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8.鸾凤来仪(42)四合一
书海居 m.shuhaiju.net
1188.鸾凤来仪(42)四合一(第 2/4 页)
林平章新继位,属于那种恨不能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手里的那一类。这是没做过皇帝的人惯常的毛病。等干三年,他懂了。皇帝真不是那么干的。
该谁管的谁管,得呈报内阁的呈报内阁。
内阁呢,对着林平章的时候,那是事无巨细的都得呈奏。
林雨桐全不要这一套:“我都管了,要内阁做什么?你们是阁臣,不是翰林院那些在御书房当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拿着阁臣的俸禄,却只干翰林院当值的差事,那俸禄你们拿的安心吗?”
如今内阁剩下三个,陈擎苍、高寒远、张书岚。
阴伯方还没归朝,万芳园又惨死。
剩下这三个人这段时间,也都是战战兢兢。
陈擎苍不说了,他跟东宫的恩怨情仇复杂了去了。高寒远是阴太师一党。张书岚按说是太子一党,很不必战战兢兢。可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得谨慎。怕落个‘居功自傲’的名头。
如今太孙张嘴却责问:你们不干活,凭什么拿那么多工钱。
这话初听出来叫人哭笑不得,可等从太孙那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鼻子蓦然一酸。
既然面肯放权,那干吧。
下面奏报说辽北雪灾,内阁商议了处置办法呈去。只要在面标注加急,不到半个时辰批示下来了。面朱红的批示写着:准奏!着户部、工部及相关有司衙门两日内办理。
指定了配合的衙门,限定了时间。
内阁只要把所需的欠款物资清单递下去,指定人去接收好了。管你们怎么扯皮。
谁的责任谁去负。
完不成任务,你下去,换个能干的来。
朝廷这台机器,慢慢的磨合,紧跟着高速的运转起来。以前每日捧着茶壶的老爷们,谁还有工夫喝茶?一个个的脚下带风都嫌慢。慢一步,许是位子该让给别人了。
别寻思着勾心斗角,暗地里使绊子。面那位眼睛亮着呢。
朝廷里这一套班子他熟悉的很,责权在他眼里,是一眼能看透的事。
吏部最近特别忙,为啥呢?总有些不长眼的往撞,折子了吧。这位也是狠,三十七个官员,说罢免罢免。罢免了之后,管内阁要人,要推荐名单。按说这以前是挣着抢着的好事啊,安排自己人嘛。现在,没这工夫。因为你会发现,这下面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人,有时候意义变的没那么大的。万事逃不开一个规矩。在这个规矩内的,谁都能给你办。不在这个规矩内的,自己人办起来都胆颤心惊。谁也不想试试那位的手段,按规矩,吏部推荐官员。吏部把候选名单送去,内阁复审,审核之后,该带人叫太孙看过,考教过,这才算数的。
可林雨桐呢,连人都没见。只叫内阁做主:“人是你们在用,顺手行。”
这么看了一段时间之后,阴成之跟林平章说:“一个人一条道。她这条道,别人是轻易走不了了。”
林平章笑了一声:“这得有大胸怀,大气魄。”
总说什么与谁谁谁共天下,真该叫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共天下。
阴成之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共天下,而是她更会驭人,更懂驭人之道罢了。
说到底,帝王之道,便是驭人之道。
林平章叹气,这样的结果是,哪怕换自己来,好似需要他忙的事情也不多了。更深远的结果是,这样一个懂的放权的皇太女,真的叫人难以接受吗?
谁会跟手里的权利过不去呢?
等大行皇帝移棺了,林平章才叫了林雨桐说话:“权利放出去了,想收回来可难了。”
“怎么难了?”林雨桐笑:“阴家那爷孙俩不是还没回来吗?”
林平章看她:“他们不是查奸细去了?”
“奸细自然是要查的。”林雨桐坐过去,“但是呢,不妨碍顺便办另一件事。”
林平章恍然:“收缴兵权?”
林雨桐笑了:“牛羊付与豺狼牧,不可取。但话又说回来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咱们用的是狼还是狗呢?但不管是狼还是狗,只要咱手里握着神兵利器,又怕他什么呢?”
“可你怎么知道你手里的神兵利器一定得听你的?”金平章挑眉又问了一句。
林雨桐道:“所以,我要改啊。”以前是军政不分家。现在必须得改!
像是两江总督,他便是主管两省民政军务。常有从税银直接扣下银两充作军饷之用的情况。如此利益相关,想要地方官员跟驻军不相互牵连彼此勾结都不可能。
林雨桐现在呢,是要将这两套系统有序的分割开来。两边牵扯的越少,自然是越好。一切物资调配,皆有朝廷统一安排。
以前是贵武贱,同品级的武官员,武官得听令于官。
这一条,必须要废除。
林平章这次真笑了,哈哈大笑。她这是给了官绝对的自主之权,又给武官提升了地位。既办了大事,又收揽了人心。
聪明啊!
年底,各地驻军将领纷纷奏,奏折多有陈奏武官武职受欺压之事。
武分立,各执一词。
林雨桐将奏折都收了,可是没有一份明旨下来。她这会子寻思着,四爷也快回来了吧。
四爷是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江南的两位先生。
一位是梦柳先生,一位是三清先生。
这两人先生一到京城,立时京城便热闹了起来。
本来,新君登基,明年便是恩科之年。科举啊,已经停了多少年了?
算下来,都有九年了吧。
恩科一开,各地的举子都涌了进来。如今两位大儒亲临,那真是说的是读书人的盛事。
读书人在一处,少不了的一件事,便是针砭时弊。
如今朝廷有什么事呢?那便是武相争之事。
武相争,那是因为素来武相轻。
两位先生一到京城,传出一篇章来,只一夜之间便流传出来。
章言辞激烈,直陈先帝在位时十大弊政。
其一便是军权不明。
三两天下来,连街的贩夫走卒都知道这两位先生的章了。
用他们的话说,是先生说的有理呢。这道理他们这些人都明白,咋朝堂的大人们不明白呢?那句话是咋说的,吃人家的饭,服人家的管。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地方养军队,那是养的朝廷的军队呢,还是他们自家的军队呢?这是服从朝廷管呢,还是服从他们管呢?
传来传去,这话诛心了。
好似官不答应该武官应有的地位,那是包藏祸心了。
阴太师回来了,却说舟车劳顿不见人。陈擎苍回府之后,谁也不见。高寒远和张书岚是臣的领袖了。别看张书岚是东宫旧臣,可真到了这种大事,那立场可是相当坚定:“一群武夫,能做什么?”说着又冷笑,“来了几个乡野村夫,大放几句撅词,想翻天?一个个的,谁也不是安着好心的!个个都是大儒,自诩逍遥山野悠哉美哉,如今跑出来做什么?靠着几句危言耸听的话,谋的还不是一官半职。真是岂有此理。”
他去找休养的新帝:“陛下,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他们愿意为朝廷效力,臣等自是盼之不及,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到京城来搅风搅雨。江南两省之,皆是江南仕子为官。当时之事,用当时之法。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事。本想着,等朝廷一切步入正轨,再行处置,却没想到,他们倒是不甘心。如今这算是什么?不是江南帮,便是南山党。他们这是要裹挟朝廷,这是要左右朝廷的意志。此种作为,绝不能姑息。”
林平章看向张书岚:“你的意思,是这所谓的江南帮,在为他们入仕造势?”
张书岚点头:“若不是如此,臣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所为何来?”
哦!
林平章嘴角翘起,笑了一下,“行,朕知道了。不过老师啊……”
“臣不敢。”张书岚赶紧低头。
“你本是朕的先生,这有什么不敢的。”他扶了张书岚起来,“跟老师你,朕也不说虚言。江南之地有多重,老师是知道的。如今呢?朝局看似是稳当的,可这八面来风,不定哪里出了漏子。之前老师还说,如今的朝廷在于一个‘稳’字。老师深明大义,有时候,还真得老师受受委屈。”
张书岚一愣,继而感激涕零:“是老臣未能领会陛下之意……”
-->>(第 2/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友们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