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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一章 相忘于江湖(第 3/4 页)

    写好，封缄，叫洛瑰交给卫操，请他转致。

    整整等了三天，回信终于来了。

    一张素笺，无抬头、无落款，通篇只有十一个字，字体极熟悉，清俊而娟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而何天的信，并未拆开，原封退回。

    这个结果，何天并不意外，他以荣晦人头祭奠卫瓘的时候，就有预感，那将是他和卫瑾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他原本也只是抱万一之希望——

    父兄被害、满门受戮，同她、他，以及她和他的特殊关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个心障，卫瑾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

    换了他，他过得去吗？

    虽不意外，但何天依旧痛彻心扉！

    举目茫茫，他真的不晓得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了！

    *

    皇后“临幸”，倒光了家里的酒，借着这股小小的东风，何天本已暂时同杯中物拉开了一点距离，但现在，他又重新陷溺其中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不，“忧”算什么？我没有“忧”，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空虚寂寞冷，不喝酒，根本无以卒日。

    不过数日，他又重新蓬头垢面、重新胡子拉杂、重新一身怪味。

    云英、雨娥劝解，开始的时候，何天用告饶的口气说，“你们给我喝两天，就两天！过了这两天——过了这个劲儿，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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