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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天文数字(第 2/4 页)

    戴胄脸抽了抽，看着陈继业，陈继业朝他眨眼，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沉默了很久……

    戴胄捋起了袖子：“都让开。”

    他上前，在这铜钱堆积的山下，毫不犹豫，竟当真开始拾起一枚枚铜钱，取了绳……开始将这钱一个个串起。

    “快快快……”

    其他官吏哪里还站得住，一拥而上，自是上行下效。

    戴胄年纪大了。

    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身子早就不行了。

    他麻木的穿绳，报上数目，而后铜钱入库，记录……

    从正午，一直到傍晚……才发现……这个工程量，实在浩大。

    夜里……陈继业让人点了火把，口里还道：“黑灯瞎火的，大家数钱可要小心了，切切不可摸黑藏钱，若是抓住，便是窃库大罪，大家盯紧了。”

    戴胄已觉得自己的腰，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脑子里只剩下混沌。

    很多时候，他想将手中的一把钱直接洒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走开。

    可是……自尊心还是让他留了下来。

    夜深了。

    拂晓了。

    天亮了……

    戴胄已感觉自己要昏死过去。

    可是……这库中增加的钱粮数目，却一次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一万五千贯。

    三万贯……

    四万……

    七万……

    十万……

    居然有十万贯……

    要知道……眼下绩效最好的河南道盐铁使司，也不过区区的一万九千贯啊。

    更可怕的是……长安盐铁使司就在去岁，不过一千多贯的岁入。

    而现在……

    数钱入库的工作还在继续。

    那堆积如山的铜钱，终于越来越少。

    十一万贯……

    戴胄已觉得自己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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