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5.重返大清(80)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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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5.重返大清(80)三合一(第 2/4 页)
谢迁没有说话,只默默的想着林雨桐刚才的话,废除贞洁牌坊。
这事可不容易,但她一言就可定。
这女人到底是谁呢。
心里想着这样的事,习惯性的抬起手捂嘴,感受到清晰的痛楚感,他的思维更清晰一些,转脸突然正色的看向林雨桐,你真能兑现承诺?
林雨桐从荷包里倒腾出一个东西来扔过去,看看。
是一方鸡血石的印鉴,这印鉴上刻着的可不正是一个‘雍’字。
其实这雍字的边上,还有一些小字,隐在边框的花纹里。
但只这一个字,就够叫谢迁心惊的。这么要紧的东西,就随手挂在腰上荷包里。要是丢了可怎么办?
他浑身都颤抖开了,将手上的印鉴递过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不等说话,就哈哈的大笑起来。不光是笑,还边笑边用手捶打床铺,受伤的手像是不知道疼似得,嘴里还念念有词,儿子可不是废物不是
说着,他一把擦了眼泪,眼里带着悲怆,我没疯,不光没疯,还清醒的很。我父亲不待见我,在我到了入学的年纪的时候,眼看着那继母生的‘哥哥’去了学堂,我能不羡慕吗?羡慕的很了,就一个人偷偷的从狗洞里爬出去,偷偷的跟着他去学堂。那庶孽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三字经两月也学不完,可我两天就能学懂背会。我兴冲冲的回家去找父亲,当时正好是清明之前,族长来家里商量祭祀的事。我想着有外人在,这人又是能制衡父亲和继母的组长,就跑过去了,巴巴的背给父亲听。族长倒是说可惜,要不是手上有残障,说不得家里又出一个读书,还建议大夫,要不要请个大夫,将手上的那东西处理一个。年岁小的孩子,长一长就好了。可是父亲拒绝了,说是母亲当时怀着身孕的时候就是犯了大错的,我是带着原罪出生的。老天给的惩罚就得受着,要不然,只怕这罪就不在一人了,而是会祸及全家甚至是全族的。
于是,族长没再言语。开始我还不知道父亲这话会有多大的威力,后来再等我一次一次的想要将那碍眼的东西给剁了的时候,总有人来拦着。甚至有人说我恶毒,是不想承担祸患,要害死全族。
一次次的被逮住,我绝望了,族里人的愤怒了。我被关进了族里的祠堂内。一墙之隔就是族里的族学,哪里唯一不叫人觉得寂寞的就是郎朗的读书声。隔着墙,我在墙根下听了三年的课。直到那一年大雨,祠堂被水给泡垮了。我暂时没地方去,家里不要我这孽种,两个姐姐也嫁人了,我回去也没意思。当时族里在扬州那里的祖产有管事来,族长叫我跟着去了,说是不在族里,说不得我还有条活路。
谁能想到,在这里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一生。
扬州?
林雨桐挑眉,扬州要是作为白莲教的总坛,她一点都不奇怪。用后世的话说,这里的群众基础最好。
其实扬州十日,也就是当初生了十日屠城惨案,如今知道的后辈已经不多。除了像是白莲教这样的还在一代一代教给后辈以外,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被淡化了。
当时幸存者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中和明末史学家计六奇的《明季南略》记载,屠杀共持续十日,故名”扬州十日”。
扬州在激烈抵抗后失陷,清兵屠戮劫掠,十日不封刀。”几世繁华的扬州城是时”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城中积尸如乱麻” 。扬州居民除少数破城前逃出和个别在清军入城后隐蔽较深幸免于难者以外,几乎全部惨遭屠杀,仅被和尚收殓的尸体就8o万具,但满人入主中原之后,所有有关扬州屠城的记载都被刻意掩盖了。因此如今好些人其实都是不知道屠杀事件的。那为什么后世人尽皆知呢?那是因为在辛亥革命前夕有人将《扬州十日记》从海外带回中国,目的是”希望使忘却的旧恨复活,助革命成功” ,扬州十日才广为世人所知。
林雨桐皱眉,过去的事已经不能改变,但历史却不能不去正视。
她将这一节埋在心里,听谢迁继续往下说。
谢迁像是陷入某种会议里,扬州的祖产说是祖产,其实就是一座小山的山田。贫瘠的很,安排了两房人看着,就再不管了。那地方偏僻的很,通外外面的路只有一条,据说那是当时谢家鼎盛时期买来给族人躲避战乱的。所以族规定了的,那地方不卖。那两房人给我在山上建了两间土坯房,每月给点米粮,就不再管了。从山上往下看,距离山下不远的地方,有个湖泊,很是清雅。我几乎天天都会坐在木屋的后面远远看那湖景。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男子来了,在湖边徘徊不去。我以为他是想不来,于是下去准备救人的。近前了,那人看我跑的气喘吁吁的还咳嗽不止,就温和的朝我笑,说他只是喜欢这里的景致,看那湖面的形状,怎么看都有些像是西湖于是给我说起了外面的事
他喜欢说,我也喜欢听。外面的世界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听的津津有味,他讲的兴致昂扬。他日日来,我日日去。后来他就成了我的老师
我的老师姓甚名谁我就不说了,反正他已经作古多年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不在扬州待着,被排挤到了杭州。
林雨桐点点头,死了的人再问有什么意思。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碰见已经到中年的老师,按着年纪算,哪怕是没死,现在的年纪也该不小了,没有问的必要了。
他不说的老师,证明还有做人的底线在。
你继续说。林雨桐很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叫谢迁对她的观感又好了很多,先生跟我说了很多事,也灌输给我很多想法。我当时就知道他的目的,但我还是表示我信了。我愿意加入白莲教,不是信他们的教义,而是怕怕失去先生太寂寞了,有个人关心,哪怕是有个人谩骂,也比一个人好的多。
为了给白莲教找个好点的地方,我设计了族里,叫他们以极低的价格将那座山头卖给了先生。从此之后,那里就是白莲教的地盘。
我在那山上一直呆到前年,也就是先生病逝的那一年。所以,这白莲教的事,内门外门的人我都熟悉的很。另外,先生将那座山以及山附近的那片地的地契都留给我了。可教里的那些蠢货去却从来没想过还有地契这一说。我也没言语。
但总有那聪明人,比如麻姑,她就知道这地契的意义,所以一直就巴结着我。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当然知道她图谋什么。胡三娘是个有野心的,要是我再年轻上几岁,我会更看重她。至少那时候还有雄心壮志。但现在,一介老朽了,先生走了,我连个亲人都没有了。活着也就这样了。过一天算一天。麻姑这样的,只想着眼前安稳的,倒是正适合我了。
林雨桐摆摆手,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你的价值我都知道了。那么给我一样东西,我相信这东西你肯定有。你手里有的可不光是那些契书,还有名单!
白莲教上下你都熟悉,你又是你师父的最亲近的人。我不相信不不留底牌。白莲教最值钱的不是那地契,而是那份里里外外的名单。麻姑可不笨,她是没有向外的野心,但是对内呢?她想当圣女,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份名单。
所以,你利索点。这里离扬州并不远,再不抓紧,人都跑了,我找谁去?你的口供一点意义都没有了。除了听了你一生的悲惨故事之外,我得到了什么?
谢迁眼睛闭了闭,继而失笑:这世上的男人八成都瞧不起女人,什么头长见识短。可是从我的母亲,再到我的继母,再之后是白莲教里各色的女人,哪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如今也就是世道对女人不公道,要不然,她们都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说着,他顿了一下,好似认命一般的道:就在我房里的佛龛上,佛龛前的蒲团里
林雨桐摆摆手,郑甲就马上转身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就拿出来十二本册子来。里面记载的密密麻麻的,连每个人的长相特征,擅长的东西,人物性格都写的清清楚楚。当然还有每个人的职位,肩负的使命。
简单的看了一下,林雨桐觉得这哪怕不是全部,但有八成了。
将本子给郑甲,战决,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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