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壮志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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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壮志凌云(第 3/4 页)
她侃侃而谈,脉络分明,众人越听越是凛然。拓拔野蓦地想起当日水圣女在雁门大泽的言行来。
那时科汗淮分明是被黑帝妖法封印成窫窳,她却故意口口声声说奉烛龙之命,胁迫西王母刺杀姬少典,一则威逼金族与土族火并,二则栽赃烛龙,挑拨离间,一石数鸟,其心可谓歹毒。
又想起在那昆仑雪峰之上,科汗淮与天犬黄姖生死相搏之时,她将自己与龙女偷袭制伏,妄图借西王母与黄姖之手,杀他们以灭口。当时尚不明她为何如此陷害自己,此刻回想,早在那时她便已将自己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才会连设毒计,想方设法地暗算自己。
但仍有一个疑惑难以索解:蟠桃会上,鬼国以尸蛊控制五族群雄,惟有他与姑射仙子、姬远玄三人未染蛊毒,真元无损,其时她身份未曝,为何不反戈一击,乘乱杀死西王母?
西王母一死,群龙无首,五角星阵不攻自破,五族权贵必当被鬼军全歼,天下亦尽入其囊耳。难道她另有什么奸谋,宁可错过这称霸大荒的绝佳时机,而隐忍不发?
蚩尤对水圣女原本就素无好感,想到她竟敢勾结西海老祖,以纤纤为饵,伏击乌贼,更是大感恨恨,一掌重重击在石上,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亏得黄帝及时赶到,将纤纤妹子救出,否则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他们连鬼也作不得!”
晏紫苏忽然蹙眉道:“不对!”摇头沉吟道:“我看此事还有些蹊跷。弇兹违抗天吴之命,挟持西陵公主为饵,固然是想伏击拓拔太子,但他们又怎能算定拓拔太子必去南肠宫,而在此早早伏下重兵?万一拓拔太子去的是北心宫呢?如若那里真由弇兹亲自镇守,以太子黄帝之力,又何以能救出公主?”
拓拔野一震,姬远玄能否从弇兹手中救出纤纤,另当别论;但以那日情形来看,广成子一众确是早已算准了自己必至南肠宫,若不是晏卿离及时提醒,自己只怕真要被公孙婴侯伏袭得手了。蓦地又想起晏卿离说的那句弦外有音的话来,心中嘭彭大跳,隐隐之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却又觉得太难以置信。
当是时,“轰”地一声震响,红光破空,众人惊呼迭起,既而喧哗大笑。
原来加农、阿皮等九黎豪雄对缴获的紫火神炮颇感好奇,持着火把,围住一尊铜炮指指点点,一不小心,竟将火引点着,膛内炮弹恰好又未曾发射,这一轰鸣,顿时将阿皮等人吓了一大跳,踉跄倒退。
群雄哈哈大笑,蚩尤亦忍俊不禁,将鬼国妖魔之事暂且抛在了脑后,转头笑道:“乌贼,有了这几十门神炮,又有九黎之野带来的苍梧断木与硝灰火石,我们就能照着高九横的神兵图铸造出更多的火炮来了。”
拓拔野收敛杂念,点头道:“也不知离开这些日子,凤尾城战况如何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铸炮。”当下传人将那几十门火炮尽数推来,一字排开,仔细抚摩观察。
这些火炮结构简单,极易操作,只是其炮身铸铁以混金制成,太过沉重,推动时极不灵便,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水妖败逃之时,无法将之带走。
阿皮、风翼轩大声呼喝,指挥群雄将苍梧断木、硝灰火石也一一运了过来。苍梧木坚硬逾铁,却又远较混金轻便,确是铸造“落星炮”的上好材料。
拓拔野一边默想着高九横所设计的**,一边凝集金属真气,天元逆刃纵横飞舞,将一根粗圆的苍梧树枝剖切开来,挖刨其心,很快便制成了两半炮膛九黎群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这数百截苍梧铁木是他们花了三天三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混金铁锯勉强切割而成,其中艰难最是心知肚明,想不到由他斫来,竟轻巧如砍瓜切菜,对这伏羲大帝无不生出凛然敬畏之意。
却不知天元逆刃原本就是大荒至利神兵,在那北海鲲鱼腹中,又经拓拔野与青帝合力锻造,更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再加上他此刻已将“天元诀”尽数记起,挖剖苍梧树心所使的招式便是其中的“回风转石诀”,牛刀杀鸡,焉有不干净利落之理?
不消片刻,拓拔野便已依照高九横所设之图,将炮身各部件尽数切斫而出,而后彼此榫卯相契,一一拼装而起。又挑了一根巨大的苍梧木,砍斫成两个圆轮,制作推车,车前以铁木为盾,留一圆孔,将那尊铁木炮架构其上,一辆落星炮车就此造成。
群雄纷纷围了上来,摩挲端看,议论纷纷。
雷波握住推杆,朝前一送,炮车顿时冲出丈余,又惊又喜,迭声大叫道:“轻了!轻了好多!”阿皮等人上前争相推拉,果觉那炮车进退随心,转向迅速,比之缴获的紫火神炮轻巧灵活了数倍,无不纵声欢呼。
蚩尤大喜,笑道:“我来试试,看看究竟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抓起一颗炮弹,塞入膛中,填紧火药,对准数里外的土山,点燃火引。
“哧哧”激响,火星闪烁,忽听“轰”地一声,炮身微震,红光怒舞,那土山巍然不动,更远处的沙地却被炸得掀飞如巨浪。
众人欢腾狂吼,大是兴奋。此炮射程竟达五里之遥,比起烈碧光晟的紫火神炮远了约莫一里,两军对战,自是大占便宜。
拓拔野、蚩尤哈哈大笑,极为花巧地旋身拍掌,凌空翻身落地,默契无间,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在古浪屿上,携手共斗海兽的光景。
见他们喜悦如孩子,洛姬雅与晏紫苏对望一眼,亦忍不住嫣然而笑,心中涌起温柔之意。
她自小孤独坎坷,看尽世态炎凉、人心险恶,除了和神农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鲜有快乐之时。自从与拓拔野结识之后,被他那阳光似的真诚所染,冰心始融,温暖自在,不自觉中已将他视作了至亲之人。与他相处越久,那种暧昧不清的感觉便越是强烈、越难割舍。见他朝自己望来,脸上莫名地一烫,转过头去。
拓拔野精神大振,又按照方才的尺寸,将苍梧木切割为各个部件,交托给九黎将士,让他们以此为模版,一齐动手锯割。
伏羲大帝有令,群雄无不热情高涨,在各族长老指挥下,分工协作,或合力拉锯,或挖凿劈斫,虽然速度远不及拓拔野、蚩尤,但毕竟人数众多,齐心协力,到了子夜,已造出了四十余门铁木落星炮,除了两门炮膛被火弹迸裂外,其余尽皆合格,火力强猛,炸得远处土浪翻腾、姹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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