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父子斗
书海居 m.shuhaiju.net
第四百三十五章 父子斗(第 3/4 页)
一拳出,薄薄隔间板壁轰然破碎,那只雪白的手穿过崩塌的墙壁,准确地伸手抓住了一个正想逃开的偷窥狂。
下一刻,偷窥狂被扔进了加了料的洗澡水里。
而桌上茶壶飞起,飞到女侠头顶,一倾,里头的冷茶哗啦啦浇了女侠一头。
浇得她醍醐灌顶浑身冰凉欲望全消一声惊叫。
仿佛被从一场春梦中猛力拽出,又或者得了解药逃脱了大小魔王的魔窟,女侠猛然惊觉自己怎么发了昏,捂了脸大叫一声踉跄奔出。
而随便儿满脸发红站在水里,也一声尖叫,裤子在挣扎中掉了,小雀雀振翅而起。
他慌忙去捂,燕绥无声无息从他身边走过,瞥一眼,轻笑一声。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大多了。”
随便儿:“……”
娘哎,离婚!现在!立刻!马上离婚!
……
湖州和定州交界处,有一座无名山峰,并不高,却十分茵翠,山上一条水源从上至下,如丝带游移于青黑山石间,时隐时现。
于那水源的起头处,山巅之上,有一座新坟。
新坟前有人在烧纸,对着毕毕剥剥的焰头,絮絮叨叨。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好好的军队开拨,队列行进,为什么忽然就冲了出来呢?”
“冲出来就冲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射出一支响箭,直接射到了湖州军的大营辕门哨灯上呢!”
“你这叫什么……哦对,你经常说的,那什么,作死?”
“真不明白你当时在想什么,咱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上头永王殿下亲自下的命令,都尉叫咱们开拨就开拨,袭营就袭营,管他袭击的是西番营还是湖州营,总不如自己性命重要是不是?”
“你啊,你也不是湖州人,也就是在湖州呆了一年,何至于为了湖州军丢了性命呢?你射出那一箭,提醒了湖州军,自己却中了多少背后箭,你下去了也数不清吧?”
“我也没……数清。”
“你别怪我,隔这么久才找到你的尸首,给你收了尸立了坟,咱们都是军身,身不由己。若不是定州军哗变了,乱了,我还没机会出来找你呢。”
“想不到啊,你竟然是个女人……”
“好好的姑娘家,嫁人相夫教子不好?非要女扮男装,来做这刀口舔血活计,现在好了,命都没了,死了好几天,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想来也是个孤寡的命儿,可怜呐……罢罢,我给你多烧几张纸。”
黄纸抛入火焰,打成卷儿,一些没燃透的边缘,闪着深红的光,像含泪的笑眼。
烧纸的人也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怎么的,眼圈也红了,看一眼黝黑的山林,想着那夜也是这般的黝色浓重,天阴欲雪,想着那女子出发时还兴致勃勃地说想必是去剿匪,这回一定要挣个功勋回来好叫人刮目相看。想到离湖州军营只有一里许的时候,都尉才宣布今夜此行任务,想到那女子就此沉默,直到最后束马衔枚欲待冲锋的时刻,那女子却忽然单骑狂奔,冲出了大军。
他永远记得那一刻忽然天降飞雪,那女子披风高高扬起,那一霎她对着湖州军大营辕门弯弓搭箭的姿势,是他心中永恒不灭的剪影。
那一箭呼啸穿越飞雪,穿越长空,穿越两军,穿越生与死的距离,以她此生从未有过的最远射程,射灭了湖州军大营辕门上飘荡的哨灯,射灭了自己的生命之火,却射亮了另一支军队,另一群人的生机。
他也永远记得那一箭灯灭湖州军被惊起之后,她一动不动,背对着定州军,面对着湖州的方向,举起了手,两指分开,比了个奇怪的手势。
她曾和他说过,那个手势,是和她的好友学的,叫做,胜利。
下一瞬来自背后的箭云,覆盖了她飞雪中最后比着胜利的身影。
那一霎他泪眼朦胧,再看不清那雪与血。
他吸吸鼻子,将那纸轻轻抛入怀中,声音微哑轻哼。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他忽然停住,转身,就看见几个黑衣人,静静站在他身后。
……
马车冲出大洞,越过人群,然后蜂拥的百姓在早已安排好的人指挥下再次合拢,将军队的视线阻隔。
马车冲到了当初的组装之地,地面开启,锁链解开,腾云豹和人们都下了地道,马车各部分分解,由四周巷子里等候的人们分别驾驶着离开。
腾云豹身躯高大,在地下解去护甲,经过短暂伪装,运入笼子,经过一段较短的通道,最后出来的地方,是南城的一处车马行。
而其余人则从另一处通道,潜入了南城无数民居之中。
半个时辰后,文臻林擎采桑等人出现在一间普通的民间小院里。
一安定下来,文臻就着手给林擎治伤,却见林擎哂笑着从胸口掏出一片薄铁片,上头还蒙着一片软皮,此刻那软皮已经裂开,铁片也裂了。
林擎啧啧笑道:“晴明那一指,厉害啊,如果没这玩意,现在你救的也是个死人了。”
-->>(第 3/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友们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