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柳化烟,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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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柳化烟,不会错(第 1/ 页)
我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柳化烟就要转身。
“柳道长,留步。”我还是开口,喊了柳化烟一声。
柳化烟回头,杏眸微凝。
“开阳路途遥远,况且时间已经很长,你找大长老是最好的选择,可此行,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他。”我再一次开口。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或者,你可以卜一卦?”柳化烟眼神深邃。
我摇摇头,说这一卦,已经不能再卜,大长老只要那最后一卦。
停顿了一下,我又说道,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柳化烟眉心微蹙。
我才继续说道:“我有你的命数卦,或许大长老未曾和你说。”
柳化烟摇了摇头,她沉默了许久,才道:“师尊未曾提及,我大致知道,他会要求你这个,他对我的命数,很是介怀,如果命数稍好,族内不至于如此。”
我语气复杂了很多,道:“我尝试过,阴阳先生的第一卦,拨乱反正,未曾成功,你的命,很特殊。”
“早年间,我认为那命或许有害,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你的性格……逐渐接近了卦象,或许,我应该告诉你,这样对你此行有用。”
柳化烟回到了堂屋内,坐在了木桌前。
我抬头看向蒋盘,低声说了句:“大哥,你先去休息吧。”
“我带大家换一个地方休息,避免隔墙有耳。”蒋盘开口道。
柳化烟侧身,轻轻和蒋盘点头道:“蒋先生,多谢。”
蒋盘抱了抱拳,回了一礼。
他立即出了堂屋,又去了另外的房间,将谷七杰一行人叫了出来。
蒋盘又吩咐了人,将濑仲京三人带走。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地相庐,只剩下我和柳化烟两人。
我拿出来了天干砚和地支笔,磨墨之后,用一张麻纸快速的写下来了一个卦象。
“噬嗑,亨,利用狱。”
“初九:屦校灭趾,无咎。”
“六二:噬肤灭鼻,无咎。
“六三: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
“九四:噬干胏,得金矢。利艰贞,吉。
“六五,噬干肉,得黄金,贞厉,无咎。”
“上九,何校灭耳,凶!”
我拿起纸,让墨迹稍微干涸了一些,才将麻纸递给了柳化烟。
柳化烟低头端详,轻声将卦象念出来了一遍。
“此卦,何解?”她又看向了我。
我停顿了片刻,才告诉了柳化烟卦象内容。
她将要做掌刑之人,前两爻,她都是无碍的。
可到了第三爻,她就会开始不够中正,遇到祸患。
再之后,她又会变得更正直,坚守道心。
又顿了顿,我告诉柳化烟,前面的卦象都是磨砺。
最后一爻,代表她会面对一个极大的麻烦。
何校灭耳,是耳朵被枷锁挡住,听不进他人任何劝告。
这有两个可能。
她被人骗了,因此不听良言。
第二个可能,她会遇到某件事情,所有人都认为那是错的,她会认为那是对的,并且自己封闭自己的耳朵,不听任何人的话。
我说完这些之后,就站起来了身体。
我目光幽深地看着柳化烟,柳化烟却若有所思地回看我。
“师尊说,我心如明镜,能骗我的人,大抵不存在。”柳化烟轻声道。
“替天行道之人,的确是施加刑法者,如果说,我最终的命数是你说的何校灭耳,那定然不是我被骗了,而是外人觉得我错了。”
“我没错,自然不会听。”柳化烟的这番话,让我眉头死死皱起。
我已然听出来了一些问题。
“过满则溢,过盈则亏,任何时候,都不能有太绝对的自信。”我沉声继续道。
“那阴阳先生对于命数呢?”柳化烟的眼眸,忽然凝了许多,甚至眸子里闪过几分神光。
我却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柳化烟继续道:“师尊同我说过一些阴阳先生的命数庇护,我近日来也见过一些。你们的自信,源于何处?”
“冥冥之中的命数,虚无缥缈,可你们看起来完全相信,并且将生死完全置之其上。”
“那我信任我的道术,同样可以将一切倾注其中。”
“道术不会错,那柳化烟完全信道,柳化烟也不会错。”
我一句话都接不上来了。
我顿住了许久,才说道:“若是将来有难,托人到唐镇找我,我会全力相助。”
柳化烟却没回答我这句话了。
她站起身来,轻轻朝着我行了一礼,便转过身,往地相庐外走去。
我目睹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地相庐门口。
过了许久之后,我才朝着地相庐外走去。
到了门外,早已经看不到柳化烟的身影。
天色彻底入了夜,一轮明月升空,繁星布满了夜空。
我又站了好久,心头依旧复杂。
或许,这就是柳化烟的命数。
现在我说什么,柳化烟并没有听取意见。
她认为自己绝对正确。
恐怕当以后她遇到那件事情的时候,也会同样如此认为……
那……她真的会错么?
还是如同她所说,错的是其余人?!
这件事情,却不再是我能够插手。
我又想到柳天牛会在柳化烟身边,稍稍放心了一些。
柳天牛,大抵也有他坚决的看法。
若是他认为柳化烟错了,应该也会全力制止。
我撇开了所有的思绪,走下台阶,朝着二叔家走去。
这会儿不晓得蒋盘他们去了何处,我想看看二叔怎么对吴显长了。
同样,我还想让自己的心神稍微松缓平静一些。
不多时,我就到了二叔家的院门外。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院门溢出。
我眼皮微跳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院门。
入目的一切,让我额头上顿时泌出了几分冷汗。
院内有一口大缸,边缘满是模糊的血液。
二叔站在旁边,唇间夹着一只卷烟,火星闪烁之下,烟不停地燃烧。
他腰间插着的卜刀上,也染满了鲜血。
院子的另一侧,纸人许正在用几根竹片,撑起晾晒一张皮。
月光很是凄冷,照射在那张皮上,透出来的却是浓郁的怨恨!
纸人许喃喃道:“取生皮,催极凶,怨不消,恨难眠。吴显长,自己当凶尸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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