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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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1980年的时候,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天花已经消灭,就再也没有种痘了,大部分人对此都只是听说,包括傅辰也没仔细研究过,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物上。
只依稀记得部分资料,从清代的《医通》中,记载着治疗天花的办法,话糙理不糙,只有很简单的一句:取不严重患者的痘疮液放入孩童鼻孔中,磨研痘痂再用管子吹入其中。
后来世人还发明了更具体的一些办法,例如液体牛痘苗、冻干牛痘苗及鸡胚组织痘苗。
具体的实施措施也写给梁成文,事情刻不容缓,得到办法后梁成文第一时间去信给还在那三个州县对抗疫情的邵华池那里。
“你立刻回京城,趁着现在天花还未大面积爆发,京城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从上次肠痈治疗成功,再加上后面一次次的巧妙医术办法,甚至无交配繁衍后代都来此傅辰的“天马行空”,对于傅辰的说法他深信不疑,既然傅辰说有用,那必然有用。
让傅辰先离开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傅辰又不是医师,最重要的是保全好自己。
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傅辰不能出事,不然将会有无法预计的后果。
傅辰当然不是明知道有危险还舍己为人地扑上去的人,自然没有异议,梁成文将最后几次敷药的时间和方法告诉青染、恨蝶等人,让她们注意最后最关键的几次才快马加鞭地赶赴疫情最为严重的阑州。
傅辰这里也没有闲着,他们正在找落单的天花患者,这就相当于大海捞针,傅辰派出了薛睿和青酒出去,却不到一天功夫就回来了。
薛睿说青酒一出城门就碰到了,那得了天花的孩子是个轻度患者,甚至已经快要痊愈了,逃到聿州却被青酒给遇到了,这说不是运气还真没人信。
傅辰喜出望外,面对还忐忑看着自己、双眼写满期待的青酒,傅辰当然也不吝啬,找到这样一个患者,赞赏地摸着小孩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一下。
“你是我的幸运星。”傅辰只是开玩笑,却不知在将来这孩子真的成了自己的幸运星。
青酒那一天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脑中不断回放着:公子亲我了,亲我了……
傅辰一点也不敢小看天花,这个在世界历史上夺去上亿人生命的病毒,曾经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忙让人取下那孩子结出来的痘痂,给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种了痘。
他选择了据后世医书上推荐的水苗法,在暂时找不到牛痘接种之前,这种办法据说已经拯救了数以万计的人性命,水苗法的过程并不难,用20到30颗痘痂磨成粉,与水混合调匀,这就是痘苗了,再用棉布片包裹好痘苗,捏出枣核的形状再用细线拴住防止它崩散,将这个棉布包塞入鼻孔里,六个时辰后取出来。
之后如果出现发热、出痘的情况,就是防疫成功,而出痘后的几天就会好转。
傅辰知道天花有一个规律,每个人一生只能得一次。
待二十天过后,几乎队伍里所有人都种痘成功,有了抵抗力,包括那几个早就被发现的“隐王”派来的暗卫也被种上了,傅辰才准备带着人赶往京城。
暗卫们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隐王早就让他们保护傅辰回到京城,如果傅辰被传染到他们都要以死谢罪。
没想到现在亲眼看到治愈的办法,甚至他还让自己这些八竿子都打不到关系的暗卫都一起用了,他们那么多人接触那患者时都没染上,很显然傅辰这个方法是管用的,几个汉子沉默的将这个恩情记在心中。
傅辰的队伍里面除了那群属下外,还有泰常山选的几个孩子和一些各有长处的成年人。那些孩子都很安静,其中有一个小萝卜头,叫包志,也是傅辰第一次来到泰常山在山脚下看到的那个被众人欺负玩自由落体的小孩儿。包志很安静,这种安静与青酒为生存表现地乖巧又不一样,他是个极为擅长受委屈的孩子,本来根本没选择带上这样柔软的孩子,但当这孩子安安静静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时,傅辰想到自己曾经的儿子,每次自己早上去上班时,也是这样拉着自己,“跟着我,会很危险,随时会死,但在这里不会。”
小孩也不说话,沉默地拉着。
傅辰最后还是带上了这个执着的孩子,他对孩子向来没办法。
包志也很争气,当他看到了开始展现出自己真正天赋、各方面堪称妖孽的青酒后,就默默跟在青酒后面学习自保。
现在小孩拉着自己,傅辰自然而然地抱起他。
包志开心地朝着满是愤懑的青酒笑着,青酒喜欢小大人,不屑于这种幼稚的行为,却没想到这个包志看着是个软包子,刚才不过是自己不理会他,就用这招来对付自己,简直是个黑心芝麻包吧!
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在知道隐王就是邵华池后,傅辰除了一开始的震惊愤怒后,依旧没什么变化,他不可能为了拒绝一个男人而影响自己的生活轨迹。
不过在闲暇的时候,傅辰也会把很早以前尘封在角落里的记忆给翻出来,那次他扮作王大的时候,邵华池一些诡异的举动,是否那时候就认出他了?
他的易容连李變天都看不出来,邵华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除了认出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比如在密莱国的密道河边,那个所谓的人工呼吸,比如后来在血麟蝶飞出来时邵华池带着他躲进棺材,比如出现在他客栈中的七殿下,比如发现他中了毒那个夹着药丸的湿吻……
那些自来熟,不是因为那一见钟情的可笑理由。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邵华池对他起了那种心思?
傅辰闭上了眼,不让这些杂乱心思打扰自己,邵华池要的他给不起,也没有,隐王没考虑过,更何况是曾经亦师亦友的七殿下,简直……匪夷所思。
青染正给傅月换药,却发现傅月总是在走神,似乎从那天离开知县府后,她就是这个状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下了马车,正撞上采办完物资回来的薛睿,对方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向马车向傅辰报告情况。
青染想到那日她最终还是根据邵华池的纸条上的信息去了那地方,看到的是已经恢复成往昔风流公子的薛睿,正与邵华池赐下的姑娘有说有笑,这就是七殿下的“帮忙”吧,帮薛睿顺利移情别恋。想想两人初遇的时候她是潇湘馆的头牌,而他是京城的少女春闺梦,两人也算有段各自演绎的戏,也因此结识狼狈逃脱追兵的公子。
后来再见面,他们也清楚对方以前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但现在的薛睿却似乎不是逢场作戏了。
“怎么还在摆弄这条项链?”马车上,傅辰现在已经能朦胧地看到一些东西了,从声音和影像中辨别出青酒在做的事。
青酒没办法说出,这条项链根本不是傅辰送给他的那条,虽然外表长得一模一样,但里头没有添加的暗器和毒针,他怎么能让公子知道自己那么无能,连项链被掉包了都没察觉,心中却是暗暗记恨上了,别让他发现这是谁偷的,这事,没完!
傅辰另一边的包志却是乖巧地跪坐在地上,给傅辰捶腿。
哪怕傅辰说了很多次不用如此,但这孩子却始终坚持着,到后来傅辰也不管了,不让他干就一个人默默的哀伤,除了邵华池还真没见过哪个人伺候人还伺候的那么起劲的。
青酒鄙视地看了一眼包志,这谄媚的模样简直令人发指。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薛睿推开门帘,探了进来,“公子,有人拦车。”
拦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都熟悉的松易,松易满身尘土,铠甲上沾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血,他身后的人也显得疲惫不堪,他们统统跪倒在傅辰面前。
“公子,求你去看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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