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四章 割裂(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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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四章 割裂(六)(第 2/4 页)
只能说,是凭着嘴里淡?还是吃苦味的刮厕所的硝底子盐?反正自己只能跟着一个走,自己可没本事掺和这一切,让他们这些人去争吧,到时候自己跟着一边走就是。
商人想的简单,却没觉察到,在眼巴前儿的具体实践上,新学一派和古儒一派有了几乎不可弥合的、完全割裂的巨大分歧。
比如阜宁事件。
双方都认为应该均田。
但双方对均田之后怎么办、怎么均,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按照孟松麓所学的那一套,阜宁现在的均田手段,就是错的。
甭管刘钰干的这件事脏不脏、残暴不残暴,是不是用心险恶。
总归,干都干了,啥也别说了。
干完之后呢?
干完之后,刘钰是要继续往下走。
要把土地均给百姓,但依旧允许百姓买卖。
为的,就是三十年内,百姓再度破产。
让这些破产的百姓,全都“自愿”地去工厂做工,完成土地兼并的同时又不引发巨大的流民起义,同时提高低价、压低土地收益率。
他要去外面搞血腥积累,去外面寻找市场,扩大再生产。
去印度、去欧洲。
所以,阜宁那边的事,他纯粹就是做给皇帝看、逗皇帝玩的。他压根不在意,也不认为那是件多大的事。
在刘钰看来,均田只是手段和过渡。
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完成兼并。
而古儒一派的设想,均田就是最终目的,并且在这个最终目的达成之后,社会凝固了即可。
儒学诞生在工商业不发达的时代。
成长于工商业不发达的时代。
所以他的底层构架,注定了无法兼容工商业发达的时代。
颜、李等人,解决不了工商业日益发展的现实问题,给出的还是一些比空想更可笑的空想。
【愿献于官则报以爵禄,愿卖于官则酬以资……】
且不说人家凭啥愿意献。
合着爵禄、筹资都是不花钱的是吗?
就如同当年因为科举风波而颜李学派上书希望搞分斋教育、学校改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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