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道德几时曾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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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道德几时曾去世(第 3/4 页)
目送对方离开,公孙珣转过头来,看向了表情不一的韩浩、赵云、田豫、文则四人,还有那些随行的白马义从,却是不由摇头感慨:“你们这些人本就是一时俊杰,现在又跟在我身边听这个学那个,若是有朝一日放出去为任一方军政,却做不好事情,怕是要丢人现眼的!”
四将以下,连同十几名侍从,纷纷拱手行礼,而公孙珣却是扶着断刃,转身去寻王修说事情了。
一夜无言,翌日上午,新任度辽将军王泽从营寨北门自去,而公孙珣却大开南门,尽出大军迎战太原太守杨终。
号角连连,骑兵掠阵,步兵出列,旗帜排列,金鼓整齐。
旋即,白马义从一千二百人,全都下马,持弓矛刀矢列阵于冰湖东侧,隔汾水对晋阳东城城下小营;而步兵主将高顺,亲自携副将焦触引甲士两千,持大盾长矛短刀,又有宇文黑獭引一千胡骑下马在后,持弓负盾以作援护,却是列阵于冰湖西侧隘口,正对晋阳西城城下,也是郭缊所驻山下的杨终大军主营。
杨终开始还想派使者前来交涉,与公孙珣交谈一二,但使者未及动身,幽州军军阵中便已经三通鼓响了。
鼓声既响,西面高顺、焦触、宇文黑獭三将先自出兵,却是直扑隘口,陷阵冲锋!隘口狭窄,左湖右山,根本施展不开大军,但双方一旦相撞,却是肉眼可见幽州军推着太原郡卒前进不止。
而东面白马义从处,除了中护军韩浩留在中军协助传令外,赵云、田豫、文则三将其实也是早已经列阵于汾水前……不过,他们并未着急出兵。
实际上,这边先动的,居然是镇军中郎将王修王叔治,其人勒马上前,挥手下令。随即,在汾水对岸的晋阳本地土兵、郡卒的目瞪口呆中,无数幽州军辅兵纷纷向前,却是动用驮马将一排排木栅给拖到了军前!而紧接着,居然有帐篷被整个糊在了木栅上!
但还没完,当木栅被粗略糊上了帐篷,并通过绳索相互捆缚后连结后,那些辅兵居然把木栅给推到了冰面上!
这时候,不要说对面的太原兵惊愕难名了,便是幽州军自己回头,也才发现是怎么回事……昨日辛苦建成的,昨晚上住的好好的自家军寨,居然是被这些败家的辅兵给现场拆迁了!
然而,效果极佳。
话说,寒冬腊月,汾水也好、冰湖也罢,其实早已经封冻一尺,完全可以行人,但唯独太原兵早有预备,提前辛苦捣烂、砸烂了不少冰层,弄的幽州军不敢从冰情不明的汾水与冰湖上出兵!但是,即便是捣烂了不少冰层,在这个低温下,又如何真的能造出无冰区呢?无外乎是借着冰凌和薄冰,形成一片类似于兼容了拒马与陷坑的防线。
当然了,当日公孙珣关中一战后,天下人几乎是人人谈冰色变,这玩意的威慑还是毋庸置疑的……再强横的勇士也担心一脚踩空陷入冰坑,死的像坨饺子馅。
但现在,幽州军居然用他们自己昨日辛苦建成的营寨,硬生生的在汾水冰面上铺设出了几道匪夷所思的‘浮桥’!
冰情不明,却足以支撑木栅,帐篷粗粗覆盖,却足以让木栅连接……片刻之后,真的是片刻之后,幽州军居然就铺设成了三座‘浮桥’!每座浮桥都歪歪扭扭,而且并不是多么牢靠,但却足以应对才区区百来步宽的还结了冰的汾水了!
太原兵恍然醒悟,匆匆来迎,但也就是这个时候,整个幽州军中最精锐最出众的白马义从,却是弃马步战,踩着木栅过河冲锋……实际上,不等最后一个木排摆好,赵云、田豫、文则三将便已经身先士卒,全都跃身冲上对岸以保护木排了。
大约是半个时辰左右,晋阳城下的这个东城小寨,便被幽州军给掀翻了,为首的一名王姓裨将,也被赵云一矛了事;而东面的隘口,赫然也在高顺的奋战下被幽州军控制!
话说,晋阳城城墙高大,前面又有如此天险与军事部署,所以此番作战,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晋阳本地士民都上城来观战,此时只是看到幽州军军阵雄壮窃窃私语,而如今见到幽州军的威势,却惊愕无言!
公孙珣遥遥瞥见,心下一动,却是转身叫来魏越,稍作吩咐。
战事继续……其实,此时西城城下的杨终虽然也被幽州军的军威给惊吓到了,但到底还是有些底气的:
其一,杨终所在的西城城下大营兵力充足;
其二,西面冰湖后的这座大营和东面小营孤立的靠着河流而做援护不同,大营的更西侧是有郭缊领兵在山上的,即便是这些人真正冲到营寨跟前,只要郭缊率众出兵,自上而下,也可以一口气切断隘口,反过来包围这些冲的靠前的幽州;
其三,就算是这一仗全都输了,输的彻头彻尾,城外用来做支撑的营寨、山水一下子全都没了,那也无妨啊,这座军营身后便是晋阳城东城城门,入城坚守便是!
于是乎,杨终稳坐在东城外大营高台上,继续从容不迫调兵去堵截对面隘口处的幽州军。
不过,唯独高顺实在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破阵宿将,手下兵马又是当世难得集经验、装备、后勤、素质为一体的精锐步卒,所以杨终那里虽然兵多,却依旧被高顺从容不迫,步步推进!
“看素卿作战,宛如见并北狼群猎狍群一般,所守毫无破绽,所攻却又总能直取要害……而且其部军容严整,配合出色,更专擅盾矛,说到夺阵摧军,这一部堪称本军步卒第一!”娄圭远远感慨。“相比较下来,白马义从虽然个个都是百里挑一之士,刚才击破东面小寨也颇有疾风怒涛之势,却不免显得有些借了气势……”
“这是实话。”田丰在旁捻须而叹。“其实,白马义从所学所持甚杂,真要是说到作战,还是要骑上马才能凭着自己的诸般武艺称雄……不过,君侯怕也是不舍得将这只部队当成纯粹冲锋陷阵之物吧?”
公孙珣笑而不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此时,战局却再度发生了变化,原来,晋阳城东城下面的小营既然破掉,但也遗留下了不少木栅、帐篷等物……王修临机决断,直接下令让辅兵去彼处废物利用,却又在晋阳城中城所出的那段汾水上铺设浮桥,试图让白马义从再度从此处渡河,与高顺两面夹击,一起攻击杨终所在的东城城下大营。
杨终见状,自然是愈发有些慌乱,然后赶紧调兵。
但是,所谓战局瞬息万变,这边中城汾水的‘浮桥’刚刚再度铺好,那边战场上却是再度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来,就在这时,幽州军的魏越忽然带着驮马,载着战鼓、铜锣、号角来到了已经被攻下的晋阳东城城下……然后忽然间开始‘奏乐’!
城墙上观战的晋阳士民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便试图退却,可是噪声极大,他们退走时却也不面被噪声所牵连,也跟着喧闹了起来……城上城下,城内城外,一时间热闹非凡。
杨终坐在高台上,自然看的清楚,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其营中士卒,却纷纷失态,俨然是在担忧西城被破,自己等人辛苦作战却是徒劳。
这便是所谓军心大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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