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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当时少年今何在(第 2/2 页)

    站起身后，计无离说道：“当年弟子幼蠢，不知轻重，请长老勿怪。”他忽又想起征贤长老曾说“凡人见了我却不跪下，你是第二个”，于是好奇问道：“长老，弟子记得您说我是第二个初见面时未向你下跪的弟子，请问第一个是哪位师兄？”

    “我说过此话么？”征贤长老似已不记得，沉默片刻后又说道：“那孩子好像叫作宁破，若他未死，你便要称他‘师公’了。”

    “师公？”计无离大吃一惊，说道：“他，是我师父的丈夫么？”计无离哪里知道华如烟曾有过丈夫，听征贤长老一说，便隐隐有些明白，为何师父总是闷闷不乐，为何师父会知道金银地，知道秋萤了。想到这里，计无离心中微微黯然，滋味难辨。

    征贤长老笑道：“你师父聪明又美貌，有人喜欢也不奇怪，不过宁破没那个福气，没能活到娶你师父那天。”修真之人虽大多单身独过，却也不忌婚娶，男女结伴双修也不少见。

    听说师父并未与那人成亲，计无离竟觉有些快慰，摇摇头，又问道：“那位宁前辈，是如何…‘去了’？”计无离知道师父闷闷不乐多半与宁破有关，他想知道清楚。

    征贤长老道：“还不是因为修练太过冒进，大意之下走火入魔，弄得一身修为尽废，最后心存不甘，自尽而亡了。”又叹道：“仅论修行，那小子可算是罕见的天才，如他未死，如今修为只怕已不差那些长老多少，当属二代弟子中第一人。”

    “真是可惜了。”计无离确实大觉可惜，既是为了那未见过面的“师公”宁破，更是为了师父。心中想到：“若宁破未死，或许师父会开心些吧。”其实在他心底最深处，又觉得那人似乎不在了更要好些，只是这个念头他不敢去想。

    “好啦，再跟你多说这些，如烟那丫头要怪我喽。”征贤长老瞧着计无离，又说道：“你去丹穴山都见到什么了？归墟谷与金玉阁开战了么？”

    计无离苦笑一声，便将金玉阁被灭，及宗门上下除杨覆载外尽数牺牲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又是长吁短叹，唏嘘不已。

    征贤长老却并不如何震惊，淡淡道：“东方轩本也是德修兼备的一代宗师，却变得如此残暴，可惜啊。”十年前归墟谷势力不下于紫凰门等，那东方轩为一谷之主，修为才干自是出类拔萃，卓绝群伦。计无离始终不明白，为何他如今得势，就要吞并渡陵洲其余宗派。犹豫了一下，就问征贤长老道：“弟子不明，为何那东方轩定要别的宗门归顺他们呢？不愿归顺就要被尽数屠戮，这于他有什么好处？”

    征贤长老笑道：“我不是他，我怎知他想法。”摇摇头，又沉吟道：“或许是因为害怕那留下傀儡秘籍的异人报复吧，所以想壮大自己势力。他如今虽修为冠绝渡陵洲，想来与那异人仍有不小差距。”

    计无离点点头，又问道：“长老您不去青丘山么？”他刚进来时就想问这个问题。

    “不去啦，这山上总得留个把人吧，不然若是‘客人’来了，见翠虚门一个人都没有，那像什么样子？”

    “客人？”计无离转瞬醒悟，惊问道：“您要自己对付归墟谷的人？”

    征贤长老笑道：“呵呵，什么对付不对付的，只是老头子没什么见识，想瞧瞧那东方轩有何手段，竟能将渡陵洲搅得天翻地覆。”

    计无离猜想，征贤长老不愿离开或许是因为不甘不舍，亦或许是心存傲气，傲骨凌然，不愿舍山而“逃”。不由敬佩，计无离又说道：“长老风骨，弟子佩服，可是归墟谷势大，东方轩修为深不可测，您独自守在这里，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征贤长老不愿再说，笑斥道：“年纪轻轻的，怎如此啰嗦，老头子活了几百岁，会怕死怕活的么？”

    计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