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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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以最大的善意、最柔软的内心面对这个世界。
“每次梦醒,我都知道是我自己在庸人自扰。”关山月声音很轻,“可是到了黑夜,那种想法还是会伴随着梦魇梦境持续袭来。”
关山月逃不掉。
褪黑素是她最好的伙伴。
周佞死死地忍着那股戾气。
“可是现在很好。”关山月终于将话语绕了回来,她垂眸,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似乎是扯了个笑,“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沉默半晌,关山月才收了笑,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
“在明家那三个人上飞机的同时,我收到了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明婷快死了。”
周佞掀起眼皮。
关山月一字一顿,异常用力:
“我帮令迢报仇了。”
“令迢——姐姐没有骗你。”
姐姐帮你报仇了。
姐姐真的帮你报仇了。
山间的墓园周遭为雾气掩盖,四周唯有发青的石块,硬冷而鲜明,墓碑上的江令迢笑得恬静。
周佞看着关山月因为最后那句话说得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身躯,他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将人抱在了怀里。
关山月没有反抗。
“阿月。”周佞紧紧地抱着关山月,他摩挲着人的背脊,安抚意味太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周佞哽了哽,好像有些雾气迷了眼,可是只一瞬,就被他驱散了去,他低声:
“令迢是个很乖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阿月,一直以为,你都做得好,以后——以后的路,会更好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薛幼菱、江令窈、周朝等等等等,连带着令迢的那份。
所有人,都在爱着你。
怀里的关山月静立半晌,忽然开始小幅度地颤抖了起来。
这些年,她身上压着的担子太重太重,如今一朝卸了大半——情难自控。
有些湿润的意味透过白衬衫传到了周佞的感官,他的胸腔处却好像被湿润灼烧着,太烫,太烫。
烫到周佞的心尖一阵一阵地发疼。
“我一直都知道,你最最挂心的就是令迢。”周佞死死将关山月抱在怀里,沉声,“我没有见过她,可是我听周朝口述,知道她很乖很乖。”
在关山月出走国外的那些日子里,周佞找过江令窈一次,他没有问关于关山月的任何,只是问了一句,江令迢喜欢什么。
然后在那五年中,周佞每次来往生墓园,总是会随身带上一颗糖。
“我曾经在这里,祈求过令迢。”周佞轻声。
那五年中,在无人的墓地开口,周佞曾经一片嘶哑地说:
“小鬼——我好想她。”
“要不,你给她托个梦……”
“让你的山月姐姐——快点回来。”
关山月死死拽着周佞的衬衫,眼泪止不住。
周佞低头,将头埋在关山月的颈间,几乎是气音,低声一句:
“阿月,你看——”
“令迢她真的很乖很乖。”
我曾经求过她托梦。
然后你回来了。
所以,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去怪你。
“太阳会升起来的,阿月。”周佞在关山月耳边呢喃,仿佛全世界都停止了运转,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我们都会好的。”
那些午夜梦回时的心头阴霾,都终将被驱散。
周佞喃着,像梦呓似的,唯独心脏剧烈跳动声始终无法忽视:
“我们走过来了。”
分针滴滴答答绕过界限,这些年,我们仿佛是同时间赛跑的旅人,可那么多人和事,我们都已经走过来了。
阿月,看见了吗。
那是黎明的曙光。
我们要看见太阳了。
关山月缓缓抬头,然后她撞上了周佞的眼睛,是一道晃目的影子,烙在关山月的瞳仁里,心脏上。
不知过了多久,关山月终于转过身,对着静立的墓碑沉默半晌,终是开口,嘶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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