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0.重归来路(18)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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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0.重归来路(18)三合一(第 2/4 页)
这一日,正是三七。
正陪着这些夫人们感叹秦可卿这样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早早的没了,就见有婆子急匆匆的过来,到缮国公家的一位奶奶跟前说了什么,那妇人面色一变,都不及给主人家告辞,急匆匆就走了。紧跟着,各家的仆从似乎都是得到消息了,找自家的主子嘀咕去了。于是一个个的面色都变了,匆匆的告辞就离开了。
琉璃低声跟林雨桐道“缮国公家的世子被锁拿了。”
缮国公,八公之一。
晚上,就得来消息。缮国公老夫人去了!
林雨桐叹了一声,享了一辈子福的老太太,知道这是要大事不好了,不知道是惊还是怒,就这么没了。
作为八公之一的缮国公石家,在四爷中状元那会子是送了礼的,但这礼是送到了贾府,四爷和林雨桐又没见一根毛。不过乔迁的时候,人家是送了一份的。
林雨桐专门叫人翻看了礼簿,比量着多寡轻重,也叫人给送了一份祭品就算了。
不过管家回来说,那边清冷的很,没有几个过去上香的人。
人之常情而已。
四爷今儿难得在家,打发了管家下去才道“……聚在一块给皇上shi wei,这不是擎等着皇上收拾呢嘛。不给个警告,就不知道好歹。”
昨儿缮国公就进宫了,跪在外面求见太上皇。所以,四爷今儿就没去。
这些人太张扬了,皇上这一棍子必须得敲下去。
林雨桐这才悟了“元春封妃,就是那个甜枣。”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就是这个意思了。
缮国公世子的案子迟迟未决,惊慌的过了年,等蹭到了正月末二月初,秦可卿的出殡的时候,气势虽然不小,但也仅仅是不小。
像是四王里,只有北静王到了,其他几位,人没到,只设了路祭。
而北静王这人呢,据说是‘胡闹惯了’的。
真胡闹还是假胡闹就不知道的,反正就是那种据说很随心所欲的人。
就比如说送给贾宝玉的那个鹡鸰念珠吧。
那玩意是皇上赐的,而鹡鸰代表什么意思呢?鹡鸰鸟又叫张飞鸟,那是有情有义的兄弟鸟,皇上赐这玩意,那是表达了一层亲近的意思。完了这么要紧的东西你一个高兴就随便送人了。
秦可卿出殡,林雨桐也坐在轿子里,四爷没来,林雨桐怎么着也得送送。
这会子停下来了,丫头在外面跟林雨桐低声说外面的事。说宝玉得了什么什么之类的话。
林雨桐就觉得北静王其实还是个蛮有意思的人。记得书上写,宝玉的蓑衣是北静王送的,还跟黛玉说,北静王在府里也做这样的打扮。又能跟宝玉这种张嘴闭嘴就是禄蠹的人相处的好,至少经营出来的形象就是那种随心所欲的,淡泊名利的,风流潇洒的,但唯独跟贪慕权利不沾边。于是,到了他这里,依旧袭了王爵。其他几家往下传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着呢。之前出了缮国公府的事,其他三家男主子都没出面,就他来了。就跟不知道这里面有啥事一样。来了就来了,你说送葬吧,人家不,拦着人家主家,偏要见人家的孩子,还要看人家孩子的宝贝,又随手把特别要紧的东西就送人了。
要给这个人打标签的话,‘不靠谱’三个字还算是贴切的。
林雨桐想,一般人怎么看待宝玉的,或许皇家人就是怎么看待北静王的。宝玉做出什么荒唐事,别人都懒的计较,因为都知道他就是那么一人。同理北静王就是亲自来了你又能给他这样的举动上升到某种政治高度吗?不能!
所以,这么一想,好像皇上的拿缮国公石家开刀,震慑效果还是不错的。
送到这边,王熙凤就叫她一块去水月庵安顿“……提前叫人告诉她们了,叫收拾了干净的屋子出来……”
正说着话,净虚就迎了出来。
林雨桐瞥见她出来了,就道“不好……这里哪里有什么干净的屋子……不净不虚,不见佛光缭绕,倒是这脂粉污秽之气横溢……我不在这个地方,没的平白折了福寿。”说着,又提醒凤姐“人啊,得惜福,这缮国公府刚出事……以前怎么说的,不也是国公府邸,唉……运道这东西,莫要不信。”
说着,只管上了自己的车马,“去下面的村子,找一个干净些的农户,借住一晚便罢了。”
给王熙凤说的当场愣在这里,“这又是发的什么疯,说的什么痴话。”
那边净虚的脸白了红红了白的变幻莫测,哪里听不出来刚才那位奶奶的话是冲着她来的。她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人家,见琏二奶奶转过脸来,就赶紧道“屋子早就拾掇好了,就等着奶奶呢。”
王熙凤瞧着净虚就似笑非笑“……不净不虚……你这是怎么得罪这么个尊贵人了。如今在家里,老太太太太疼她比疼我都甚,我都不敢得罪她,偏你招惹她作甚?”
净虚忙道“出家人哪里敢狂悖若此?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珩大奶奶,想讨奶奶一个主意呢。”说着奉承话,就把人往家里带。
又有宝玉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好像要给林雨桐和净虚当和事佬的样子。
王熙凤打发人安置宝玉秦钟,又哄宝玉“这是大人的事,都不与你相干。早早歇着去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把这边好歹安顿下了,回去才洗漱了,消停了还没一刻钟,净虚就来了。
先说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珩大奶奶的话,又夸起了王熙凤“都倒是那位奶奶能干,可这要论起来,谁能及得上奶奶……”说着说着,就把王熙凤往官司的事上带,一个一个高帽子的往王熙凤脑袋上扣,又是说“那位奶奶,也就是在家料理料理家务,外头的事,她必是一概不知的。可奶奶呢,里里外外的一把抓,谁不知道您的能耐。一百个男人那都比不得您能干的?您的见识,那是英雄的见识,跟一般妇人可不一样。”
净虚小心的打量着王熙凤的脸色,想着,有了刚才那一出,只怕三千两银子是不成的。想着那边送来的银子数目,她给翻了一番“……六千两银子奶奶是不看在眼里的……可好歹也是一番心意……”
王熙凤的眼睛就微微睁开一些,心道还真被那位说着了,真就是个不净不虚的。可这人只要活着,哪里就能真净虚了。
两个金项圈才能典当出六百两来,这六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
一年的利钱银子也才一千两上下,这六千两……放过去着实也是可惜。
只是个小小的官司,难道那长安县张财主家的女儿嫁给长安守备家的公子就是好姻缘,嫁给长安府尹的公子就是坏姻缘了?
这张家要是不愿意府尹家,直接回绝了便是,何苦又闹起了官司。
不过是张家想攀高枝,府尹家偏想接着。只这守备家是不是有点不那么有眼力见了,非得拉扯着不撒手。
六千两银子,也不过是叫长安节度使把长安守备压下去,这官司不打了,成全人家便罢了。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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