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长安城内闻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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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长安城内闻更声(第 4/4 页)
“这已经不是妇人之见,而是祸国殃民之论了!”刘虞彻底无语。“你知道木炭多贵吗?而美稷的煤在朝廷给了匈奴人入仕名额后又能降到什么份上吗?尚书台的中都官从事算过,在长安,用煤和用木炭相比,一个取暖用的贴壁小炉,一冬便可省下十二三个钱,而你别看就差这十二三个钱,我告诉你,就这十二三个钱可以让长安城冻死的人少上七成!而剩下的孤寡鳏独,再单独号召富户赠与一些煤、粮的话,也就能让他活下来了。所以烧煤这个事情,哪怕是我们这些老人闻着少活半岁,也是值得的,因为它能救命!”
美妾被训斥的两眼泛红,却又嗔怪起来:“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谁还没见过冬日冻死过人?这不是见到夫君你咳嗽的厉害,故意说好话哄你开心吗?还怎么训上了?”
俗话说,少妻之前老夫难直腰,刘伯安闻得此言,也是一时尴尬,赶紧又哄对方:“是我多嘴……其实是我这几日心情不好,一时没有理会夫人的好意,这才误会。”
“何事心情不好?”美妾撒娇完毕,复又好奇再问。“若是事情不重要,夫君不妨说与我听一听。”
“其实倒像我心中胡思乱想多一些。”刘虞闻言再度苦笑起来。“夫人不知道,之前两月,卫将军西行,天子缜默不语,我十分里的精力倒有四五分用在了跟后将军公孙瓒相争上面,整日不是想着救这个,就是想着安抚那个……这你也知道……但前日他被罢官闲居于城外庄园中的王允王子师请走以后,长安城难得安生了两日,我反而有些不适了起来,总觉的哪里会出乱子。”
美妾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嘛。”刘虞正色而对。“我妻已走,孝期都过了许久,若非是阿和一直来信反对,我早把夫人你扶正为妻了,咱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可说的?”
“我不懂朝政,只是我却觉得夫君你恐怕不是后将军开始闹事时便如此焦躁不安的。”美妾认真言道。“从那日未央宫北阙大街上打仗开始,夫君便开始忽然开窗睡觉了,而且咳嗽的毛病也是在烧煤之前就有了,只是烧煤后更重罢了。”
刘虞先是愕然,却又恍然,最后一时黯然。
美妾见到也不敢说话,而过了许久,倒是刘虞自己反应了过来,然后一声叹气:“不错,还是夫人在我身侧看的明白……公孙瓒这种举止又有什么真值得我忧虑的呢?烧煤什么的也不过是我给自己寻得借口罢了!关键是那一日,那一日事后,天子和公卿之间起了生分,而天子年幼,所谓汉室大局其实是公卿、天子共同撑起来的,二者不合才是最大麻烦!”
那美妾依旧默不作声。
“也罢!”刘伯安叹了口气。“麻烦夫人关窗,咱们今日关窗而睡……”
美妾即刻动身下炕。
然而,就在其人来到窗前准备关窗时,却又发现前方灯火连连,便复又停了下来,转而去了卧房外间。
而果然,片刻之后便有仆人隔着门窗高声相呼,说是尚书台值夜尚书杨密遣人来报,称汉中有急报至尚书台,若依其上所言,可能彼处有大变,所以请太尉速往宫中一行。
刘虞叹了口气,第一反应就是公孙珣在钓鱼,哪里还敢怠慢?于是其人即刻起身,稍作收拾,便要入宫去尚书台稳住人心,以防一些人自以为是。
须知道,如今长安城治安之权到底是在公孙瓒手里,若有人真的一时糊涂,那等公孙瓒回来,可就不如以往钟繇行事时那般好救人了。
黯淡星光之下,刘伯安连夜进入未央宫,与此同时,公孙伯圭却在城外未归。
我是长安十二时辰的分割线
“汉末,刘虞以太尉掌尚书台,凡数载,长安邺下并安无犯,深孚众望。建安五年,后将军公孙瓒以平董承乱之功令长安治安事,凡数月,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擅杀毁伤己者数人。而虞不能制。或有论者,问于司徒赵谦:‘太尉掌长安五六载,而后将军握劝二三月,何以不能敌也?’谦凛然对曰:‘君子全心在公德,无力在己,小人全心在私怨,无心在众,今足下所谓相争者,乃朝争攻讦事,私也,焉有无力而敌全心者?’众皆叹。瓒闻之,以谦司徒不敢动,乃罪其弟京兆郡丞赵温贪污,下狱。”《世说新语》.忿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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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继续推书献祭,《大宋第一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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