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回家(万字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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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回家(万字大章,求月票)(第 3/4 页)
曹国公冷笑道:“那神秘高手是谁?你让他出来为郑兴怀作证啊。一个来历不明的邪修说的话,岂能相信。”
右都御史刘洪大怒,“就是你口中的邪修,斩了蛮族首领。曹国公在蛮族面前唯唯诺诺,在朝堂上却重拳出击,真是好威风。”
不等曹国公驳斥,左都御史袁雄率先跳出来和政敌抬杠:“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大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刘洪冷笑:“非我族类,能使的动镇国剑?”
“够了!”
突然,元景帝猛的一拍桌子,眉眼含怒。
护国公阙永修见状,立刻伏地,哭道:“求陛下为我做主,为镇北王做主,为楚州城百姓做主。”
元景帝缓缓点头:“此案关系重大,朕自然会查的一清二楚。此事由三司共同审理,曹国公,你也要参与。”
说完,他看一眼身边的大伴,道:“赐曹国公金牌,即刻去驿站捉拿郑兴怀,违者,先斩后奏。”
曹国公振奋道:“是,陛下圣明。”
.........
出了宫,魏渊疾步追上王首辅,两位权臣没有乘坐马车,并肩走着。
这一幕,在诸公眼前,堪称一道风景。多年后,仍值得回味的风景。
“我劝过郑兴怀,可惜是个犟脾气。”魏渊声音温和,面色如常。
“他要不犟,当年也不会被老首辅打发到塞北。”王首辅冷笑道:“真是个蠢货。”
也不知是在骂郑兴怀,还是骂自己。
魏渊淡淡道:“上次差一点在宫中抓住阙永修,给他逃了,第二天我们满城搜捕,依旧没找到。那时我便知此事不可违。”
王首辅平静道:“也不是坏事,诸公能同意陛下的意见,是因为镇北王已经死了。现在阙永修活着回来,有部分人不会同意的。这是我们的机会。”
魏渊摇头:“正因为阙永修回来,才让那些人看到了“翻案”的希望,只要配合陛下,此案便能定下来。而一旦定下来,阙永修是一等公爵,开国功勋之后,再想对付他就难了。”
沉默了片刻,两人同时问道:“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
驿站。
房间里传来咳嗽一声,郑兴怀穿着蓝色便服,坐在桌边,右手在桌面摊平。
一位白衣术士正给他号脉。
良久,白衣术士收回手,摇摇头:
“积郁成疾,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吃几服药,修养几日便可。不过,郑大人还是早些放宽心吧,不然这病还会再来找你。”
陈贤夫妇松了口气,复又叹息。
病是小病,不难治,难治的是郑大人的心病。
郑兴怀没有回应白衣术士,拱了拱手:“多谢大夫。”
“别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司天监的白衣术士性格高傲,只要没受到暴力压迫,向来是有话直说:
“你也不算太老,没心没肺的话,可以多活几年。否则啊,三五年里,还要大病一场,最多十年,我就可以去你坟头上香了。”
陈贤夫妇一脸不高兴。
郑兴怀似乎是见识过白衣术士的嘴脸,没有怪罪和生气,反而问道:“听说许银锣和司天监相交莫逆。”
白衣术士嗤笑一声:“我知道你动的什么主意,许公子是我们司天监的贵人。不过呢,你要是想通过他见监正,就别想啦。司天监不过问朝堂之事,这是规矩。”
郑兴怀正要再说,便听白衣术士补充道:“许银锣早就去司天监求过了,这条路走得通的话,还需你说?”
他,他已经去过司天监........郑兴怀神色复杂,回京的使团里,只有许银锣还一直在为此事奔走。
其他人碍于形势,都选择了沉默。
说话间,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继而是赵晋的怒吼声:“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敢擅闯郑大人居住的驿站.........”
郑兴怀等人奔出房门,恰好看见一身戎装的曹国公,挥舞刀鞘狠狠扇在赵晋脸上,打碎了他半张嘴的牙。
打更人衙门的银锣,带着几名铜锣奔出房间,喝道:“住手!”
吩咐铜锣们按住暴怒的赵晋,那位银锣瞪眼警告:“这是宫里的禁军。”
赵晋脸色一僵。
银锣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曹国公,您这是.......”
曹国公目光望向奔出房间的郑兴怀,笑容阴冷,道:“奉陛下旨意,捉拿郑兴怀回大理寺问话,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什么?!”
打更人和赵晋等人脸色一变。
郑兴怀巍然不惧,问心无愧,道:“本官犯了何罪?”
曹国公一愣,笑容变的玩味,带着嘲弄:“看来郑大人今日没有外出,嗯,楚州都指挥使、护国公阙永修返京了,他向陛下状告你勾结妖蛮,害死镇北王和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
郑兴怀身体一个踉跄,面无血色。
...........
怀庆府。
侍卫长敲开怀庆公主书房的门,跨步而入,将手里的纸条奉上:
“殿下,您要的情报都在这里,郑大人已经入狱了。另外,京城有不少人,在四处传播“郑大人才是勾结妖蛮”的流言,是曹国公的人在幕后指使........”
怀庆一边听着,一边展开纸条,默默看完。
“本宫就知道父皇还有后手,阙永修早就回京了,暗中潜伏着,等待机会。父皇对京中流言不予理会,便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厉害。”
她挥了挥手。
侍卫长告退。
待书房的门关闭,穿素白长裙的怀庆行至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春景。
轻轻的叹息回荡在书房中。
..........
东宫。
临安提着裙摆飞奔,宛如一簇艳丽的火苗,裙摆、腰玉、丝带飘扬。
六位宫女在她身后追着,大声嚷嚷:殿下慢些,殿下慢些。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银铃般的悦耳嗓音回荡,从外头飘进殿内。
太子正在寝宫里临幸娇俏宫女,听见妹子的喊声,脸色大变。慌慌张张的爬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起来。
好在东宫的宦官们懂事,知道主子在为皇室开枝散叶努力,硬拦着没让临安进寝宫,把她请去会客厅。
太子一边整理着装,一边进了会客厅,见到胞妹时,脸色变的柔和,温和道:“什么事如此着急?”
临安皱着精致的小眉头,妩媚的桃花眸闪着惶急和担忧,连声道:“太子哥哥,我听说郑布政使被父皇派人抓了。”
太子沉默一下,点头:“我知道。”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自是有底蕴的,朝堂上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临安鬼祟道:“父皇,他,他想家伙郑大人,对不对?”
太子挥退宦官和宫女,厅内只剩兄妹二人后,他点了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
灵动的桃花眸子,黯淡了下去,临安低声道:“淮王屠城,杀了无辜的三十八万百姓,为什么父皇还要替他遮掩,为此不惜嫁祸郑大人?”
这关乎皇室颜面,绝对不可能有半分退让........太子本想这么说,但见妹子情绪低落,叹了口气,在她肩膀拍了拍:
“你一个女儿家,别管这些,学学怀庆不好吗,你就不该回宫。”
临安垂着头,像一个失意的小女孩。
太子还是很心疼妹妹的,按住她的香肩,沉声道:“父皇喜欢你,是因为你嘴甜,因为你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为什么现在你变了?”
临安弱弱的说:“因为许七安位置越来越高了........”
太子脸色一变,露出恼怒之色:“是不是他怂恿你入宫的。”
“不是.......”临安小嘴一瘪,委屈的说:“我,我不敢见他,没脸见他。”
淮王是她亲叔叔,在楚州做出此等暴行,同为皇室,她有怎么能完全撇清关系?
对三十万冤魂的愧疚,让她觉得无颜去见许七安。
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着,永远不要见好了。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去向父皇求情吧?”太子引着她重新坐下来,见胞妹啄了一下脑袋,他摇头失笑:
“父皇连你都不见,怎么会见我?临安,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利益得失。且不说我出面有没有用,我是太子啊,我是必须要和宗室、勋贵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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