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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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唤心里也明白,这样别扭下去不是办法,自己若是一味强求,反而总有一天会将人推开。
至少,现在人还在自己身边。
目前当务之急并非胡思乱想,而是找到那位据说可以通灵的世外高人。
但是凭借陆唤目前的力量,即便听说了有那么一位术师的存在,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人到底在哪里。他已经无法忍耐慢慢看去找了,要想早点找到,就必须借助一些力量。
镇远将军的军营中走南闯北的兵吏众多,将军府上的眼线也遍布整个燕国,或许能帮他尽快找到。
思及此,这日送宿溪离开之后,他又去了一趟镇远将军府,
近日以来,镇远将军有意栽培陆唤,每回与兵部尚书议事时,都叫上这少年一道。
而最近,镇远将军有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
耗时两月有余的征兵已经结束,出征在即。可近年来燕国的国库空虚,人力有了,国库却承担不起大军的粮草。
镇远将军亦知道皇上的为难之处,外忧内患,若是这笔粮草必须从国库中出的话,今年难免要加重田赋徭役。
燕国的税赋本就不轻,甚至从去年寒冬起,都开始征收盐税了。
若是再颁布政令继续加重,只怕会愈发加剧暴乱,民不聊生。
而这些粮草若是从那些油水丰厚的百官口袋里掏的话,又难免会动一批京城势力。
下什么决策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是左右为难。
他揉了揉眉心,对兵部尚书、陆唤以及军营中另外几个谋臣道:“今日上朝时,金銮殿上吵成一团,丞相那群人生怕触及他们的利益,坚决不同意百官募捐,如今朝中丞相一家独大,皇上难免偏向太子那一边。老夫倒不是怕与他继续争执下去,而是怕时间拖得久了,北境便真的阻挡不住了,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谋臣也是忧心忡忡。
陆唤思索了下,问道:“将军,目前军中粮草还够支撑多久?三月足够吗?”
北境那边是一场长久战,自古以来就没有三个月结束战乱的,此次要想彻底将虎视眈眈的邻国来犯,前去的大军至少要驻守一年半载,因此镇远将军等人才如此头疼粮草的问题。
兵部尚书答道:“目前还有一些民间义士送去粮草,加上原本有的,大概撑上四个月没问题。”
那么也就是,要在四个月内,至少筹集到下四个月的粮草。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燕国虽然有很多富商,但这些富商还与邻国来往,并不会轻易施出什么善举。
且很多富商发的就是战乱财,巴不得燕国战火缭乱。
陆唤心里估量了一下自己与鬼神的那几处农庄,如今是六月,待到今年秋季,总产量必定早就超过两千公斤了,这几处农庄倒是可以短时间内养活一方百姓,但是对于战乱时期的军队粮草补助而言,还是太沧海一粟了。
若是想解决燕国北境军队目前的困境,就必须找到能够承担得起这些粮草的富商,与之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换。
但是那些富商已然富可敌国,又有什么是他们需要的呢?
这日将军府议事结束之后,其他人转身先走,陆唤多留了片刻,他告诉镇远将军,他想试一下,看是否有法子能弄来粮草,但想与将军交换一事,劳烦将军替他去找来一个人。
镇远将军如今对这少年已经刮目相看,认为他的确足智多谋,是自己先前太有偏见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陆唤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办到如此天方夜谭的事情。
不过少年人嘛,有雄心壮志是好事情。
他心中反而更添了几分赞赏,拍了拍陆唤的肩膀,道:“你所求之事,老夫会差人去办,不过军中难题,你尽力而为即可。”
镇远将军虽然有几分武官刚愎自用的臭脾气,但为人还是一言九鼎,答应陆唤的事情之后,当即便派人去找陆唤所说的听闻可以召灵回生的那位道长。
只是,能不能找到,他和陆唤心里都没什么底。
……
宿溪发现崽崽陡然忙碌了起来,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急切地想要去办到一般,比先前更加勤勉刻苦数倍。
先前他就整天迈着小短腿往返于官衙、太学院和官舍之间,而现在更是忙得喝水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宿溪上线的时候有一大半,他不是在农庄就是在官衙。
经常宿溪下线的时候他还在挑灯翻阅案卷,而宿溪上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他还没睡,床铺上也没有被展开过的痕迹。
宿溪不知道他根本目的是什么,还以为他是在忙于筹集粮草的大事,还感叹崽崽果然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孩子。
宿溪觉得他有抱负有理想是好事情,也不打扰他,就是有些心疼他眼下的青黑和眼眸里的红血丝。
而且有一次宿溪发现崽崽连轴转忙碌得两日未睡,下巴上竟然出现了浅浅的一些青茬——
宿溪:……
宿溪受到了惊吓。
等等,不是卡通画风吗,要不要这么写实?!
不过很快崽崽换上官服出门,将青茬剃去,又恢复了那个软萌奶糯的包子崽了,宿溪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这边过了大半个学期,而游戏里已经快过了一年了。
自己先前在宁王府的那晚陪伴崽崽过了十五岁生日,而再过几个月,眨眼间崽崽又要过十六岁生日了……不知道这第二年的生日,崽崽想要什么惊喜。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从兵营回来后的那几日,崽崽和她之间的那股别扭劲儿终于消失了。
宿溪没能想明白那几日崽崽为何情绪阴晴不定、变幻莫测的,只能将其解释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
她是这样,崽崽也是这样,很正常嘛。
好在只是几天之后,崽崽就恢复了正常。
宿溪兴致勃勃地又开始给崽崽缝缝补补,给崽崽把被子从春天换到了夏天的凉席,秋天到了,又给崽崽换成了秋天的厚一点的被子,总之,非常记挂着不要让崽崽着凉。
崽崽心底还是高兴的,望着她,眼眸漆黑透亮,只是偶尔眸子里有一些复杂的、渴盼更多的晦暗之意,又令宿溪有些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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