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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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 4/4 页)
“饿了吗?”李程秀对着茶杯说,他从床底下掏出狗粮,端坐在床上,一颗一颗喂着他。
“给你带,很好的毛线,有空织衣服,给你织,小衣服。”李程秀使劲眨着眼睛,把眼泪咽了回去。
茶杯拿小舌头舔着他的手指。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就是房东太太喊着:“小李,有人找。”
李程秀把茶杯放到床上,打开门喊道:“来了。”他以为是adrian,目前也就adrian知道他住在哪里,黎朔虽然送他回来好几次,也只是在小区门口就停下了。
有人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来。
那一步一步的声音重重地敲进李程秀的耳朵里。
这不是adrian的脚步声,这是……
邵群带着煞气的脸出现在楼梯拐角处。他双手插兜,黑色大衣的领子高高立起,阴沉着脸抬头瞪着他。他走得很慢,但每走一步都走在了李程秀心上。
李程秀心里一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邵群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他沉声道:“李程秀,这破门能不能禁得起我一脚?”
李程秀咬着牙把门打开。
邵群看着他这个巴掌大的“房间。”
屋子里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个简陋的布衣柜,连凳子都被床代替了。
只站在门外就能感觉到寒气,他都无法想象李程秀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的。
他犹豫了一下,才踏进屋子里,发现这阁楼的高度跟他差不多,只要稍稍一挺直背,头发就碰着房顶了。
邵群怒道:“你他妈宁愿住这种狗窝也不肯跟我回家,你脑子有病吧。”
李程秀后退了一步:“那不是我家。”
邵群逼近了一步,把李程秀整个人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我真他妈后悔跟你浪费这么长时间,早知道就不跟你废话费事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收拾东西,跟我回家,或者我把你扛回去。你听着,我邵群说得出做得到,你是想自己走出去,还是我帮你出去?”
李程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无措地环顾这个狭小的房间,和充满了胁迫力的邵群。
邵群用力拍了下那个软趴趴的衣橱,威胁道:“收拾东西。”
李程秀摇了摇头。
邵群冷道:“你不收拾也没关系,家里什么都有。”他一把抓住李程秀的手腕,“走。”
李程秀叫道:“不要,你疯了……”
邵群拦腰把他抱了起来:“闭嘴吧你!”
李程秀怒叫道:“邵群!放开,放开我!”
邵群骂道:“我他妈就不该跟你废话。你听好了,从来只有我邵群说不要的时候,你凭什么跟我分手,你想都别想!”
李程秀回头看向汪汪叫了起来的小茶杯,含着眼泪叫道:“茶杯,茶杯……”
邵群顿了一下,才发现在床上不敢下来的小东西,他正要过去把茶杯拎起来,放在桌子上的李程秀的电话,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李程秀一愣,下意识地就想去拿电话。
邵群却快他一步抢了过来,先把他放下,然后皱着眉头看向了手机的屏幕。
李程秀的手机,不该有除他以外的人的电话,尤其是半夜十二点。
当他看到屏幕上写着清晰的“黎大哥”三个字的时候,邵群的手抖了一下,僵硬地按下通话键。
黎朔温柔沉稳的嗓音在狭小的房间内响起:“程秀,下班了吧,到家了吗?”
邵群只觉得血直冲上了头顶,眼前都有些花,胸中翻涌的暴躁邪气,远不止愤怒那么简单。他拳头握得咯咯响,阴冷的目光扫向李程秀,几乎盯进了他肉里。
李程秀被惊得后退了一步,他能感觉到邵群浑身暴躁的戾气,因此心止不住地颤抖。
黎朔见那头没应答,奇道:“程秀?”
邵群冷笑了一声,徐徐道:“他下班了,也到家了,现在正撅着屁股让我上呢,你想不想听听啊?”
李程秀惊叫道:“黎大哥——”
邵群已经按掉了电话,把那个过时的旧手机扔到地上,狠狠几脚把它踩了个稀碎。
李程秀满眼恐惧地看着邵群。
这样的邵群,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邵群把手放到领口处,慢慢地解着大衣的扣子,寒声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走得这么干脆,原来早跟了别人了。不过你这小//婊//子没卖着好价钱吧,还住在这种狗窝里装可怜,还是说在估价呢?嗯?”
李程秀吓得无路可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邵群高大的身影如噩梦一般笼罩在他头顶。
邵群把大衣往桌子上一扔,然后狠狠把李程秀按倒在窄小的床上。
李程秀吓坏了,手脚并用地推拒着邵群:“邵群,你干什么……”
邵群捏着他的脸颊,恶狠狠道:“你跟他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不容易啊,我把你手机都摔了,你回头就去找他!什么时候?嗯?什么时候!”
一想到李程秀也许很早就背着他和黎朔有来往了,他就觉得眼前发黑,心脏跟被人捶了一拳一样,痛得他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我他妈还觉得我多少有点对不住你,没想到啊,你正巴不得快点把我踹了,和你这大老板双宿双飞呢吧。我说你怎么走得半点不犹豫,你们俩把我当傻//逼耍是不是!”邵群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额上青筋暴突,捏着李程秀的脸的手,那力道仿佛是要把他骨头捏碎。
李程秀疼得脸上没了血色,用力推着邵群的手,可是他本来不小的力气在邵群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邵群……不要……”
他耳边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呜呜叫声,勉强瞥眼睛一看,小茶杯凑到了他脑袋边儿,用小爪子扒着邵群的手指,张开嘴费劲地咬着。
不到三个月的小奶狗的牙齿,咬上去就跟抓痒一样,邵群头也不回地把它拎起来扔到了桌子上,小茶杯就只能立在桌沿汪汪叫,不敢跳下来。
李程秀怕它从桌子上掉下去,就伸出手想把它拿下来。邵群却使劲压着他的胸口不让他起来,单膝跪在他两腿间,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邵群!”
邵群已经陷入了暴怒中,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李程秀跟别人了,可是李程秀是他的,怎么能跟别人!
“你这贱//货真让我吃惊啊,还跟我装得多干净多纯情。结婚什么的都是借口,你着急跟我分,不就是冲着他去的吗?”
李程秀眼中含泪,使劲揪着自己的衣服:“没有……不是……”
邵群拽下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不顾他的挣扎,把他两只手给捆在了生了锈的铁床柱上,“什么不是?不是他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连你什么时候上夜班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妈//的臭//婊//子,今天不干死你我就跟你姓。”
李程秀怕得浑身直抖,泪眼汪汪地恳求着邵群:“邵群,求你,不要……”
谁能救救他,这样的邵群太可怕了,就跟要吃了他一样。
邵群三两下就把李程秀的裤子给扒了下来,冷空气一下灌进了他的下//体,李程秀哭着试图缩起身子,却被邵群挤进了大腿间,用膝盖顶着不让他合拢。
邵群双手掰开他的大腿,让他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视线下。
“李程秀,你知不知道我最后悔什么?我最后悔的就是上初中那会儿没把你给上了。那时候你多好骗啊,一块儿蛋糕都够你乐呵半天了。要是我那时候就把你玩儿够了,我犯得着花心思费力气追你吗,我他妈能让你有机会往我邵群头顶扣绿帽子吗?”
李程秀心痛得直抽泣,伤心欲绝地看着邵群:“别说了……”
别说了,给我留点余地。
邵群看着他伤痛的表情,身体里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他就要这样,谁让他难受,他要让对方更难受。
邵群拽过那条长长的围巾的余下的部分,把李程秀的一条腿抬了起来,直接绕在了脚踝上。
李程秀被他摆弄成了极其屈辱的姿势。
他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儿地哀求着邵群。
这种无异于强//暴的性//事,把李程秀的身心都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再也无法愈合。
邵群口不择言地骂道:“你想知道那个玳瑁的事?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辞职?老子今天都告诉你,对,他妈都是真的!因为你就只配在家伺候我,每天给我做饭洗衣服给我干,我不愿意养一个天天一身油烟味儿的鸭子!你李程秀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对着干,凭什么敢对我说不?你还想跟我谈感情?你配吗?你见过哪个傻//逼会跟你这种娘了吧唧的兔//儿//爷谈感情的?老子结婚也轮得到你多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只配给我操!”
李程秀觉得自己也许已经死了。
如果真的死了该多好,他拿什么承受这些?承受这些痛苦和绝望?要是这是个噩梦,就让他快点儿醒吧,他已经痛得快疯掉了。
什么感情,什么甜蜜,从来没有存在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人家玩儿剩下施舍给他的。这么残忍的世界,居然是真的,怎么能是真的呢?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也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
邵群看着他脸上的绝望,觉得身体冷得跟置身冰窟一样。
他想伤害他,想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他,来换取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好像根本没奏效,他觉得心脏那一块痛得他呼吸困难,脸上有什么冰凉的液体在流淌,他不敢去摸。
他也不敢再看李程秀哭泣的脸,动手把他腿上的围巾解开,把人翻转过来成跪趴的姿势,继续大力征伐着。
这场充满羞辱的酷刑并没有持续很久,无论是承受的人还是侵略的人,都得不到任何欢愉,粗暴的交//媾只带来了痛苦。
这个地方他不敢再待了,他不知道接下去他该做什么,他能做出什么。这里又阴又冷,还充斥着李程秀压抑的哭声,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让他这么心慌恐惧。
他冲出门后,冷风一吹,觉得脸上冰凉。
伸出手一摸,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他怔愣地看着手上湿润的液体,久久回不过神来。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他妈去世的时候他哭过。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试图把这阵心脏痉挛般的疼痛缓过去。
李程秀一睁开眼睛,发现眼睛里尽是密不透风的白。白得没有一点人气。
他花了点时间试图去研究这里是哪里,他在这里干什么。
身子一动,下//体就传来一阵令人羞耻的疼痛。
李程秀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不堪回首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他觉得眼眶酸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原本趴在他床头休息的黎朔一下子惊醒,连忙起身:“程秀,程秀你醒了。”
李程秀才发现黎朔在身边,而他待的地方,是个让他深深恐惧,永远都不想再来的地方——医院。
黎朔看着被眼泪淹没的李程秀,一时心痛难当。
他早知道电话那头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没想到跟adrian赶到时会看到那么不堪的画面。
他心态向来平和,已经许久不曾有大起大落,也看淡了大喜大悲,可是那一刻,他真的有杀了邵群这个畜生的冲动。
同时对于李程秀,也更加让他同情怜惜。
李程秀在发现他的瞬间,就拿手背遮住了眼睛。
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是怎么到了医院的,尽管他在邵群离开后就晕了过去,他有何脸面见人呢。
黎朔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把李程秀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他温柔地俯下//身,轻轻地亲着他的泪水,柔声道:“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他鼻头发酸,这样的李程秀,令他心痛不已。
李程秀把破碎的哭声都憋在了喉咙里,只是眼泪不停地汹涌地流出。他用力地抓住黎朔的手,力道非常之大,就如同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浮木,只有通过这个动作,才能汲取生命的力量。
黎朔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劝诱着:“想哭就哭,不用忍着,程秀,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李程秀低声呜咽着,却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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