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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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他一直在观察她,偷看她,反复权衡着利弊,思量着应对的方法。
那日钱小令的劝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那话是对的,无论怎样,日后他和吴佩月终究是要生儿育女,他不可能永远不跟她圆房。
吴佩月的父亲是吴缙,他既然都做了对权势的选择,就必须得一以贯之。
他不能在自己羽翼未丰时就贸然召崔小娘子入府,他必须要有一个体面的、甚至是吴缙都首肯的理由。
就眼下而言——吴佩月怀孕是最体面、最有效、最顺理成章的理由。
赵彭仰躺在榻上,盯着重纱叠帐,再次回忆吴佩月的脸。
那张脸小小的、淡淡的,平日里也不涂擦什么颜色,他就记得那眉睫很黑,唇瓣很红,肌肤是雪一样的泛着冷光的白……
嗯,其实也不算难看,至少他记得她垂眸时的气韵还为颇动人。
他还恍惚记得她有一对小小的梨涡,只是今日下棋时不曾看到罢了。
赵彭翻来覆去地想,心头慢慢涌起一丝旖念。
要不然,他就先跟吴佩月把房圆了?
……
本来嘛,他是很想把头一回留给崔小娘子的,但转念想想,吴佩月作为他的发妻,合情合理更该享有他的头一回。
毕竟她也是那么地在意他,渴望着他,瞧瞧今日下棋的那股狠劲,可不就是暗戳戳地发泄着对他的“不满”嘛?
“唉……”赵彭头疼地揉揉眉心。
被多个女郎惦记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啊。
亏他眼下还只是太子,要是像他父亲那样做了官家,后宫里那么多的美人,不得折腾死他、烦死他吗?
有了后一重对比后,赵彭一下觉得自己此刻的处境也不算艰难了。
不就是去跟吴佩月睡一回吗?
那种事情他虽然没做过,但早就看过,灯一灭,衣裳一脱,黑漆嘛地滚到一处去,还管他是美是丑,是对是错。
弄就是了。
赵彭这样想着,却还是叫钱小令端了烈酒上来,三盏下肚,眼饧耳热后,这方寻吴佩月去了。
吴佩月沐浴完,披散着长及脚踝的一头乌发,斜倚在榻上看一盘残棋。
是今日赵彭跟自己厮杀的最后一局棋。
他棋艺的确不怎么样,父亲所言不错,心性浮躁之人,是下不成一局好棋的。
只是,赵彭今日的浮躁,究竟是缘于他心性如此,还是别的什么事情呢?
吴佩月抚过那些属于赵彭的黑棋,再一次地想起那些莫名的凝视……
屏风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吴佩月思绪被惊,不及定神,一人疾步走入内室,侍立里外的宫人都跪了一地。
赵彭携着一身酒气,大张旗鼓地来到吴佩月面前,他愕然地盯着榻上那位乌丝曳地,纱裙流光的女郎,震惊地眨了眨眼。
他想,喝酒果然没有错,他此刻看她,竟然也感觉她妩媚、她勾人了。
“都退下。”
赵彭哑声喝令,往前一步,吴佩月赶紧下来行礼。
赵彭垂眼,居高临下地凝视她,他第一次看到她长发披散,寝衣单薄,不着任何钗钿,不加任何修饰的模样。
他觉得很怪,她怎么越是没有修饰,反而越叫人挪不开眼了?
赵彭情不自禁捧起她一绺黑发。
发应是刚晾干的,浸着微微凉意,赵彭摊开五指插进去,青丝泄入他指缝,丝滑柔软。
赵彭喉结动了一下。
吴佩月心如擂鼓,欠着身僵在他面前,还不能完全弄懂眼下的状况。
赵彭似乎也并没有要她弄懂的意思,他径自把玩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后,紧跟着道:“给我宽衣。”
吴佩月眸波一颤,这一句下来后,她终于懂了。
许多的疑惑在这一刻迸上心头,撞开了一个她并不太想接受、又不得不去接受的答案。
——今夜的赵彭是来找她圆房的,但他的理由,当然不是因为爱慕她。
先前的那些凝视,那些近乎于屈尊的偷窥,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考量罢了。
他来,至多只能说明她通过了他的考量。
吴佩月抿住薄唇,一时竟不知该喜该悲……
钱小令心欢意足地等在寝殿外,寻思着今夜赵彭定是在吴佩月这里歇下了,望一眼天幕繁星后,便欲打道回府,赵彭突然衣冠不整地从殿内走来。
“殿……殿下!”
钱小令吃了一惊,迎上去,“怎么这么……”
灯光一照,钱小令看清他黑压压的脸,伸手把那颗“快”字按回嘴里。
赵彭戾气盈盈,酒气烈烈,盯着一地乱影沉吟少顷后,阴沉沉地离开了吴佩月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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