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清平岁月(10)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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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清平岁月(10)三合一(第 3/4 页)
金双便低声道:“原本在姑子庙,每到佛节女儿节,总要蒸些素馒头给香客,结善缘。娘这也是在结善缘。”
林雨桐被逗的一乐,但意思吧确实是有那么点意思,她给金双解释,“咱们原本是高门大户,便是如今落魄了,好些想上门的人也觉得不好上门。原本是好心的,这会子也怕贸然上门来,叫咱们反倒是恼了。哦!如今落魄了,连你们这样的人都这么着就上我们家来了。很有些这样的想法。再则,她们言谈无忌惯了的,上了咱们的门,偏不知道该怎么跟咱们说话。就像是大奶奶三奶奶那样的人,她们跟拴住家的那样的妇人能坐在一起拉家常吗?”
金双摇头,“不能。”
“是啊!咱们明白这样的道理,她们也知道这样的道理。别看她们看似粗鄙,可人情往来这些事情,那可是精明的很。咱们若是带着东西上门,胡拉巴拉的,她们反而被唬住了。况且,咱也不知道,哪些人愿意跟咱们来往,哪些人不愿意跟咱们来往。明儿你们去请人,必不可能人人都来。若是能来一半,那也是老太太这些年积攒下的恩德。有那推脱不来的,不要强求,也不要说难听的话。只把礼物放下,客客气气的便是。但回来,这家人得记住了,以后应对,须得小心。”
金双一一记下来了,一路上,又在心里思量了一回,两人回家赶紧叫人准备出门要带的礼,以及明天待客要用的东西不提。
却说四爷送了林千鹤送到过了镇子十里地的留客亭,郎舅二人这才作别。之前大房的人只将人送到镇子上,就客气的离开了。人有远近亲疏,这也不算是错的。
这会子只剩下自己人了。难得的不打眼的出来一趟,四爷也把沿途的村镇看了看,又带着人朝回走。大雪过后,路还是不好走。如今用的都是雪橇,这玩意稍微快了那么一些。几个孩子藏在被子里不露头,真冷的太邪乎了,鼻毛都冻住了。
三爷就缩脖子,跟四爷道:“要知道有一天会回老家来,当年爹就不该瞒着咱们。往年祭祖啥的,哥几个轮换着回来一回,如今也不知道这般尴尬。”
四爷没理这些牢骚,只问他说:“最近见过家里的佃户了?”
“还没顾得上……有事拿不准正想跟你和老太太商量。”他冻得鼻尖都是红的,眼泪不时的就下来了,那是鼻子酸引起的。
四爷点头,示意他说。
“明年,我想把租子往低的调一调,我算了一下,若是收三成租子,咱家是够吃用的。”三爷皱眉,“便是咱们不主动提,未必没有人动歪心思,打着咱们是犯官的名义只说不敢种咱们的地……一个不种,别人便都不敢种。莫不如主动降下去,咱们求的是个‘稳’,多收还是少收点租子,反倒在其次。”
四爷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三哥说的是。这事我应了,老太太要问,自有我去回话。三哥只管做主便是了。”
三爷立马腰背也直了,人也精神了,“回头就去说话。”
进了镇子,打眼就看到大房的金孝从一家饭庄里出来,含笑在路边等着。四爷也笑着打算去应对,却不想对面的茶铺里,帘子掀开露出个身影,这身影跟四爷对视了一眼,转眼又退了进去。
四爷不动声色,停下跟金孝寒暄,然后把三爷和几个孩子托付给他,“麻烦给送回庄子上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金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倒是不客气。便点头应承,“尽管放心,保准好好的送回去。”只二里地,站在镇子远眺,都能看见村口,却不知道他故意说这个话是几个意思。
金逸跟着四爷,没跟着一起走。三爷想问,但对四爷眼神一对上,就不再言语。叫了金孝就走,“……也是四弟太小心,还得麻烦二哥哥……”
琨哥儿看他爹,四爷摆手,他便不动地方,但一路上都特别小心,这还有两弟弟跟着呢。
等一队人出了镇子,金逸才道:“爹,去哪?”
四爷没避讳人,直接进了茶叶铺子,掌柜的是个面熟的,以前在顺王府见过,“王掌柜?”
王掌柜也一脸的喜色,“四爷。您楼上请。”
之前四爷看见的是李诚身边伺候的小厮,他以为是李诚打发人来了,谁知道上了二楼便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诚。
李诚上下打量四爷:“瞧着还好,可还适应。”
四爷点头,“一切都好。”他左右看看,“你这出京的事叫人知道了,可了不得。”
李诚看了金逸一眼,四爷就道:“收下的义子,不是外人。”说着,就告诉金逸,“见过你李二叔。”
金逸并不知道这个李二叔是谁,但还是郑重的跪下磕头见礼。能从京城出来见自家爹爹的,那一定是非常亲近的关系。
李诚点头,失笑,“倒也机灵。”原本打算摸个金元宝出来赏人的,这会子倒是不成了,顺手摘了身上的玉佩递过去,“拿着玩吧。”
金逸看四爷,四爷点头,他这才收起来,领受了。却也没在二楼守着,只道:“儿子给爹爹和叔父煮茶去。”
从二楼退下去,却守在台阶上,不肯动地方。
李诚在二楼朝下看了一眼,先满意了三分,“这才几天,就找了这个机灵鬼来。”
四爷坐在炭盆边烤火:“几时来的?”
“昨儿才到,正说怎么跟你见一面,就见你送你小舅子出城……”李诚坐在四爷对面,“我是不得不出来一趟……有件事我得叫你知道……大皇子他自你们出京,便出事了。跟着骑射师傅骑马,不知怎么的马便惊了……人从马上摔下来,当时就昏迷不醒。太医诊治,言说损了脊椎骨,只怕这辈子……站不起来了……”
四爷皱眉:“人人都以为是许时忠所为?”
李诚点头,“当年金二哥还在世之时,咱们也跟许时忠多有往来。你虽跟许时思不对付,但是对这个姐夫还是尊重有加,他对你这个小舅子,也颇为照顾。难道在你看来,许时忠便是这样的人。谁都知道他有不臣之心,可如今菜市口被斩杀的朝臣及其家眷的血还未干,正是要稳定朝局的时候,他疯了才会干出这样的事。因此,我是不信的。”
四爷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皇上除了皇长子之后,其他的皇子都夭折了。只这一根独苗,不管皇上的身体有没有恙,他都不可能对这根独苗动手。”
李诚又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就怕宗室里还有人参与其中……若是那样,顺王府必然会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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