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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我的蛋，我的蛋呀(第 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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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头戴蓝巾、耳朵上方别着一朵不知名野花的年轻妇人，拎着半篮鸡蛋，或许是准备上早市卖个好价钱，见囚车四周围了一圈人，有人不断朝囚车扔着各式蔬菜，她咬了咬牙，从篮中拿起一个鸡蛋，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扔向李鸿基。&1t;/p>

    她的力道太小，鸡蛋并没有砸中李鸿基，甚至连囚车都没碰到。&1t;/p>

    “砸死他，砸死他，狗日的李鸿基！”&1t;/p>

    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嗓子，围在那妇人附近的百姓，不由分说，自接替了那妇人的活，鸡蛋不要钱似的一个又一个抛向李鸿基。&1t;/p>

    “啪！”&1t;/p>

    一个鸡蛋准确地打中李鸿基的额头，蛋壳破裂，蛋黄混着蛋清，从李鸿基额头上沿着鼻翼一直流到嘴角。&1t;/p>

    李鸿基感觉到脑袋上被砸得生痛，他歪了歪脑袋，微微张开口，顾不上腥味，将流到嘴角的鸡蛋液偷偷吸进嘴里，因为早上没吃没喝，他早就饥渴难耐了。&1t;/p>

    听说生吃鸡蛋，营养仅次于白煮鸡蛋，这些免费的营养液，浪费了真是罪过。&1t;/p>

    更多的鸡蛋击中目标，李鸿基的早餐算是有了着落，但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不知道脑袋被砸出几个瘤子。&1t;/p>

    那妇人见李鸿基满头满脑都是黄白液体，鸡蛋饼似的，不觉抿嘴微微一笑，忽地觉挎在胳膊上的篮子轻了许多，低头一看，篮子已经空空如也，所有的鸡蛋都奉献给了李鸿基，不禁嚎啕大哭：“我的蛋，我的蛋呀……”&1t;/p>

    刚才帮着扔鸡蛋的老少爷们，一看风头不对，迅跑开了，只剩下那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孤零零地一人独占着囚车的一角。&1t;/p>

    囚车行到西门的时候，李鸿基的腹中不再饥饿，但双腿已经酸麻难当，他想调整下站姿，但脖子卡在囚车上，上身动弹不得。&1t;/p>

    万般无奈，李鸿基尝试着用下巴勾住囚车上的木板，将身子悬在囚车上，虽然这样特别别扭，特别难受，也不能持久，但双腿总算能休息片刻。&1t;/p>

    当下巴实在挂不住的时候，身体的重量再落到一条腿上，另一条腿休息，当这条腿撑不住的时候，再换另一条腿。&1t;/p>

    下巴，左腿，右腿，下巴……李鸿基身体上的全部重量，就在这三者之间不断循环。&1t;/p>

    午时，囚车终于回到县衙，李鸿基被丢进牢房时，双腿已经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连爬回草堆的气力都没有了，他摸摸大腿，比枯树还要僵硬，使劲捏了几把，大腿上才有了一点电感觉，应该没有坏死。&1t;/p>

    草堆上还是湿漉漉的，李鸿基懒得爬过去，就在地面上侧身躺下。&1t;/p>

    脑袋上的鸡蛋液已经凝固，像一层面膜似的包裹着整个脑袋，李鸿基慢慢将这些“鸡蛋饼”剥下来，用手摸索着挑出蛋壳，就着牢头送来的清水吞下，现在是冬季，这才半天的时间，鸡蛋应该没有变质，虽然是生吃，总比干硬无味的窝头好些。&1t;/p>

    李鸿基在囚车中游街的时候，李过一直跟在囚车后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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