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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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用武(第 3/4 页)
韩遂也不答话,而是自顾自叹道:自那日起,我便晓得,这祸乱天下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朝中这种自以为是的士人大员!
公孙珣为之哑然。
洛阳城一般是二更宵禁,此时自然还算是为时尚早。而当车子经过城门咕噜噜的驶入城内后,天色虽然已经完全黑了,但挑着灯笼的豪门仆从收起货物的摊贩访人归来的士人车辆,反而正处于一个高潮,两人旋即闭口不言。
是我失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车子即将到达自己所居的城西某处,韩遂终于再度开口。若能快刀斩乱麻诛除宦官,想来中枢自然会上下通达,到时候陛下与朝廷诸公也会腾出手来收拾西凉
谁说不是呢?公孙珣连连点头,但心中却也忍不住吐槽,就怕等不到那天,这个大汉就已经‘晦涩难明’了。
车子咕噜噜的停在了韩遂居所前,公孙珣下车相送:
今日多谢文约兄如此大度,不但轻纵了我们兄弟,还如此坦诚相待
韩遂立在自家门口,难免又多了几分神采:今日之事你且放心,我自然会与袁本初一个说法倒是辛苦你了,你兄长惹出的事端,反而劳累你躲到山上。
此事珣深以为耻。公孙珣颇为尴尬。
无妨。韩遂忽然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公孙珣的手。
公孙珣一下子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往日都是他握别人的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握自己的手。
你叫公孙珣是吧?韩遂认真问道。辽西令支人?
然也。
我乃凉州金城韩遂,字文约。
我自然铭记于心!
虽然之前有过两面之缘,但我只把你当成刘公与卢公的弟子,今日才算是真正记住你了。韩遂闻言略显感慨道。须知道,之前在北邙山上,我一开始只是被你兄长的豪气所激,动了我等边人同仇敌忾的心思,这才主动出头想帮你们抹平此事。不料,与你同车而返,相谈甚欢,却又知道自己小觑了天下人袁本初此番夺取党人领袖之事,我也是在京中观察良久才恍然大悟,你一个未加冠的白衣士子,却能洞若观火,堪称是内秀了。而且现在想想,你兄长固然豪气,却又有失计较,反倒是你能忍一时之气,说不定将来前途更加远大。
公孙珣赶紧低头口称不敢。
兄弟皆如此,想来你们那个族弟公孙越也是不差的。韩遂终于松开了手。辽西一地竟然连出了三个俊杰,那幽州必然是要太平了,而西凉也罢,日后再相见吧!
公孙珣后退两步,拱手行礼。
双方各自回家不提,第二日,韩遂再度前往北邙山拜访袁绍。
韩文约西凉俊杰,又是这批郎官中的佼佼者,前途不可限量,再加上之前还有曹孟德书信大力称赞,袁绍当然不会视之为凡流。于是,他亲自从‘草庐’中出来,再度将对方迎接了进去。
双方寒暄完毕,当着众多俊杰的面,韩遂正襟危坐道:此番前来,却是为了昨天那件事情,辽西的公孙兄弟于庐前愤然而去,我毛遂自荐前往问询
哦?话说,袁绍今年二十有一,确实生的相貌堂堂,而且四世三公,自幼养的一身贵气,此时虽然穿着麻衣,但却依旧显得气度不凡,俨然是党人选中的天生领袖。不知此事可有个说法?
不知本初又想要个什么样的说法?韩遂面不改色的问道。
哪里是我要什么说法?袁绍缓缓摇头道。其实昨日你走后,逢元图(逢纪)曾对我说,这公孙兄弟乃是卢公与刘公共同的心爱弟子,也算不得外人,既如此,我也不是不能容人之辈,也就不计较他们在我母坟前失礼之事了。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昨日间听说他们兄弟走前还曾怒斥臧洪,说臧洪不过一童子文约兄你想想,人家臧洪虽然确实刚刚束,但此番前来吊唁我母亲,实无半分失礼之处,却横遭此辱。我袁本初若不能让他心平,岂不是让所有来访的俊才都心寒吗?
那本初以为该如何让这臧洪心平呢?
要我说,此事没什么可论的?就在此时,一名立于袁绍身旁的文士忽然不耐烦了起来。一事不烦二主,不如请文约帮帮忙,不拘当面或者摆宴,总归是让那辽西来的公孙兄弟去与臧洪赔个不是
我却不以为然。韩遂当即把脸一板。那臧洪是个俊才,难道公孙兄弟就不是俊才了吗?
这话听着就不对味,众人自然齐齐为之一滞。
袁绍正处于孝期,也不好强笑,只能勉力正色询问:莫非这公孙兄弟也是难得的人物?
正是如此。韩遂坦然答道。昨日我未曾见到那兄弟中的最幼的公孙越,但是他的两个兄长,公孙瓒嫉恶如仇,豪气过人,公孙珣心思剔透,外华内秀此二人,皆胜我韩遂远矣!再者,昨日之事我已经问得清楚,那臧洪固然是无端之祸,可公孙兄弟却也受了委屈,他们兄弟三人远道而来,却因为出身边郡,屡次受你袁氏奴仆小觑,三番两次不许他们进来,只是避让给其他高门大姓如此‘礼贤下士’之法,也就是公孙兄弟度量过人,换成我,只怕拔出刀来,血溅五步了!
草庐内一时鸦雀无声,唯独许攸几度张口却又始终不言。
良久,袁绍无可奈何,只能起身请罪:不想此事是我失礼在先只是事已至此,文约兄可有两全之法,让这公孙兄弟还有臧洪都能心平呢?
也有一法,就看本初有没有这个诚意了。说着,韩遂竟然端坐不动,坦然受了对方的赔礼,如此这般,已经引得草庐内不少人怒目以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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