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黑命贵否?(求订,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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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黑命贵否?(求订,求票)
马车碾过弗吉尼亚的土路,扬起漫天的尘土。咸丰将头探出车窗,弗吉尼亚六月的热风扑面而来。徐继畲坐在对面,膝上摊着那本写了三四个月《美国游记》,正用一支在旧金山买的英国钢笔在涂涂改改。他拿钢笔的手势看着很奇怪,就和拿着毛笔写字时一样,写出来的字也依旧极为漂亮。
“前面就是詹姆斯河了。”华盛顿领地总督麦克马伦拍了拍膝盖,露出即将回到家乡的喜悦。这位美国奴隶主的庄园坐落在里士满西南三十英里处,沿着阿波马托克斯河支流铺展开来,占地足足3000英亩。
千代子坐在角落,手里攥着小折扇。她现在的身份是冯云山的干女儿,也换了一身和她的新身份相符合的丝绸绣花袄裙。
马车驶入麦克马伦家的领地时,咸丰连庄园的屋顶都没有看到。他只瞧见两排白杨树夹道而立,许多树木上都留着密密麻麻的子弹孔,应该是平日练枪的靶子。
咸丰心道:“美国南方佬的武德还真是充沛未来的南北战争的赢家一定是他们!”
棉田里几十个黑人直起腰行礼,破旧的宽檐帽在烈日下起起落落。
“那是汤姆,”麦克马伦指着田垄尽头的高大身影,“他负责保护玛丽——我的掌上明珠。”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一匹红色的高大骏马驮着绿色骑装的少女飞驰而来。
少女在马车前勒住缰绳,马儿前蹄扬起丈余高,她却稳稳坐在马鞍上。“父亲!”少女摘下帽子,露出一头金发,“您可回来了这就是您说的会魔法的‘小阿哥’?”她好奇地打量着咸丰,“他真的会魔法吗?”
麦克马伦笑得刀疤都在发颤:“玛丽,这位是真约派的赵主教。赵主教,这是小女玛丽。”
玛丽翻身下马,朝着咸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万福,千代子噗嗤笑出了声。而咸丰注意到她靴筒里插着匕首,腰间的别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美国南方的女孩也武德充沛啊!
“汤姆!”玛丽朝棉田喊了一嗓子。那黑人应声跑来,身高足有六尺三寸,亚麻衬衫绷在花岗岩般的胸膛上。
“上月林子里闯进头黑熊,”玛丽拍打汤姆胳膊,“他用一根木棒就打跑了那头野兽。”汤姆只是憨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徐继畲盯着萨姆看了一会儿,心里嘀咕:“这般壮实的汉子,竟甘愿为奴?”
汤姆察觉到目光,冲徐继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就跟在了玛丽小姐身边。
马车继续在玛丽小姐和汤姆的陪同下前进,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见到了麦克马伦家的大宅,坐落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边,主人家的宅子旁边就是传说中的“黑奴小屋”。
徐继畲已经看过不少描写黑奴生活的书籍了——都是北方佬写的,有什么《汤姆叔叔的小屋》、《麦克叔叔的小屋》、《杰克叔叔的小屋》.
而这一回他是真的见着奴隶小屋了,他瞥见几个胖得不太像奴隶的黑人妇女正围着铁锅搅动,锅里似乎在熬着肉汤,散发出了浓郁的香气。
徐继畲心说:“今天午饭吃肉汤?闻着挺香,好像是猪肉熬的汤.”
这时汤姆从玛丽小姐身边走开,跑到那个胖胖的女黑人那边,后者马上递给他一个“脸盆”。汤姆自己动手用勺子打了一大盆汤,还捞出了一整个蹄膀,然后就在一张油腻腻的桌子旁坐下狼吞虎咽了起来。
都把徐继畲给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主子还没吃,奴才就先吃上了?还挑了那么好的蹄膀,一吃就是一整只!山西那边有上百亩地的“大地主”也不敢这样硬造啊!
玛丽小姐似乎看出了徐继畲的疑问,咯咯笑着:“汤姆就爱吃肉.每顿都能吃一整只‘猪手’!”
就爱吃肉
徐继畲这些日子的英语进步很快,但他还是不大确定地问咸丰:“那个‘炮克’的意思是猪肉?”
“对!”咸丰点点头,“是猪肉!黑奴很少能吃到牛肉。”
“很少吃到的意思是有时候也能吃到?”徐继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牛肉那在山西,一般的大地主都不敢想,不是很少吃,是根本没得吃!
一旁麦克马伦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他却猜到了徐继畲和赵四在说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和中国人打交道了,这些中国人在吃肉方面是非常吝啬的!
“我家的黑奴,”麦克马伦自豪地指着正在做饭的女黑奴道,“每年都能吃上一百五十磅猪肉。至于牛肉.如果他们不愿意吃我们吃剩下的,那就只能在圣诞节、感恩节,还有我和玛丽的生日才能吃上一些。”
“那个‘比夫’是”徐继畲还是很难分清英语中的各种肉。
“是牛肉!”咸丰说。
还真能吃上牛肉.
“那一百五十磅是.”
“一百多斤吧。”咸丰说,“一磅比咱们的一斤小一些。
一百多斤.肉?这他妈是内务府的奴才吧?
徐继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咸丰:你看看人家.你家的带刀侍卫都没他们吃的好啊!
餐厅的长桌上,徐继畲又一次被美国人对待肉类的态度给震惊了。负责切肉的玛丽在他看来就应该拖出去打板子——烤得香喷喷的牛肉被她左一刀右一刀,切完之后少了足以一半!
更夸张的是,切下来的边角料就往垃圾桶一丢——你好歹拿它们炒个蛋炒饭啊!就这样丢了.
努力将目光从那个装满的了丢弃的牛肉的垃圾桶挪开后,徐继畲又笑着问麦克马伦:“请问.这些黑奴平日劳作几时?”
“日出到日落,”麦克马伦叉起块烤苹果,“不过采摘季过后就清闲。他们会修栅栏、酿私酒,礼拜天还能去河边钓鱼。”他忽然压低声音,“去年北边有个废奴派来煽动,你猜怎么着?老吉姆带着人把他捆了送去给了执法官!”
饭后,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好奴隶主,麦克马伦又带着徐继畲和咸丰去参观他的“麦克叔叔小屋”。木屋虽矮小,却整齐刷着白灰,门前晾着粗布衣裳。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编柳条筐,手法十分熟练。
“吉姆七十三了,”麦克马伦拍拍老人的背,“他父亲就在这片棉田里咽的气。”老人仰起脸笑,缺了门牙的嘴像个黑洞,“老爷仁慈,让我照看菜园子。”
夜晚,徐继畲对自己游记本子发呆。咸丰踱进来,瞧着自己的“老师爷”。“想不通?”他蘸着茶碗里的残水,在桌上画道算式:“三千英亩合一万八千华亩,五百黑奴人均三十六亩。六亩养人,三十亩生利。”
徐继畲山羊胡直颤:“六亩能产多少?”
“美国南方气候暖,棉花亩产一百多斤不在话下。就算种粮,六亩也够养几头猪、酿几坛酒,再加几百斤麦子。”咸丰叹了口气,“京郊佃户租十亩地,缴完租子一亩也剩不下几斗粮。你说,哪个命贵?”
“东方女王”号的甲板烫得能烙饼。摩尔把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版《每日论坛报》盖在脸上,但汗还是顺着络腮胡往下淌。弗里德里希突然拽他起身:“摩尔,靠岸了,加尔各答到了!”
加尔各答港的栈桥边,躺着几十具黑漆漆的“人形”。白斯文眯眼细看,才辨出其中一具在抓挠肚皮——那肚子鼓得透明,活像怀胎十月的妇人。
“饥肠痧,”白斯文啐了口唾沫,“我在很多地方见过,死前会把自己肠子抠出来.”他说这话时,一队印度苦力正扛着麻袋从那些“人形”身上跨过,麻袋缝里漏出白米,落在泛着绿沫的污水里,马上就被“人形”减去吃了。
摩尔抓起望远镜的手在抖。镜头里,一个母亲正在哺乳,干瘪的乳房垂到腰间,怀里的婴孩却不再动弹。更远处,太平军的蓝灰色队伍正在登船,有人包袱散开,金镯子滚到甲板上,被个独眼士兵一脚踩住。
“那是翼王麾下的兵,”白斯文舔着嘴唇,“他们一定把德里都抢光了”
加尔各答总督府的高级秘书布莱克先生的马车碾过码头石板,车夫挥鞭驱赶饥民的样子,像在扫一堆腐烂的芒果。几个浅肤色的印度随从小跑跟着,最年轻的突然踉跄——他的漆皮鞋卡在了石板缝里。
“您是摩尔先生吧?”布莱克踏上舷梯,雪白的手套扶着镀金栏杆,朝着满脸大胡子的摩尔一弯腰,“欢迎来到女王皇冠上的明珠!”
这个英国殖民地官员说话的时候,弗里德里希在笔记本上疾书,。白斯文凑近一看,只见弗里德里希写的汉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摩尔则喃喃地道:“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我们又来到了一座活地狱似乎比日本还可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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