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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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黄雀在后(第 2/3 页)
尹继南跳上简易竹排撑过河,安毅骑上大黑马头也不回赶往村东的二营,一路上听到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到了二营警戒哨位,下马走下干涸的河床,看到蔡光庆他们已经利用爆破技术,一次性炸断上游二十米处河床中凸起的一座五米小石山。
安毅高兴得大笑起来:“好样的,弟兄们!老子也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这一炸炸出个四米见方的天然坚固桥墩,一下就把四十米长的桥分成两个二十米来施工,只需再炸掉东西两面的几大块生根石,让几十米道路改道上桥即可,好主意啊!光庆,干完这桥老子赏你们二连一千大洋,外加两匹战马!”
二连弟兄们欢呼起来,蔡光庆乐呵呵地与两个助手对视一下,略作商量就向安毅定下军令状:八小时内一定完工!
问清楚蔡光庆如何把三十几根水桶粗近四米长的支撑原木搬回之后,安毅一身轻松回到祠堂的大樟树下,坐在舒服的竹椅上让冬伢子给泡上一壶好茶,叫来小郎中询问伤员的恢复情况,接着两人一起乐呵呵扯些中草药的事情,叨着烟喝着茶,惬意不已。
小郎中也是个人才,别看这小子只有二十二岁,却会背诵四书五经,熟读本草纲目,认识几百种中草药,掌握两百多个中医配方,天南地北三教九流什么都懂一点,特别是有几招祖传的消炎拔毒医术,让受伤的弟兄们受益无穷,要不是他父亲被乡间土豪霸占田产最后遭殴打重伤而死,这个“钱”途无量的家伙绝不会一气之下离开家乡常德,连夜赶到长沙报名当兵。
临离开武昌的那个清晨,小郎中不知从哪儿抓来一把各式各样的野草,捣烂成青幽幽黑乎乎的糊状,固执地往安毅脑袋和左肩伤口上一顿涂抹,完了再用纱布包扎好。当时把安毅吓得够呛,但看到小郎中眼中无比自信的光彩安毅闭嘴忍着,心想只要感觉不对就立马叫人扒开洗干净,谁知涂上药一阵清凉疼痛倍减,仅仅两天功夫脑袋上的一寸多口子封口结痂,肩上的伤势迅速愈合,让安毅高兴得像捡到宝似的,已经赏小郎中一支半新旧的驳壳枪,暗自决定利用下一次晋衔的机会给他个准尉,得到准尉军衔小郎中就算是真正的医官了。
两人正聊得起劲,胡子匆匆而来,没坐下就挥挥手让安毅边上的人统统退下,端起安毅的茶杯一口喝干,再倒上一杯端在手里:
“夏俭报告,三组在四小时前潜至东南方向十六公里的七宝山,发现一股数十人的不明武装正由东面谷口开来,在梭子谷北面山腰和两个相距一点五公里左右的东西谷口查看了好一会儿,聚在一起商量之后飞快离去。
三组的弟兄觉得奇怪也悄悄摸进去,刚走近谷口没能出来,又发现三十几个手上拿鸟铳和梭镖大刀的武装从西边谷口进去,其中有几个人拥有长短枪,三组弟兄连忙隐蔽,这伙人在谷口和南面峭壁下非常仔细地查看地形,指指点点一番匆匆顺原路离开。
夏俭说看样子两伙人不是一路的,查看的梭子谷是杨溪镇通向铜鼓的马帮道必经之路,从水路陆路抵达杨溪之后,要想去铜鼓除了咱们现在修桥的这条北道之外,只能走梭子谷,而梭子谷两边都是高山峭壁,自山腰以下七八十米的缓坡树木茂密,绝对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安毅精神大振,高呼“冬伢子拿地图来”,胡子喝完杯茶点上烟,接过冬伢子匆匆拿来的地图摊开,指指七宝山南道和梭子谷,再指向西南方二十几公里的杨溪。安毅顿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伙人想伏击杨溪方向的某个队伍或者某批货物?”
“不错,而且我估计,很可能是运送鸦片烟的商队,否则难以解释,因为谁都知道咱们革命军已经开始征讨江西,从湘东的中部醴县至赣西的萍乡以南,几乎所有地区都被我革命军三军的中路和五军的右翼所占据,中小规模的仗天天打,这个时候哪个商队敢轻易进入?只有咱们湘东北的左翼还没有交战,而且第六军和一师在咱们南面挺进,与咱们之间距离较大,足有近百公里,这近百公里的空隙足够鸦片贩子铤而走险了。”
胡子指着湘西至衡阳的道路,再指指湘西至长沙的道路:“据夏俭和他手下的弟兄们报告,整个湖南的鸦片贩子通常走这一南一北两条道,南边现在走不通了,只剩下咱们北面这条道,走铜鼓到九江销往江浙沪地区。夏俭甚至大胆地推测,如果是鸦片商队的话,敢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很可能与湘军程潜的第六军有关,否则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安毅细细查看地图,冷静思考一番,抬起头低声问胡子:“你有何建议?”
胡子微微一笑:“不管是谁,咱们都去凑凑热闹,先在暗中盯着,如果行的话咱们就来个黑吃黑,这些想要伏击的人不是土匪就是地方武装,打好了能得到俘虏,趁机扩编咱们的队伍,打不好也没关系,反正咱们今后一直向东打,打完谁也不回来了。退一步说,就算是友军私下里贩鸦片,咱们也不能让友军吃亏啊!要是能帮帮友军的忙,说不定今后咱们能借机搭上关系,和他们一起把买卖做大,就像你常说的:广开财路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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