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九章 割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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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九章 割裂(一)(第 1/4 页)
至此,皇帝才算是终于看清楚了这场改革的全貌。
本来盐改就想打个小淮海,结果刘钰入场后一直闹腾到四川,没想到今天才算是明白到底把原本的小淮海闹成了多大。
大顺的这一次改革,从废运河开始,在大方向是定下来了,但在小细节上很多都是被推着走的。
比如一开始就没考虑到运河被废之后,河南盐区的山西盐、长芦盐、山东盐、淮北盐份额的变化。
改了之后出了事了,才赶紧打补丁。
盐政改革更是如此,一开始没入场的刘钰,入场之后就在忙着到处打补丁,当修补匠。
用刘钰的话说,之前朝中的盐政改革方案,单纯的引改票,那就纯粹是不过脑子,明显就是照着顶二十年用的。
里面的漏洞多到刘钰怀疑也就是大顺的萌芽们都被勤劳的老百姓惯成了废物,但凡不那么废物一点,就这破改革方案,都不说顶二十年,五年就得让提出盐政改革的大臣自杀谢罪。
连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都算不上,纯粹是他妈头疼来两口鸦片烟,不但止了疼,还飘飘然一时舒泰,然而止疼可不是治病。
大顺这群官僚真不是笨,而是在于大顺的经济基础在这摆着,他们只能管一管地主和农民的事,其实也管不太明白。
一旦涉及到资本,就全懵圈了,根本不知道咋办,只能拍脑袋做决策。
皇帝倒是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之前对于盐政改革,刘钰根本没想入场,也压根不想掺和。
只是后来赶鸭子上架,补丁越打越多,最终憋出来了今天这种“五年复淮”的最终方案。
正如大顺的海军和军改,是开国时候定下的武德宫三舍法新学打下的基础、百年后厚积薄发一样。
这一次盐改的最终方案,也是之前二十年海军、航海、垦荒、资本等等打下的基础,二十年后的厚积薄发。
二十年前这么搞,大顺就可以直接两淮糜烂了。
可现在这么搞,皇帝细读之后,觉得还真就是个水到渠成的事。
其实皇帝对两淮盐业只关心两件事。
钱能收上来不?
会出现民变不?
按照刘钰的分析,民变应该是没啥问题了。
这里面直接把盐业的底层百姓分而治之了,盐工肯定要反、盐户绝对不反。
三五万盐工,因为失业而起义,杀个千把人,收进军队一批,问题倒是不大。
只要盐工和盐户不联合起来,而是将他们分化瓦解,那皇帝就不担心。
盐工失业了,可是盐农直接把草场入股折钱了,怎么可能联合在一起呢?
至于收税嘛……肯定更没问题。
临睡前,皇帝提笔把刘钰最后那句“臣期五年”给涂抹掉了,画了个圈,批道:“不吉,多读书,勿乱用”。
然后就心思安稳地睡下了。
第二天朝会,进宫之前,大臣们这边就已经炸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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