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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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赵彭气急道,“你怎么老是跟我唱反调?”
他气息扑过来,擦着吴佩月的耳廓,吴佩月一震,心口处咚咚跃动。
赵彭也愣了愣,只是这一转头,他嗅到了吴佩月颈窝间幽淡的馨香,那香气真的很淡,是他从未体味过的淡,但也真的撩人,像被风吹颤的小小幽兰擦着心尖,撩开一丝丝酥软的麻。
一刹间,许多不合时宜的画面涌上赵彭脑海,他赶紧转回头去,盯着朦胧的帐顶道:“话不要那么多,睡觉。”
吴佩月知道他是讲不过自己了,笑着应:“是。”
于是帐中重新寂静下来,轩窗外,被云层覆压的月光也重新流泻进来,倏而风起,春夜里树叶摩挲,悉悉索索。
吴佩月在惬意的风声里闭上眼睛,将要入眠时,却听得耳畔声音古怪。
盖在身上的罗衾似振翼的蝶,一下一下地扇动,扇得规律又隐忍。
吴佩月转头,看到背对着她、微微躬身的赵彭。
——就不该喝那劳什子汤!
赵彭在心里狠狠咒骂,突然,一双温柔的手从后环过来,吴佩月低低地道:“殿下,我帮你吧。”
自从有那两夜的相处后,赵彭惊奇地发现,他跟吴佩月的关系变融洽了。
这种融洽倒不是说两人自此以后就相谈甚欢,事实上赵彭还是很少主动去找吴佩月——毕竟一去又要下棋——而是在偶然间看到吴佩月时,心里很自然地一动,撞开的不再是烦恼、抵触,而是一些柔软的、细腻的亲切感。
就像那夜她帮他时的那种温柔细腻。
赵彭想,或许夫妇间的奥妙就在于此吧,当两个人真正地、彻底地赤诚相待,便是没有相通的心意,那种来自身体的微妙体验也会在彼此的心间搭建起一座桥。
他站在桥上看她,和站在桥外看她,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和体会。
譬如这两日,赵彭就很明显地发现,吴佩月的样貌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动人了。
“殿下?”
御花园里,钱小令叫着往湖心那边走神的赵彭。
赵彭一激灵,把视线从吴佩月身上收回来,钱小令示意着他道:“就是那个,官家身后左起第二位,就是那集英殿修撰沈昀柏了。”
赵彭定睛看去,御景亭里,一位身着深绿圆领官袍的青年站在人群中,正跟众人一起品鉴着官家手上的画卷。
赵彭嗤一声:“那么矮。”
钱小令小声道:“但模样还是俊的,而且棋艺高超,官家这两日尽找他对弈呢。”
赵彭又嗤一声,声音更响。
便在这时,亭中那青年的目光倏而往外一展,赵彭顺着看过去,脸色顿变。
“他往哪儿看呢……”赵彭脸拉下来,大步往前走去。
这日夜里,赵彭又来找吴佩月了。
盛夏的夜燥热吵闹,窗外,蝉鸣声一大片,赵彭一进来,熟稔地屏退宫人,开口就朝吴佩月道:“你那位师兄怎么还没成婚呢?”
吴佩月上前给他宽衣,闻言一怔。
赵彭抬目,眸光炯炯。
吴佩月便垂睫:“好事多磨吧。”
赵彭因为她眼神躲避而气压愈低,回味着今日沈昀柏在亭中三番两次偷望她的情形,径直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吴佩月给他解玉佩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一边忙碌,一边低声:“嗯。”
赵彭:“!”
什么玩意儿?
她说“嗯”?
!
赵彭一口气憋在喉咙,吴佩月淡然自若地补充道:“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赵彭还是不能接受,把松垮的横襕从她手里拽回来。
吴佩月愕然抬头,烛灯里,他瞳仁乌黑,戾气闪烁。
吴佩月叹息道:“殿下是在吃醋么?”
赵彭眸里火苗更旺。
相处一年,吴佩月也差不多摸清他脾气了,哄慰道:“妾身承认,是因为殿下说过我们要坦诚相待,就像大婚时,您告诉妾身您对崔小娘子的心意一样。
当然了,妾身对师兄从无半点男女之情,便是他当年告白,也当面就回绝了,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赵彭眼神微烁,似信似疑。
吴佩月笑道:“换个角度想想,妾身出阁前有郎君爱慕,可见并非碌碌之人,殿下应该高兴才是,不是么?”
赵彭眼皮耷拉下来:“你倒是很自信。”
吴佩月:“……”
赵彭认真盯吴佩月一眼,松开横襕,示意她继续宽衣。
吴佩月现在很明白他那目光的含义,无外乎是嫌弃她相貌不够美。
吴佩月认真回道:“春兰秋菊,各有千秋,殿下只是不喜欢妾身这种类型的样貌,不等于妾身不美,不能有自信的资格。”
赵彭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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