嗯。」
「得嘞,没得吃喽。」龙延瑞放下烧烤架。
薄云银亮,透照月光。
天虽黑,时间不算太晚,伸手按一按獭獭开脑袋,梁渠抓住疤脸后颈脖,投没水中,
施展【水行】,溜一串气泡来到平阳寺下,再腾龙落到庙中。
树影婆娑。
疤脸跑去湖茶。
「大师!」
「眼尾都浸着光,欢喜得很啊。」
「当然啊,武圣第一步,怎么不高兴?您也高兴吧?」梁渠到书房找蒲团坐下,双手撑住膝盖,挺直腰背,朝气昂扬,双目若星,「适才天人合一,您便来唤我,是不是大师一早在山上感知到了?」
「嗯,天人合一时,可曾有五官通汇之感?」
「有的!触、嗅、味、听、视,五感像放大了一样,但后面又全部屏蔽消失,无知无觉,一片混沌,然后眉心里亮出一个点,顺着点往外,能重新触、嗅、味、听、视。」梁渠神采飞扬,他意识到玄机,「莫非是唯识法?」
「然也。」老和尚笑,「八识之六,意识。」
「意识?」梁渠稍稍收敛兴奋劲,咀嚼言语,「那我顿悟出来的,究竟是天人合一,
还是意识?」
水雾氙盒。
疤脸端一个朱红漆盘,奉上香茗。
「‘今何异,古何殊。本同途。若明性理,一点灵台,万事都无」。记得学《降龙伏虎》时,我同你说的话么?」老和尚反问。
梁渠正经神色:「大师您说以前佛家不讲丹田,后来好用,便也称丹田,是这个吗?」
老和尚颌首:「佛家不称天人合一,称意识,是人之综合感觉,所形成的知觉和思维,以整个天地世界为对象,凭你的知觉,去观测天地,得到的反馈,便是意识。」
触类旁通。
梁渠对天人合一多出一重理解,举一反三。
「观测世界的终究是人,人对观测的作出判断,岂不是会判断错误?或者,自己观测到的,便一定是真实么?」
「自非如是,故尔,大顺有钦天监,有四野经天仪,有乾坤万象仪,大乾有星辰命盘,北庭有长生天广萨帐。
国器没有情绪私利,比人判断更精准,更比人看的远,其又汇举国之力,更能干扰天地,反其道行之。」
话罢。
无数记忆浮上心头。
昔日河泊所携武圣玄兵偷袭鬼母教,对付八爪王,偷袭丹脉,全离不开钦天监境界不同,视角不同,见解不同,亲身经历之下,梁渠的许多认知一下串联起来,不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大顺、北庭、南疆、鬼母俱有相同之物,屏蔽和反屏蔽。
「原来如此」梁渠恍然,他摸索下巴,「那武圣的存在,能不能被国器干扰呢?」
「今时今朝不能,是以武圣为国之柱石,不可妄动,以后之事,犹未可知。」老和尚摇头,「大乾之前,所谓有浑天仪,武圣之玄兵尚无法遮蔽。」
梁渠点点头,兴奋之余多出思考。
武道永远是发展向上的。
切莫将一刻当永恒。
否则。
等将来冒出一个打破常规事物,固执己见者等着吃大亏吧。
「真能屏蔽武圣,天下便要大乱了吧?」从这点上看,梁渠本人是偏保守的,不太愿意打破现在安稳的生活。
人便是如此,微末时求变、求改、求新。
待得不一清二白了,有上一间土屋,二亩水田,只希望什么都不变,哪怕屋檐下筑巢的燕子,明年都不要多上一只。
「将来之事,自有将来人说,干扰玄兵不过左右一二百年之事,距干扰武圣,差有十万八千里。」
梁渠松一口气。
经天仪这等国器,一如内燃机的有效热效率,拔高一点,困难非常。
绝非某个人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点子便能提升功率的,而是要漫长发展,不断汇总,起码最近几十年乃至几百上千年,不用担心遭逢大变,他转而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大师,您从未给过我意识的修行法门,却又清楚明白地说是意识,是否《唯识论》
后面的几识,全要靠自己悟?」
「然也!」
梁渠了然。
时至今日,距离老和尚给出五识,已经过去有好几个年头,《唯识论》再不曾有新的法门,梁渠一早好奇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根本没有后续法门。
今日一瞧,果然如此。
老和尚拨动手中念珠。
「第六识,为五识之衍生,同天人合一一般,需个人领悟,且此识得知见障,「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无心比有心修行更有益,老讷担心你事先知晓,会心存刻意,故而未曾告知。」
嘿。
甬说。
梁渠真有点懂这玩意。
人处于紧张工作状态时,负责注意力、计划的区域,会一直处于收集信息和记忆的紧张工作中,此时灵感反而很难流动。
当人处于休息状态时,此区域失去对头脑的控制,人们不再关注视觉、听觉、嗅觉,
反而能天马行空发挥想象力。
故而人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记忆力和思维性反而会更好!
因为此时念头无端发散,更容易把握住一些「虚无缥缈」的灵感!
意识,第六感,天人合一,正是这么一种「虚无缥缈」之物。
「还以为是第五重川主斩蛟天赋异禀,我才那么快天人合一,现在看,《唯识法》的前五识应该有帮忙,二者相互作用这消息得瞒住,不能告诉师兄和娥英他们。」
梁渠师门和亲近龙人,全修行有《唯识法》。
按意识激发概念,不说出来,更利于修行。
「那大师,《唯识法》中的第七识和第八识呢?」
当年梁渠图吞枣。
第七识,为潜在识;第八识,为一切之根本的种子识。
除了名字,其余一概不知。
老和尚答:「第六识意识,为向外观测天地;第七识反其道行之,为意识之根源,向内求索;第八识,属世界一切的本原,含藏一切现象的‘种子」,一生万物之‘—’。」
「传闻熔炉要取位果,位果为某一权柄具现,此处奥妙,是否同向内求索有关?亦是某种条件制约?」梁渠根据狩虎洞开玄光和臻象天人合一,大胆猜测。
「不知。」老和尚摇头。
没有失望。
满打满算,老和尚压根没成罗汉多少年,距离熔炉遥遥无期。
不知道很正常。
不过梁渠自己不一样。
身怀泽鼎,他接触到不少特殊东西,例如【眷顾度】、【统治度】!
来时入水,梁渠体会更深刻,【眷顾度】显而易见对天人合一有帮助,对「涟漪」的感知更清晰,除去方圆十数里的「小石头」,甚至能体会到更南边有位「礁石」,遗世独立,仿佛茫茫雪地中,竖一块黑碑。
毫无疑问。
宁江府。
越王!
感知到宁江府,感知不到蛙王,范围一下圈定出大概。
「更高一层的【统治度】,向内求索——」
梁渠不禁回忆起大同府悬空寺,【眷顾度】头一回扭变为【统治度】,正是他在悬空寺上时,发生了舍弃【眷顾度】,先行下手夺取遗泽的心态转变!
灵光碰撞,脑子痒痒的。
梁渠抓抓脑袋,挠挠角,眼神上移作思索状。
老和尚无比惊讶。
怎么听完后,一派若有所思,很有经历的样子?
这——.对么?
「你有想法?」老和尚问。
梁渠开口:「第七识,高于第六识,又不同于第六识。」
很有见地的一句废话。
老和尚没有言语。
梁渠咳嗽两声,遮掩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思索半天,结合【眷顾度】,
自以为找到一个绝妙的比喻。
「第六识是天地青睐你,第七识是你让天地青睐,,照这么说,第八识种子识,是不是你青睐天地?」
说着说着,梁渠自己思维发散。
老和尚眉头轻皱,同样陷入沉思。
四关七道。
皮肉骨血(腑)。
奔马、狼烟、狩虎、臻象。
天龙、熔炉、化虹。
世上有没有真化虹不得而知,没有事迹而有传说不足为奇,毕竟熔炉肯定有,有熔炉,对化虹有展望不足为奇。
境界永远没有所谓的头。
路是走出来的,只要想走,有尽头么?
两人对坐,默至茶凉。
「学道,乃是天下第一至大至难之事。」老和尚感慨。
「慢慢来嘛。」梁渠嬉皮笑脸,「有的走就走,没得走就停下来看风景,看看别人怎么走,能跟就跟,跟不上原地搭个屋,享受!」
「哈哈,云聚云散本无住,偏要去‘空’」它,理也。」
长谈,夜深。
梁渠觉得今天去不了杨府,大半夜有点打扰,索性留下来同老和尚交流论道,学习学习怎么收回天魂、地魂。
通而绝天魂,通而绝地魂。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即‘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
通天绝地,即斩天魂、断地魂之因果,使之不入天路,不入地府,固守如一。
每个人斩断的方式不同。
「燃灯!」老和尚答。
「燃灯?」
「燃灯,焦棉线,干灯油,蒸出一缕缥缈青烟——」
获益匪浅。
天明。
拐个弯拜访完杨府,留下吃顿早饭,陪同许氏说点乐呵话。
梁渠收到龙平江传讯,答应后天来家里吃饭,匆匆再返池塘。
「走了走了!」乌沧寿招爪。
「今日有劳寿爷带路,来日定塘中做东。」
「小事小事,日后有蛇妖肉吃,再喊我就成。」
「一定!」
梁渠和龙人跃入池塘,以及魔下首席外交大臣肥鲶鱼,追随乌沧寿一路西行。
中午。
锵!锵!
青山绿水前,两只耸背大虾头顶额剑,交叉相碰,荡出激烈锐鸣。
「来者何人?」
「报上名来!」
「是我!」乌沧寿慢悠悠上前,「怎么又换了新虾,剑一十二和一十三呢?」
「我道是谁,原是寿爷!放行!另回寿爷话,我们是剑一十七和剑一十八,剑一十二和一十三大哥昨天约定比斗,互相挑了对方虾线,受伤厉害,今个家里躺着呢,临时换我们来顶班。」
「我说呢,新面孔,比斗就比斗,别老动不动挑虾线,多危险。」
剑虾一触即分,梁渠跟在乌沧寿身后,冲两位陌生剑虾拱拱手,肥鲶鱼有样学样,自来熟地挥舞长须,想要同门卫攀关系。
嘀嘀咕咕。
剑虾大惊:「你也是龟?」
肥鲶鱼用力颌首,以拳砸掌,全摊开来愤愤颤抖。
吾幼时为蛇妖所害,掀我龟壳,断我四肢,扁我头颅!
鸣!
气泡呼噜噜。
梁渠调头返回,一把抓住肥鲶鱼的两根长须,拉住嘴巴向前拖行,向两位剑虾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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