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浩然正气(万字巨章,另外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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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浩然正气(万字巨章,另外请假)(第 3/4 页)
可是这人却只是面目憨厚,一眼便知是寒门子弟,背后甚至于还不伦不类背了把拿着蓝布包裹的竹伞,看上去叫人滑稽。
那执事微一皱眉,夏侯轩身份了得,江南道江湖中人人皆知其受夏侯家重视,而今一叶轩无论如何算是风雨飘摇,悬而未定的局面,若非事情紧急,他亦是不愿意对夏侯轩出手。
而江澜,谁人都知道江澜身份对于此时的章左声有多大的意义,他若是不小心伤得了些许,恐怕事情过后少不得苦头。
当下目光落在那憨厚仆役身上,便打算要杀鸡儆猴,让那两人知难而退,虽如此,却也没曾放松了警惕,能面对着五百人剑阵而面无惧怕之色走来,不是憨傻之辈,便是胸有成竹。
略一扬手,分出三十名弟子,组成剑阵模样,缓步而来。
王安风深深吸了口气,筋脉当中,气机滚滚而动,看一眼这冲天而起的一叶轩山门,抬起右脚,稳稳踏前一步。
一气呵成,贯昆仑。
凝重气机滕然升起。
奔向前来的剑士未能及时察觉,往前冲出数十步时候,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巨兽所冲撞,面色大变,瞬间七倒八歪,踉跄后退,手中之剑哐啷哐啷落了一地。
王安风又上前一步。
心无旁骛,气机毫无迟疑,越过一层关隘。
肉眼可见的一圈气浪扩散。
那名执事手中之剑,虽然远远比不上叶柱华手中名剑,却也并非寻常的千锻兵器,这一下竟然直接朝着后面弯折而去,执事心中一突,灌注内气令剑身笔直,心中惕醒,左右看了两眼,发现弟子竟然朝着后面慢慢退却。
再往前看,这憨厚仆役神色平缓,气度非常,心中震动,隐隐升起了惧怕之心。
可今日已经有一次失职,若是再将此人放入门中,到时候追究下来,那代价恐怕不是自己所能够承担的,一咬牙,怒呵道:
“来者何人,来闯我一叶轩!”
“还不速速退下?!”
王安风仿若未闻,再往前一步,右脚在前,肩膀下沉,右手原本低垂,这一下顺势抬起,从容不迫,气凝如山。
如昆仑山。
下一刻,昆仑山倾倒而下。
轰然气浪暴起,当先数名弟子口喷鲜血暴退,手中兵器尽数断折,周围弟子散开,手中兵器森锐,王安风站起身来,平视这些出身大派宗门的弟子。
那执事已经心中惊部,怒喝道:
“你究竟何人?!”
王安风右手抬起,哗啦一下将背后紧紧缠绕起来的包裹取下,哗啦一声拄在身旁,回答道:
“神武府,王安风。”
执事微怔,脑海中思索着记忆中的大宗派和大世家,并无所获,直到他的记忆收回到了最近,才突然意识到了这六个子组合在一起所代表的意义,浑身冰凉。
王安风左手负在背后,左手搭在了长条状包裹上,微一用力按下,只得听闻噗呲一声响,蓝布如同蝴蝶四散,露出了那一柄在江南道江湖中恶名铺天盖地的木剑,剑成八面,一侧有道门符箓,一侧是佛家箴言。
那剑铮然长啸。
他将手中剑抬起,自身气机借助战意节节攀升,终于和手中神兵联系在了一起,仿佛能够冲霄直上,短暂一窥那千山万水的风姿。
他面对着前面五百名持剑弟子。
他平视着五百名居高临下的剑士,平视这坐镇江湖一方的七宗之,平静道:
“王安风要上山,你们挡不住。”
亿万倾水量生生砸在了山石上,水花四溅,鸣声如雷。
穿青紫色长袍的男子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曾经最是亲近的师兄,他比师兄小不少,自小是师兄教他道理经文,现在他对于这个温和甚至于老实窝囊的男人已经极为失望,道:
“你仍觉得我错了?”
他不知自嘲还是嘲讽江阳,笑了一声,道:
“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被点破了年少时经历的江阳轻轻点头,道:
“知道。”
“你想要利用手中《天问》残卷,布阵阻隔大秦龙气,令本已经死去的西蜀国国运重起,重启战乱,定国运,只是未曾想你竟然如此心急,先对我下手。”
章左声瞪大了眸子,不敢相信江阳竟然什么都知道,心中旋即便有火焰升腾,抬手指着天上穹顶,大声道:
“那你觉得我为何错了?!”
“我辈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看那书上道理,有两袖清风,为国为民,可你,于暴秦占我国土之后,你竟然如同那些不知感恩的寒门百姓一起,转投秦国麾下?!”
“家国恩仇,数代书香世家,你竟然转眼即忘?”
“你,该当死,该当身败名裂!”
章左声已经咬牙切齿,双目怒睁,抬手一招,有一道流光自瀑布中飞出,落在了他手上,其中有道韵天成,他咬牙切齿看着前面的人,声音却突然没了那般激怒,自嘲道:
“和你这叛国之人有甚说得?”
江阳定了定神,平静道:
“江阳固当背千百骂名。”
“但是你仍旧是错。”
章左声抬眸冷笑,道:“错?将死之人,你其说来,什么是对?!”
江阳沉默。
章左声自嘲道:“我竟曾以你为荣?却不知你这位‘两朝忠臣’收了些什么报酬?”
江阳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师弟,突然轻声开口,说的却是无关家国的事情,他说:
“师弟,你记得我们山门下面,有一坐茶肆吗?”
“那里的老人当年曾经卖给我许多书,说家境衰落,家中孩子才出生,他给那女孩儿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换作乐平,是娶了长乐平安的意思,他说经历了战乱,能让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平平安安出嫁,便是最好。”
章左声冷笑不言。
江阳自顾自说道:“天京城豆花是天下一绝,哪里有个小姑娘,当然现在可能已经嫁做人妇了,当年做的豆花是真的好吃,有吴楚味,我曾去天京城走过,每次一定要吃两碗,去的时候吃一碗,走的时候吃一碗。”
“江柳城有个很喜欢夜间练嗓的少年,说他想要成了天底下第一乐家,曾经还给夜间巡视的衙役找了不止一次的麻烦,也曾经把打更的更夫吓得半死,他告诉我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淤青。”
“每年北地都能收到许多来自中原各地的信笺,然后再写回信,我当年去过扶风灯会,是一等一繁华热闹的场景,少年们笑起来,你顺着道路一直走,每次在坊内有一户人家,卖灯,扎得并不如何好,却总是第一个卖光的。”
“她每年都能收到来自北疆的好多家信,一封一封攒好,当做最好的宝物,但是我却听军汉说,她男人已经死在了匈奴捕鹰手的一次袭击中,信笺是活着的同袍代写的。”
“一个死了便换一个,他们说人活着要有盼头才行。”
这些散乱得一塌糊涂的故事,离弃道神色却变得沉默郑重,双眼里有异样的神采,章左声听出了那种沉重的味道,却冷漠道:
“这便是你想出来的理由?!简直不值一驳!”
他握紧了手中的天问残卷,气机绵延,仿佛钱塘江一线潮般汹涌滚动,竟然生出雷霆鸣啸,冷喝道:
“今日既然来了,便留在这里罢!”
“我会让你活着,等到我连纵各国,大蜀重立的时候,再拿你祭鼎!”
江阳平静道:“秦国兵强马壮,你们不是对手。”
章左声冷笑道:
“江湖便是最好的制衡,不试试,如何知道?”
“何况天下不止秦一国。”
离弃道嘴角浮现一丝狞笑,眼有戾气,而江阳第一次浮现出怒意,踏前一步,高声道:
“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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