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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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灭门(第 3/4 页)
剜去。林震南便涵养再好也已难以再忍拍的一声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喀喇一声响
那张花梨木八仙桌的桌腿震断了一条。林平之颤声道:“爹都……都是我不好惹出
了这么大的祸事来!”林震南高声道:“咱们姓林的杀了人便杀了又怎么样?这种人倘
若撞在你爹爹手里一般的也是杀了。”王夫人问道:“杀了甚么人?”林震南道:“平
儿说给你母亲知道。”林平之于是将日间如何杀了那四川汉子、史镖头又如何死在那小酒
店中等情一一说了。白二和郑镖头暴毙之事王夫人早已知道听说史镖头又离奇毙命
王夫人不惊反怒拍案而起说道:“大哥福威镖局岂能让人这等上门欺辱?咱们邀集
人手上四川跟青城派评评这个理去。连我爹爹、我哥哥和兄弟都请了去。”王夫人自幼
是一股霹雳火爆的脾气做闺女之时动不动便拔刀伤人她洛阳金刀门艺亮势大谁都
瞧在她父亲金刀无敌王元霸的脸上让她三分。她现下儿子这么大了当年火性仍是不减。
林震南道:“对头是谁眼下还拿不准未必便是青城派。我看他们不会只砍倒两根
旗杆杀了两名镖师就此了事……”王夫人插口道:“他们还待怎样?”林震南向儿子
瞧了一眼王夫人明白了丈夫的用意心头怦怦而跳登时脸上变色。林平之道:“这件
事是孩儿做出来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孩儿也……也不害怕。”他口中说不怕其
实不得不怕话声颤泄漏了内心的惶惧之情。
王夫人道:“哼他们要想动你一根寒毛除非先将你娘杀了。林家福威镖局这杆镖
旗立了三代可从未折过半点威风。”转头向林震南道:“这口气倘若出不了咱们也不
用做人啦。”林震南点了点头道:“我去派人到城里城外各处查察看有何面生的江湖
道再加派人手在镖局子内外巡查。你陪着平儿在这里等我别让他出去乱走。”王夫
人道:“是了我理会得。”他夫妇心下明白敌人下一步便会向儿子下手敌暗我明
林平之只须踏出福威镖局一步立时便有杀身之祸。林震南来到大厅邀集镖师分派各
人探查巡卫。众镖师早已得讯福威镖局的旗杆给人砍倒那是给每个人打上个老大的耳
光人人敌忾同仇早已劲装结束携带兵刃一得总镖头吩咐便即出。
林震南见局中上下齐心合力抗敌稍觉宽怀回入内堂向儿子道:“平儿你母
亲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又有大敌到来你这几晚便睡在咱们房外的榻上保护母亲。”
王夫人笑道:“嘿我要他……”话说得一半猛地省悟丈夫要儿子保护自己是假实
则是夫妇俩就近保护儿子这宝贝儿子心高气傲要他依附于父母庇护之下说不定他心
怀不忿自行出去向敌人挑战那便危险之极当即改口道:“正是平儿妈妈这几日
风湿手足酸软你爹爹照顾全局不能整天陪我若有敌人侵入内堂妈妈只怕抵挡
不住。”林平之道:“我陪着妈妈就是。”
当晚林平之睡在父母房外榻上。林震南夫妇打开了房门将兵刃放在枕边连衣服鞋
袜都不脱下只身上盖一张薄被只待一有警兆立即跃起迎敌。
这一晚却太平无事。第二日天刚亮有人在窗外低声叫道:“少镖头少镖头!”林
平之夜半没好睡黎明时分睡得正熟一时未醒。林震南道:“甚么事?”外面那人道:
“少镖头的马……那匹马死啦。”这匹白马林平之十分喜爱负责照看的马夫一见马死
慌不迭来禀报。林平之朦朦胧胧中听到了翻身坐起忙道:“我去瞧瞧。”林震南知道
事有蹊跷一起快步走向马厩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早已气绝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林震南问道:“夜里没听到马叫?有甚么响动?”那马夫道:“没有。”林震南拉着儿
子的手道:“不用可惜爹爹叫人另行去设法买一匹骏马给你。”林平之抚摸马尸怔怔
的掉下泪来。突然间趟子手陈七急奔过来气急败坏的道:“总……总镖头不好……不好
啦!那些镖头……镖头们都给恶鬼讨了命去啦。”林震南和林平之齐声惊问:“甚么?”陈七只是道:“死了都死了!”林平之怒道:“甚么都死了?”伸手抓住他的胸口
摇晃了几下。陈七道:“少……少镖头……死了。”林震南听他说“少镖头死了”这不
祥之言入耳说不出的厌闷烦恶但若由此斥骂更着形迹。只听得外面人声嘈杂有的
说:“总镖头呢?快禀报他老人家。”有的说:“这恶鬼如此厉害那……那怎么办?”
林震南大声道:“我在这里甚么事?”两名镖师、三名趟子手闻声奔来。为一名镖师
道:“总镖头咱们派出去的众兄弟一个也没回来。”林震南先前听得人声料到又有
人暴毙但昨晚派出去查访的镖师和趟子手共有二十三人之多岂有全军覆没之理忙问
:“有人死了么?多半他们还在打听没来得及回来。”那镖师摇头道:“已现了十七
具尸体……”林震南和林平之齐声惊道:“十七具尸体?”那镖师一脸惊恐之色道:“
正是一十七具其中有富镖头、钱镖头、吴镖头。尸停在大厅上。”林震南更不打话
快步来到大厅只见厅上原来摆着的桌子椅子都已挪开横七竖八的停放着十七具尸。饶是林震南一生经历过无数风浪陡然间见到这等情景双手禁不住剧烈抖膝盖酸
软几乎站不直身子问道:“为……为……为……”喉头干枯不出声音。只听得厅
外有人道:“唉高镖头为人向来忠厚想不到也给恶鬼索了命去。”只见四五名附近街
坊用门板抬了一具尸进来。为的一名中年人说道:“小人今天打开门板见到这人
死在街上认得是贵局的高镖头想是了瘟疫中了邪特地送来。”林震南拱手道:
“多谢多谢。”向一名趟子手道:“这几位高邻每位送三两银子你到帐房去支来。”这几名街坊见到满厅都是尸不敢多留谢了自去。过不多时又有人送了三名镖师
的尸来林震南核点人数昨晚派出去二十三人眼下已有二十二具尸只有褚镖师
的尸尚未现然而料想那也是转眼之间的事。他回到东厢房中喝了杯热茶心乱如
麻始终定不下神来走出大门见两根旗杆已齐根截去心下更是烦恼直到此刻敌
人已下手杀了镖局中二十余人却始终没有露面亦未正式叫阵表明身分。他回过头来
向着大门上那块书着“福威镖局”四字的金字招牌凝望半晌心想:“福威镖局在江湖
上扬威数十年想不到今日要败在我的手里。”忽听得街上马蹄声响一匹马缓缓行来
马背上横卧着一人。林震南心中料到了三分纵身过去果见马背上横卧着一具死尸正
是褚镖头自是在途中被人杀了将尸放在马上这马识得归途自行回来。
林震南长叹一声眼泪滚滚而下落在褚镖头身上抱着他的尸身走进厅去说道
:“褚贤弟我若不给你报仇誓不为人只可惜……只可惜唉你去得太快没将仇
人的姓名说了出来。”这褚镖头在镖局子中也无过人之处和林震南并无特别交情只是
林震南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落泪这些眼泪之中其实气愤犹多于伤痛。
只见王夫人站在厅口左手抱着金刀右手指着天井大声斥骂:“下三滥的狗强盗
就只会偷偷摸摸的暗箭伤人倘若真是英雄好汉就光明正大的到福威镖局来咱们明
刀明枪的决一死战。这般鬼鬼祟祟的干这等鼠窃勾当武林中有谁瞧得起你?”林震南低
声道:“娘子瞧见了甚么动静?”一面将褚镖头的尸体放在地下。
王夫人大声道:“就是没见到动静呀。这些狗贼就怕了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右手握住金刀刀柄在空中虚削一圈喝道:“也怕了老娘手中这口金刀!”忽听得屋
角上有人嘿嘿冷笑嗤的一声一件暗器激射而下当的一声打在金刀的刀背之上。王
夫人手臂一麻拿捏不住金刀脱手余势不衰那刀直滚到天井中去。
林震南一声轻叱青光一闪已拔剑在手双足一点上了屋顶一招“扫荡群魔”
剑点如飞花般散了开来疾向敌人射暗器之处刺到。他受了极大闷气始终未见到敌
人一面这一招竭尽平生之力丝毫未留余地哪知这一剑却刺了个空屋角边空荡荡地
哪里有半个人影?他矮身跃到了东厢屋顶仍不见敌人踪迹。
王夫人和林平之手提兵刃上来接应。王夫人暴跳如雷大叫:“狗崽子有种的便
出来决个死战偷偷摸摸的是哪一门不要脸的狗杂种?”向丈夫连问:“狗崽子逃去了?是怎么样的家伙?”林震南摇了摇头低声道:“别惊动了旁人。”三个人又在屋顶寻
览了一遍这才跃入天井。林震南低声问道:“是甚么暗器打了你的金刀?”王夫人骂道
:“这狗崽子!不知道!”三人在天井中一找不见有何暗器只见桂花树下有无数极细
的砖粒散了一地显而易见敌人是用一小块砖头打落了王夫人手中的金刀小小一块
砖头上竟出如此劲力委实可畏可怖。王夫人本在满口“狗崽子臭杂种”的乱骂见
到这些细碎的砖粒气恼之情不由得转而为恐惧呆了半晌一言不的走进厢房待丈
夫和儿子跟着进来便即掩上了房门低声道:“敌人武功甚是了得咱们不是敌手那
便如何……如何……”林震南道:“向朋友求救武林之中患难相助那也是寻常之事。”王夫人道:“咱们交情深厚的朋友固然不少但武功高过咱夫妻的却没几个。比咱俩
还差一点的邀来了也没用处。”林震南道:“话是不错但人众主意多邀些朋友来商
量商量也是好的。”王夫人道:“也罢你说该邀哪些人?”林震南道:“就近的先邀
咱们先把杭州、南昌、广州三处镖局中的好手调来再把闽、浙、粤、赣四省的武林同
道邀上一些。”王夫人皱眉道:“这么事急求救江湖上传了开去实是大大堕了福威镖
局的名头。”林震南忽道:“娘子你今年三十九岁罢?”王夫人啐道:“呸!这当儿还
来问我的年纪?我是属虎你不知道我几岁吗?”林震南道:“我帖子出去便说是给
你做四十岁的大生日……”王夫人道:“为甚么好端端给我添上一岁年纪?我还老得不够
快么?”林震南摇头道:“你几时老了?头上白也还没一根。我说给你做生日那么请
些至亲好友谁也不会起疑。等到客人来了咱们只拣相好的暗中一说那便跟镖局子的
名头无损。”王夫人侧头想了一会道:“好罢且由得你。那你送甚么礼物给我?”
林震南在她耳边低声道:“送一份大礼明年咱们再生个大胖儿子!”王夫人呸的一声
脸上一红啐道:“老没正经的这当儿还有心情说这些话。”林震南哈哈一笑走进帐
房命人写帖子去邀请朋友其实他忧心忡忡说几句笑话不过意在消减妻子心中的惊
惧而已心下暗忖:“远水难救近火多半便在今晚镖局中又会有事生等到所邀的
朋友们到来不知世上还有没有福威镖局?”
他走到帐房门前只见两名男仆脸上神色十分惊恐颤声道:“总……总……镖头…
…这……这不好了。”林震南道:“怎么啦?”一名男仆道:“刚才帐房先生叫林福去买
棺材他……他……出门刚走到东小街转角就倒在地上死了。”林震南道:“有这等事?他人呢?”那男仆道:“便倒在街上。”林震南道:“去把他尸抬来。”心想:“光
天化日之下敌人竟在闹市杀人当真是胆大妄为之极。”那两名男仆道:“是……是…
…”却不动身。林震南道:“怎么了?”一名男仆道:“请总镖头去看……看……”林震
南情知又出了古怪哼的一声走向大门只见门口三名镖师、五名趟子手望着门外脸
色灰白极是惊惶。林震南道:“怎么了?”不等旁人回答已知就里只见大门外青石
板上淋淋漓漓的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离门约莫十步之处画着一条
宽约寸许的血线。林震南问道:“甚么时候写的难道没人瞧见么?”一名镖师道:“刚
才林福死在东小街上大家拥了过去看门前没人就不知谁写了开这玩笑!”林震南
提高嗓子朗声说道:“姓林的活得不耐烦了倒要看看怎地出门十步者死!”大踏步走
出门去。两名镖师同时叫道:“总镖头!”林震南将手一挥径自迈步跨过了血线瞧那
血字血线兀自未干伸足将六个血字擦得一片模糊这才回进大门向三名镖师道:“
这是吓人的玩意儿怕他甚么?三位兄弟便请去棺材铺走一趟再到西城天宁寺去请
班和尚来作几日法事度亡魂驱除瘟疫。”三名镖师眼见总镖头跨过血线安然无事
当下答应了整一整身上兵刃并肩走出门去。林震南望着他们过了血线转过街角
又待了一会这才进内。
他走进帐房向帐房黄先生道:“黄夫子请你写几张帖子是给夫人做寿的邀请
亲友们来喝杯寿酒。”黄先生道:“是不知是哪一天?”忽听得脚步声急一人奔将进
来林震南探头出去听得砰的一声有人摔倒在地。林震南循声抢过去见是适才奉命
去棺材铺三名镖头中的狄镖头身子尚在扭动。林震南伸手扶起忙问:“狄兄弟怎么
了?”狄镖头道:“他们死了我……我逃了回来。”林震南道:“敌人怎么样子?”狄
镖头道:“不……不知……不知……”一阵痉挛便即气绝。片刻之间镖局中人人俱已
得讯。王夫人和林平之都从内堂出来只听得每个人口中低声说的都是“出门十步者死”
这六个字。林震南道:“我去把那两位镖师的尸背回来。”帐房黄先生道:“总……总
镖头……去不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谁去背回尸赏三十两银子。”他说了
三遍却无一人作声。王夫人突然叫道:“咦平儿呢?平儿平儿!”最后一声已叫得
甚是惶急。众人跟着都呼喊起来:“少镖头少镖头!”忽听得林平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在这里。”众人大喜奔到门口只见林平之高高的身形正从街角转将出来双肩
上各负一具尸身正是死在街上的那两名镖师。林震南和王夫人双双抢出手中各挺兵刃
过了血线护着林平之回来。众镖师和趟子手齐声喝彩:“少镖头少年英雄胆识过人!”林震南和王夫人心下也十分得意。王夫人埋怨道:“孩子做事便这么莽撞!这两位
镖头虽是好朋友然而总是死了不值得冒这么大的危险。”林平之笑了笑心下说不出
的难过:“都为了我一时忍不住气杀了一人以致这许多人为我而死。我若再贪生怕死
何以为人?”忽听得后堂有人呼唤起来:“华师傅怎地好端端的也死了?”林震南喝问
:“怎么啦?”局中的管事脸色惨白畏畏缩缩的过来说道:“总镖头华师傅从后门
出去买菜却死在十步之外。后门口也有这……这六个血字。”那华师傅是镖局中的厨子
烹饪功夫着实不差几味冬瓜盅、佛跳墙、糟鱼、肉皮馄饨驰誉福州是林震南结交
达官富商的本钱之一。林震南心头又是一震寻思:“他只是寻常一名厨子并非镖师、
趟子手。江湖道的规矩劫镖之时车夫、轿夫、骡夫、挑夫一概不杀。敌人下手却如
此狠辣竟是要灭我福威镖局的满门么?”向众人道:“大家休得惊慌。哼这些狗强盗
就只会趁人不防下手。你们大家都亲眼见到的刚才少镖头和我夫妇明明走出了大门十
步之外那些狗强盗又敢怎样?”众人唯唯称是却也无一人敢再出门一步。林震南和王
夫人愁眉相对束手无策。
当晚林震南安排了众镖师守夜哪知自己仗剑巡查之时见十多名镖师竟是团团坐在
厅上没一人在外把守。众镖师见到总镖头都讪讪的站起身来却仍无一人移动脚步。
林震南心想敌人实在太强局中已死了这样多人自己始终一筹莫展也怪不得众人胆怯
当下安慰了几句命人送酒菜来陪着众镖师在厅上喝酒。众人心头烦恼谁也不多说
话只喝那闷酒过不多时便已醉倒了数人。
次日午后忽听得马蹄声响有几骑马从镖局中奔了出去。林震南一查原来是五名
镖师耐不住这局面不告而去。他摇头叹道:“大难来时各自飞。姓林的无力照顾众位兄
弟大家要去便去罢。”余下众镖师有的七张八嘴指斥那五人太没义气;有几人却默不
作声只是叹气暗自盘算:“我怎么不走?”
傍晚时分五匹马又驮了五具尸回来。这五名镖师意欲逃离险地反而先送了性命。
林平之悲愤难当提着长剑冲出门去站在那条血线的三步之外朗声说道:“大丈
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姓余的四川人是我林平之杀的可跟旁人毫不相干。要报仇尽
管冲着林平之来好了千刀万剐死而无怨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杀害良善算是甚么
英雄好汉?我林平之在这里有本事尽管来杀!不敢现身便是无胆匪类是乌龟忘八羔子!”他越叫越大声解开衣襟袒露了胸膛拍胸叫道:“堂堂男儿死便死了有种的
便一刀砍过来为甚么连见我一面也不敢?没胆子的狗崽子小畜生!”
他红了双眼拍胸大叫街上行人远远瞧着又有谁敢走近镖局观看。林震南夫妇听
到儿子叫声双双抢到门外。他二人这几日来心中也是别扭得狠了满腔子的恼恨真连
肚子也要气炸听得林平之如此向敌人叫阵也即大声喝骂。众镖师面面相觑都佩服他
三人胆气均想:“总镖头英雄了得夫人是女中丈夫那也罢了。少镖头生得大姑娘似
的居然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向敌人喝骂当真了不起!”林震南等三人骂了半天四
下里始终鸦雀无声。林平之叫道:“甚么出门十步者死我偏偏再多走几步瞧你们又怎
么奈何我?”说道向外跨了几步横剑而立傲视四方。
王夫人道:“好啦狗强盗欺善怕恶便是不敢惹我孩儿。”拉着林平之的手回进
大门。林平之兀自气得全身抖回入卧室之后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榻上放声大哭。林
震南抚着他头说道:“孩儿你胆子不小不愧是我林家的好男儿敌人就是不敢露面
咱们又有甚么法子?你且睡一阵。”林平之哭了一会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吃过晚饭
后听得父亲和母亲低声说话却是局中有几名镖师异想天开要从后园中挖地道出去
通过十步之外的血线逃生否则困在镖局子中早晚送了性命。王夫人冷笑道:“他们要
挖地道且由得他们。只怕……只怕……哼!”林震南父子都明白她话中之意那是说只
怕便跟那五名骑马逃命的镖师一般徒然提早送了性命。林震南沉吟道:“我去瞧瞧倘
若这是条生路让大伙儿去了也好。”他出去一会回进房来说道:“这些人只嘴里说
得热闹可是谁也不敢真的动手挖掘。”当晚三人一早便睡了。镖局中人人都是打着听天
由命的念头也不再有甚么人巡查守夜。林平之睡到中夜忽觉有人轻拍自己肩头他一
跃而起伸手去抽枕底长剑却听母亲的声音说道:“平儿是我。你爹出去了半天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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