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顾一切地去爱,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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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顾一切地去爱,去恨(第 2/4 页)
韩定阳一口气不停说完这所有的话,然后凑近她的脸庞,轻轻吸了吸鼻子。
“谢定柔,今天是我们交往的五百九十八天。”
“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并没有。”
“……”
谢柔低着头,目光所及,是他穿的运动衫胸膛上的一个字母标志。
“不过这个数字提醒我,也许现在是时候把我们的关系再进阶一下了,进入一个全新的状态。”
他离得那么近,几乎与她呼吸交织。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谢柔的脸里里外外红得通透。
“也对,你的智商……”韩定阳轻笑一声,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简而言之,我想要你。”
倏尔一阵风起,树叶沙沙作响。
谢柔感觉脑子都在突突突突地冒蒸汽,全世界都在颤抖,每一片树叶、每一朵花瓣,漫天星辰陡然坠落,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样不真实。
韩定阳将脸送过来,离她更近了些,嘴唇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湿湿热热,暧昧而又令人窒息。
“我们的进展不算快。”
韩定阳的声音宛如黑夜般沉静。
他轻抿薄唇:“但是五百九十八天,每一天,我都在忍。”
谢柔的手猛地攥紧了背带裤的侧面的裤兜。
“柔柔,只要你应一声,我们现在就进去。”
“怎么应?”
她轻轻抬起头,手攥住了韩定阳腰间的衣服,起了褶子。
她像只纸青蛙,弹一下,跳一下。
韩定阳坏笑一声,凑近她耳畔,醇厚的嗓音轻声道:“就说,你也想要我。”
羞涩而又火辣辣的呢喃,宛如片片羽毛,轻轻抚着她的心湖,漾起一圈圈涟漪。
下一秒,不等她回答,韩定阳拉着她转身进了快捷酒店。
出示身份证,登记,开房,一气呵成。
他连电梯都等不了了,直接扯着谢柔爬楼梯上了三楼,刷卡,进房门。
他将谢柔扔床上,欺身便压了上来。
韩定阳将脸埋在她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笑了一下。
谢柔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今天会突然心血来潮拉她开房,要和她做羞羞的事情。
韩定阳已经趴在床上笑成了狗。
谢柔彻底愣住。
他……他丫的,耍她呢?
“韩定阳!”
谢柔甩掉鞋然后踹他一脚,略有些愤怒地说,“你今天很有兴致啊!”
“耍谁也不敢耍你,来真的。”
韩定阳一把握住她的脚丫子,将她往身下一扯。
“唔!”
赫然想起一件无比严重的事情。
“阿定。”
“嗯?”
“阿定……好像我今天不方便。”
韩定阳动作顿住,他又吻了吻她,意乱情迷:“开玩笑?”
“没。”
“你骗我,不是今天的日期,给我看一眼。”
“真的,不骗你,我不规律。”
“……”
韩定阳阴沉着脸从卫生间出来,愤懑地瞥了一眼在床上画八字躺平,却笑得促狭的谢柔。
“过两天再来收拾你。”
“好呀,我等你过两天来收拾我。”
谢柔翻身坐在床边。
她穿着一件短袖长版运动衫,勾起修长的大腿,脚丫子朝外,故意逗弄他。
韩定阳终于下定决心放开了她,躺平了望着天花板熄火。
谢柔翻身抱住他的腰。
世纪酒店,阿春陪几位客人吃了饭,告辞去洗手间,在镜子边补了妆。
刚走出来,就看到对面男洗手间镜子边,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韩定阳。
阿春微微皱了眉。
听谢柔说,今晚有韩定阳所在研究室的一场汇报演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定阳从镜子里看到阿春,略微有些讶异,随即用纸巾擦了擦脸,移开目光。
阿春走近以后,注意到他脸部略有浮肿,眼角微红还有水迹,满身的酒气。
这些都是阿春熟悉的表征,他刚刚催吐了。
喝了酒,催吐,吐完好回去继续喝。
韩定阳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阿春心头更加疑虑,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跟朋友吃饭。”
韩定阳的回答简单干脆。
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他喝成这个样子,还催吐?
阿春才不相信。
“谢柔说今晚有你的演说。”
“让学长代劳了。”
“她说这场汇报对你很重要。”
韩定阳脸上明显有了不耐烦,他对阿春并不客气:“不关你的事。”
阿春翻了个白眼,心说谁管你。
然而她也只是假意离开,等韩定阳转身以后,她便偷偷地跟了上去,发现韩定阳进了牡丹厅。
透过门缝隙,她看见宽敞的豪华包间里,坐着好几位知名导演和演艺明星,还有盛世娱乐公司的经纪人,热热闹闹大一桌子。
阿春签约的公司跟盛世娱乐有密切的合作,所以她认得里面的人,另外那几名导演她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韩定阳竟然在陪他们喝酒!为什么,难道他也想当明星?
不对,不对。
她否定了这个想法,韩定阳什么人,怎么可能来娱乐圈淌浑水?
阿春突然想到,谢柔前几天说韩定阳带她去一家公司面试,不过一直没有回音,应该是失败了,她为此还难过了好久。
所以……阿春看着韩定阳风度翩翩,矜贵自持,却又一杯一杯地敬着酒,赔着笑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涌上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看着他这样子,她有点难受。
韩定阳这男人,是真男人。
其实以他的家庭出身,随便动动手指头,哪有做不成的事。
可是韩定阳不会这样,他宁可靠自己的努力,帮她争取机会。
她本能地拿出电话想打给谢柔,可是转念一想,韩定阳这样做,她看了都不禁难过,谢柔得多心疼啊!
阿春舍不得谢柔心疼,终于还是放下了电话,转身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阿春这边的饭局便结束了,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磨蹭了一会儿。
她给谢柔发短信,问她在干什么。
谢柔说她在电子科院这边看汇报,学长讲得很好,报告厅坐着不少人,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她觉得如果阿定上去讲,肯定效果会更好。
阿春说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阿定是什么都好。
两人瞎聊了会儿,阿春又试探性地问:“今天晚上的报告会这么重要,为什么韩定阳没有到场?”
谢柔回答:“阿定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反正他一天到晚都忙着呢,我也没有多问。”
更重要的事,就是过来这边陪一帮演艺界大佬吃饭。
阿春将手机放回包里,紧接着她看到一行人走出了电梯,朝着酒店大门走去。
韩定阳跟在人群后面,和一帮当红花旦、小生走在一起,却丝毫不逊色。
比起娱乐圈的小鲜肉,韩定阳看上去更显得气质卓然。
阿春隔着一段距离,跟了上去。
见他们三三两两上了车,似乎还要赶下一场子。
这天看到的事情,在阿春心里埋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而这颗种子,一周以后总算生根发芽,结出了果实。
那天阿春刚刚下课,谢柔欢天喜地过来找她,说要请她吃饭。
问明了原因才知道,盛世娱乐公司请她过去拍一组时尚杂志的照片。
而这组照片定名为“男友”。
顾名思义,自然走的就是与谢柔个人风格十分相衬的“男友风”。
“还记得几年前,你给我看的那一组范冰冰穿西装的照片吗?”
谢柔喜滋滋地告诉阿春,“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能穿着帅气俊朗的男装,拍一组时尚杂志照片,哪怕不在头版头条,只要我有这个机会,肯定能够比范冰冰做得更好!”
而阿春也决计不会想到,这的的确确是发表在时尚杂志最不起眼角落的一组豆腐块照片,打开了谢定柔在演艺圈和时尚圈璀璨的星光大道,为她将来登上时尚女王宝座铺陈了最为坚实的基础。
那组照片定名为“男友”,展现的是谢柔极具个人魅力的“男友风格”。
可是阿春却隐隐觉得不是这样。
因为韩定阳在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付出,使得这个“男友”命题更显意义深厚。
那一整个冬季,谢柔算是真正地火了一把。
不断有时尚杂找她拍摄照片,从副刊到主刊,再到时尚杂志封面人物,谢柔成了时尚圈里炙手可热的新人。
次年的三月,潮流服饰maniya还专门请了她去上海拍摄新款春装,参加走秀。
娱乐圈里从来不缺美丽的女人,受大众审美倾向的影响,同质化的美女实在太多。
正如秦欢所说,圈子里缺少的是具有独特个人风格与魅力的女人。
在她看过谢柔参演的话剧《雷雨》和几组韩定阳给她拍的照片以后,她决定,这个女孩,她捧了。
因为她会火,一定会!
风水轮流转,在谢柔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阿春的事业却陷入了低谷。
娱乐圈的口味,来得快也去得快。
阿春火过了前两年,现在似乎已经进入了瓶颈期,如果再没有新的东西,没有突破,恐怕正如鱼落浅滩,很难再翻出什么浪花来。
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试镜失败以后,阿春最近情绪不大稳定。
谢柔找到她,想跟她好好聊一聊。
绿荫葱郁的咖啡厅,缭绕着咖啡豆浓郁的馨香,谢柔看着阿春,苦口婆心地说:“我觉得现在也许正是时机。”
“什么时机?”
阿春心情有些烦闷。
“停下来好好休息,充实自己的时机。”
谢柔说,“你算算,前两年你为那些走秀、拍片、接广告,翘掉了多少节课。
现在闲下来,不需要补补吗?”
阿春涂抹着绯色蔻丹的手指尖拨弄着咖啡勺子:“补什么?
我拍戏积累的都是实战经验,课堂教给我们的东西,在实践中我都能学会,课堂不能教给我的,我在实践中也能学到。”
谢柔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阿春向来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子,她认定的东西,别人几乎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不过作为最好的朋友,谢柔还是想劝她一下。
“我觉得你有些急躁。
机会这种事,急不来,这话还是你以前在我处于最低谷的时候跟我说的。
你让我放平心态,先充实自己,机会来的时候再一把抓住。”
阿春突然抬头看向谢柔,眸子里有了些微的异色。
“所以这一次你特意找我出来,不是为了聊天,也不是安慰我,而是过来看我笑话?”
“你在想什么呢?”
谢柔推了推她,笑道,“谁看你笑话!”
“那些我安慰你的话,现在你反过来用在我身上,心里是不是很爽?”
谢柔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她发现阿春并没有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质问她。
“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当初我火的时候没有拉你一把,所以现在你火了,也不准备帮我,却只顾着来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看我狼狈的样子?”
阿春心里积攒着连日来失意的怨气,端着咖啡杯的手都禁不住有些颤抖。
“你现在气头上,我不跟你争执。”
谢柔拿起包,起身要走。
阿春注意到,那款chanel新款手包是前阵子韩定阳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会打扮了,有气质了,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
阿春不依不饶地说,“你有关心你,疼爱你,愿意豁出自己的事业,帮你铺路的男朋友。
而我胡阿春算什么!幸福的人就不要再到不幸的人面前来讲道理了,你和韩定阳幸福快乐的时候,又几时想过我胡阿春!”
谢柔的脚顿住,她压抑着心里头烧燎的怒火,回头道:“你不要疯狗乱咬人好不!如果不幸也能成为一种资本的话,我谢定柔比你胡阿春,更有资本怨天尤人。
我没有你那样的漂亮脸蛋,而给了我这张脸的两个人一个不要我,另一个……”
她顿了顿,沉声道:“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不是求,更不是跟谁发脾气来!我在你接片、接广告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形体室压腿,对着镜子表演……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
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胡阿春冷笑:“你真的以为你的事业和机会是凭借自己努力得来的吗?”
谢柔回头:“你说什么?”
阿春端起咖啡杯,遥遥地敬她:“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天道酬。
韩定阳把你保护得太好,以至你如此天真。
不然你去问问他啊,问问他去年11月13号那天晚上,他到底在干什么。”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渐晚了,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雨。
今年的春雨姗姗来迟,空气有些冷。
谢柔收了伞,闭上眼睛,任由稀疏的雨点润湿脸庞。
她恍然想起了那一晚,韩定阳所在研究室的重要报告会,他并没有出席,为此周平亮学长很生气。
隔这么久,韩定阳却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今天阿春在失态的情况下突然提及,这件事似乎……并不简单。
谢柔没有直接询问韩定阳,转而给经纪人秦欢拨电话过去。
细雨渐渐地飘成了中雨,天色越渐阴沉了下去,给人一种压顶的抑郁感。
研究室里,周平亮前脚刚刚离开,蒋亦初走到韩定阳的桌前,放下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韩定阳埋头于一堆数据代码,并没有抬头,只道了声:“谢谢。”
蒋亦初看看研究室,里面只剩了他们两人,却还是压低了声音,对韩定阳道:“定阳,你有没有怀疑过?”
“什么?”
韩定阳这才恍然抬头。
“pg的项目,我虽然不是你们组的,但是也有所耳闻。
这个项目在上次报告会以后,周平亮学长说并没有吸引到投资人的兴趣。”
韩定阳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因为有许多硬性的缺陷和需要改进的地方,所以还要再完善一下。”
“可是我最近频频看到他跟校外的一些人员接触,穿得人模狗样的,看上去应该是谈正经事。”
蒋亦初说,“而且pg的项目,老师相当看好,你们做得也很不错,怎么可能吸引不到任何投资?”
“你的意思是,周平亮学长骗我?”
“我是叫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蒋亦初直起身子,道,“不要平白给人做嫁衣了。
谁不知道整个pg项目你才是最核心的研发人员,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周平亮学历比你高,可是他的脑子与你相比差太远了。”
“周平亮学长手里还有别的项目,跟校外人员接触也是正常的。
连你都知道我才是pg的核心研发人员,整个项目组六个人,他能个个瞒过去?”
蒋亦初讪讪地道:“反正我就是有点疑惑。
不过你既然这样相信他,就当我是坏人好了,反正在你那小女朋友眼里和心里,我就没当过好人。”
提及谢柔,韩定阳目光才渐渐柔和起来,笑着说:“柔柔又得罪学姐了?
傻大个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看着韩定阳眼里眉间的柔情蜜意,蒋亦初有点吃味,心里越发地泛起了苦涩。
能够被他那样温柔的眉眼凝望的女孩,应该是多么幸福啊。
蒋亦初回头,就看到谢柔独自站在门边,收了伞,却顾虑着,并没有进来。
她便拿了自己的书包,准备出门去。
“学姐好。”
她路过的时候,谢柔跟她打招呼。
蒋亦初打量着谢柔,比起两年前,她的确变了很多,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丢人群怎么都找不出来的平凡假小子。
这天的她穿着一款黑色风衣,虽然依旧蓄着短发,不过发型却是经过了精心的修剪,齐耳的碎发,风度翩翩。
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站在那儿,即便什么也不说不做,气场却不容忽视。
“怎么这时候过来?”
韩定阳起身迎上谢柔。
谢柔将两把伞顺手放在门边,理了理黑色的风衣领口,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
韩定阳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将她一整个圈进怀里,用下巴蹭刮她小巧的鼻尖,贪婪地呼吸她身体的味道:“marc jacobs?”
“就你狗鼻子,能赶上黑背了。”
同居半年来,她梳妆台上陈列的所有的香水,他总是能一鼻子就嗅出是哪一款味道。
韩定阳说:“黑背最近胃口不大好,应该是想你想的,开春之后抽个时间,回大院看看。”
“这一阵忙完以后,我就回大院看它。
它一直养在你家里,挺不好意思的,我找个机会把它接回来。”
“就你跟你哥住的那百来平的房子,住你俩刚好,多一条狗就闹腾了。
养在我家里,宽宽敞敞的大院子,你问问它自己,愿不愿意跟你走。”
“嫌我啊!”
谢柔开玩笑说,“等我挣了大钱,也买大别墅!比你家还大的那种。”
“行啊!”
韩定阳说,“到时候我跟黑背一块儿来你家蹭大房子住。”
谢柔不再与他顽笑,正经地问:“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吗?”
“什么伯父伯母!”
谢柔将手放在他的胸前,抬头看他,笑道:“咱爸咱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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