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旧日光阴(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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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加辉的眼睛暗沉沉的看向罗燕妮,然后甩开她的手。
罗燕妮就冷笑:我不去看他,是因为我是亲的!你不去看他,却不行!你要搞清楚,你是继子,是你妈带到我家的拖油瓶。没有他,你能有如今的日子?
张加辉只固执的看着她,还是一言不。
罗燕妮斜眼眼,撇着嘴:果然是白眼狼。你整天在医院,还得路过二楼,顺脚的事就不进去看一眼,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张加辉定定的看着罗燕妮,然后垂下眼睑: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是!李兆山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怪不得要单独给你辅导呢?罗燕妮眼里的震惊根本就掩不住,但还是借机问了一句。
张加辉扭身:没有单独辅导。他把我叫出来,我不想搭理他,就自己回宿舍了。
没有单独辅导?林雨桐的眼睛里亮光一闪,那这就对了。
看来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这个李兆山才是那条大鱼。要不然,明显很方便见到彼此传递消息的,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呢。除非,李兆山不想叫张雪娇知道他是她的上级。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费心的隐藏,是上级偏伪装成下级。并不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而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很特别。
李兆山竟然是张雪娇孩子的父亲!
那如果李兆山一直都是张雪娇的上级,那么这个李兆山可真是够可以的。张雪娇怀着他的孩子嫁人,然后死丈夫再嫁人,再离婚再嫁,如此反复。还带着一个孩子,执行他亲自下令的任务。
张雪娇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愿意做这样的事吗?
她必须做下去的理由,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理想和信念,而是跟黑狗一样。在子弹和金条的面前,不得不选择金条。她怕那颗子弹,对准的是她的孩子。
如果她知道,这藏在背后驱使她的人,看着她痛苦挣扎而无动于衷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想保护的孩子的亲生父亲,会如何呢?
这天晚上,林雨桐端着煮好的饺子,登了张雪娇的门。
家里只有张雪娇一个人,门口的毯子上撒着一层灰,这一点瞒不过林雨桐的眼睛。
张雪娇很惊讶:你太客气了。
林雨桐将饺子递过去:知道你一个人懒的做饭,就给你送了点。
张雪娇闻了闻:韭菜鸡蛋馅的?
韭黄的。林雨桐坐下,趁热,赶紧吃吧。
张雪娇就去拿筷子,跟林雨桐面对面的坐着,你看着大冷天的,你还跑这一趟。
林雨桐就笑:不冷,我穿着羊皮袄。
说着,就把衣服解开,屋里有暖气,穿着怪热的。她一边把衣服往椅背上搭,一边道:这是小羊羔皮的,早些年弄到的,如今都不好找了。听说那地主老财家,都用狐狸皮,什么红狐狸,白狐狸,想来更暖和。
张雪娇抓着筷子的手就僵了一下:那咱还真不知道,也没见过。
你不是东北来的吗?林雨桐就笑:东北老林子里,没狐狸?
我也没在林场呆过。张雪娇抓着筷子的手没动,只看着林雨桐。
林雨桐却不说这个话题了,指着饺子就催她:韭黄特别嫩,你赶紧尝尝。这玩意不用放别的调料,就一点盐放进去就行,就可鲜了。放了味精和别的调料,反倒是把韭菜的味儿给遮住了。
张雪娇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说了一句好。
林雨桐就有点佩服张雪娇的心理素质了。她笑道:我来啊,是听说了一件事,有些感慨罢了。
张雪娇嘴里含着饺子,带着笑意:专程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叫你感慨的事?
正是呢!林雨桐叹了一声:有那么一个傻姑娘,年轻的时候爱上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呢?在那个年代,他是个一腔的热血,为了理想,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年轻有为的男人。她爱上了他,为了能跟那个男人并肩战斗,她愿意换上一身戎装,跟他奔赴战场。他们相爱,他们彼此心心相印,誓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要同生共死!可是世事难料,女人怀孕了,男人却不得不走向属于的战场。于是,两人就这样分开了!后来,时局变化,好似一眨眼的时间,时势变了。女人原来是有机会离开的。男人在一线,女人应该在大后方的。她应该离开,叫男人没有后顾之忧才对。可要走的时候,女人突然现,她自己,也许就算不上是男人的亲属。或许是没成亲,或许是男人另有妻室。不管是哪一种,女人被迫留下来了。她怀着孩子,不光是被留下来了,那个男人还将她的资料递交了上去,她作为潜伏人员,不得不开始她的使命。她怀着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的孩子,为了掩护身份,她嫁人了。其实嫁人了,丈夫还算不错,虽然公婆不喜,但只要男人好,粗茶淡饭的日子也能过的下去。可是那一天,很可能就是最普通的一天。女人后背上背着孩子,手里去忙着家务一个不留心的时候,家里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子弹,一样是金条。子弹,是要人命的,金条,是要搏命的。为了活下来,女人开始搏命。她完成每一个上峰下达的任务,然后死男人,再嫁人,再死男人,如此的往复。孩子不理解,甚至是怨恨,可当妈的心疼如刀搅,却无能为力。她想解释,可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也许叫孩子远着,叫孩子恨着,对孩子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保护。她不怨孩子,更谈不上恨,但是他恨孩子的父亲,恨孩子的父亲也许就近在咫尺,却从来没有伸手帮过一把。孩子大了,女人嫁了五次了,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是帮着女人完成任务的吗?
说着,林雨桐深深的叹了一声:傻女人啊!她以为的都是他愿意叫她以为的。这个道理,那个傻女人不明白,想来张主任是明白的吧?
打从林雨桐一开始说话,就闭起眼睛的张雪娇刷的一下把眼睛睁开了:什么意思?
林雨桐只看她:还想死吗?
张雪娇盯着林雨桐的眼睛,面无表情,好半晌才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是问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有问题的。
林雨桐笑了笑:刚开始,我没有怀疑你。她不能把燕妮都露出来,这种事情,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张雪娇却眯眼睛:不对!问题只怕是出在了谢东升身上!她轻笑一声:我以为,你们对于谢东升没有好感。
林雨桐不置可否:你也不能太绝对。你摆在办公桌上的文竹,花盆上的那一点红漆点的朝向。等包裹时候不时的看手表,还有你对待报纸的态度你太这些年了,张主任。
张雪娇的手轻轻点在桌子上:你跟踪过我!
不时问句,而是一个非常肯定的说法。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林雨桐这么夸她,她却自嘲的一笑:可我却没现你!她上下打量林雨桐,真是看不出来,你跟我是同道中人。
林雨桐摆手:咱们俩的道却一点也不同。
成王败寇。张雪娇随意的如是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林雨桐身子探出去,凑近张雪娇,声音却压了下来:我要是跟你易地而处,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张雪娇摇头:愿闻其详。
很简单!林雨桐坐直了身子:我要保护自己,我要保护孩子,在明知道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不会去做谁的棋子。这个下棋的人,只能是我!有一个知道我存在的,我就杀一个!有两个知道我身份的,我就杀一双。直到杀完了知道我身份的人,那么我跟我的孩子就安全了。多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不敢呢?
张雪娇身子往后一仰,然后重新打量林雨桐,继而大笑,拍着手前仰后合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却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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