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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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人(第 3/4 页)
在面相上,齐言清、里斯教授、周酩远的小叔周冉之,他们都属于那种喜欢笑的类型。
看上去很温和很容易亲近的人,但舒鹞对这样的人只会觉得容易交流,并不会因为容易交流就产生更多的好感。
甚至周冉之那种太没有脾气的人,舒鹞总觉得他不真实。
反而周酩远这种看着淡漠的,行为上却很给人安全感。
相比起来,舒鹞更愿意和周酩远这样的人相处。
这样,算是喜欢么?
算的话,她是喜欢这个类型的男性,还是只喜欢周酩远?
从南非回国前的几天,舒鹞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周酩远也重新投入到工作里,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在酒吧标间那晚的闲聊,回想起来反而成了出去玩的那几天里,最舒服的时刻。
一直到南非这边的事情忙完,舒鹞跟着周酩远回国,才算是有时间坐在一起。
周酩远接过空乘倒的水,递给舒鹞。
无意间的指尖相处,两个人都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谁也没开口。
飞机上有本杂志,上面刊登了不少摄影作品,舒鹞随意翻了几页,终于发现自己不是什么摄影天才了。
有一张照片拍得很震撼,是火山爆发后的岩浆顺着山体留下来的样子。
炙热鲜红的熔融物质,肆意流淌,所过之处树木焦枯,花草无色。
这种场景让舒鹞想起被点燃的那间小破屋,也想起他们逃出小破屋的艰辛。
门窗都被封死,唯一的工具是周酩远找到的锤子,不知道外面被钉了多少层木板,从里面用锤子凿到第二天时依然看不到光亮。
舒鹞和周酩远嚼着杂草充饥,那时候她觉得窗子是无尽的深渊,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希望。
但周酩远很让人安定,他似乎不会安慰人,只在看出舒鹞郁郁的时候,抬手轻轻拍一下她的头,然后拎起锤子继续砸。
最后窗子上钉着的一层层木板终于被砸穿,露出一丝阳光,连周酩远都扬了扬唇角。
他好多天没喝到水,只靠着杂草果腹,嗓子是哑的,他说:“能带你出去了。”
就在他们看见希望时,锤子的木柄折了。
阳光近在咫尺,他们却失去了最后的工具。
舒鹞那时候已经很虚弱了,还是很乐观,她拿了块小木头,开始在地上乱画:“算啦,要不咱们开始写遗书吧,我要写一百遍我讨厌芭蕾,还要把我想吃的东西都写下来,让他们扫墓时候烧给我。”
写了两笔,舒鹞又哭丧着脸抬头:“完了,就我爸妈那样的,我写一千种美食,他们估计也只会给我烧芭蕾舞服和《天鹅湖》的唱片。”
被困了很多天的周酩远,眼里仍热驻着光:“说了带你出去就一定能带你出去,想吃什么以后都能吃到,放心吧,不用他们烧。”
最后那块露出缝隙的木板,是周酩远用肩膀一下一下撞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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