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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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手里的奶茶“啪嗒”掉在了地上。
朱言口中的“大岛”是她们同班同学,向明媚表白过,她明确地拒绝过他了。
明媚捂着脸,哀叹一声,她总算知道傅子宸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天呐,她喝醉酒后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她起身就走。
在站台等公交的时候,等了许久,她想打的走,可这地段的士并不好打。她有点心急地在站台上走来走去,出来的时候手机丢家里了,想打个电话给傅子宸都没有办法。之前心里那么难过却依旧死撑着,四天了,这会听了朱言的话,明媚只想立即回到家,见到他,向他道歉,解释清楚。
久等的公交车终于来了,可车子走走停停,明媚只觉得这车速真慢。她叹口气,望向车窗外,忽然,她的视线被一家临街的店铺吸引,是一家内衣店,橱窗布置得极美,镁光灯下,婀娜的石膏模特分别展示着内衣与睡衣,是这一季流行的淡粉与浅紫,远远地引诱着人的目光。
明媚忽地心里一动。
她在下一站下了车,往回走了几百米,去找那家店。
明媚回到家,已是九点多,走到楼下,忽地顿住脚步。这种老房子楼梯间的灯泡装得很高,瓦数又低,灯光昏暗,傅子宸就坐在那片淡淡的灯光里,楼梯间的第三个台阶上,脸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见了她,他站起来,问她:“你去哪儿了?”语气里有点急切,他手里还握着手机,看来他一直在找她。
不知怎么的,明媚忽然鼻头有点发酸,低低地说:“噢,出去逛了逛。”
他瞟了眼她手中的购物袋,听她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先前找不见她又联系不上的担忧一下子变成了烦闷,他转身就上楼。
进了屋,明媚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看,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傅子宸的,最晚一通是七点,大概是他回到家后打的。她没想到他今晚这么早就回来了,于是问他:“你吃饭了吗?”傅子宸换好家居服走出来,闷声说:“没有。”不等她开口,又说:“饿。”
明媚走到厨房去翻了翻冰箱,说:“我给你煮碗面吧。”
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过了会才回答说:“加一枚鸡蛋。”
没一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就做好了,喷香的端到傅子宸面前,他吸了吸鼻子,什么都不说,埋头三两下就吃完了。
明媚坐在旁边,看他狼吞虎咽,是真饿了。不禁就有点内疚。
她收拾碗筷,在厨房洗碗,打扫,他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她忙完出来,他已经坐到小书房里玩电脑游戏,明媚在书房门口站了会,不知道他是玩游戏太入迷还是故意装作看不见她,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明媚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卧室里,望着床上那只购物袋发怔,脸上表情精彩纷呈,时而迟疑,时而皱眉,忽然地脸又微微发红,像是想起什么,窘迫的样子。最后,她咬了咬唇,拿起袋子,闪进了浴室。
她洗完澡,到厨房里把事先做好放在冰箱里的水果沙拉拿出来,端着去了书房。
她将水果碗放到他面前,“吃水果沙拉。”
傅子宸“哦”了声,没有回头看她,眼睛继续盯着屏幕上的游戏,却腾出了一只手伸向那盘水果沙拉。
他吃着水果,继续玩游戏。
她站在那不动,也不出声。
他知道她在,却也没有回头。
过了一会,她还是站在那,依旧不出声。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然后,“啪”地一声,他手里拿着的小小水果叉子掉在了地上……
如果傅子宸面前有面镜子,他就可以看到自己脸上那一刻的表情是多么的精彩纷呈,先是震惊,然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当做梦呢!再然后,他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半晌无言。最后,他遵循了作为一个男人这时候的本能反应,吞了吞口水……
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穿了一套性感得要命的浅紫透明睡衣!还是蕾丝的!还是深v领的!一看就是情趣款!平日里总是盘起来的长发此刻全散下来,刚刚吹过的缘故,稍显凌乱地铺在胸前。
傅子宸目瞪口呆了!
虽然书房里只开了盏昏黄的台灯,但傅子宸脸上精彩绝伦的表情变化依旧被明媚全收进了眼底,看着他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模样,她的脸“轰”一下红了个彻底,先前那点勇气一下子全没了,咬着唇低着头,缩着身体抱紧双臂,试图将身上这套性感致命的情趣睡衣遮挡住,可越是那样,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明媚懊恼地“哎”了声,转身想逃,却被傅子宸一把拽住手臂,一用力,她便被拽到了他怀里。
最初的震惊过后,他已晃过神来,嘴角轻扬,低低的笑声从她头顶传来,她愈加羞窘,又被他抱着,逃不开,只得将脑袋低低地往他怀里躲。她刚刚沐浴过,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十分好闻。他将下巴抵着她的发,深深呼吸,双臂紧紧抱着她,这一刻只觉得又充实又踏实,这几天心里的不痛快也不见了。
“对不起……”她低低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那晚我是真的喝醉了,身边是谁在扶我给我递纸巾我完全没印象了……”她顿了顿,声音又低了点:“我跟那个男生,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他松开她,捧着她的头,让她抬眸与他对视,她刚抬头,便见他脸色不虞,以为自己没解释清楚呢,立即郑重其事地再次解释说:“真的!我跟他……”
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在提别的男人!!!傅子宸简直想堵住她的嘴,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几乎是霸道蛮横地用唇堵住她的,舌头闯进去,肆意妄为地品尝她的甜。
她只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回拥住他,微微踮脚,热情回应他。
两人在一起后,不是没有争吵过,但情绪不会过夜,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互相冷着对方,这么多天了,同床共眠,却是连彼此的手都没碰一下的。这一刻的相拥亲吻,宛如久别重逢的亲密,身体刚一碰触,便忍不住轻颤,彼此都感觉到了那种热情与渴望,拥抱更紧,吻也更深更热了几分。
从书房拥吻到卧室,她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被他用力一扯,便成了碎片,她从热情里分了一下心,瞟了眼地上的睡衣,为那件看起来脸红心跳却也价值不菲的衣服默哀了下。傅子宸在她耳边轻笑:“它的价值已经得到了最大体现,寿终正寝。”他掰过她的脸:“现在,专心一点。”
她脸微红,伸手,捧着他的头,主动献吻,柔情又火热。他心头一荡,在情事上,从来都是他主动,她是内敛羞涩的小女人。所以见她穿着性感的情趣睡衣笨拙地试图引诱他,主动向他示好,求和,他才那样震惊,而后便是感动。
这一刻,旖旎无限。
缠绵过后,她额上布满细细的汗,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问她:“要不要去洗个澡?”
她闭着眼,像只懒猫一样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他揽着她,用手给她轻轻地扇着风。
“明媚。”他喊她。
“嗯。”她闭眼应着。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喝醉酒,好吗?”
她睁开眼,仰着头看他,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语气却是郑重的。
她搂着他腰的手紧了几分,将脸贴在他胸膛,轻轻地说:“再也不会了。”
他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
他是很生气,最气的却并不是她喝醉后抱了别的男生,而是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酒,也明明知道他会担心,却还是任性妄为。
明媚从他怀里抬起头,说:“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她瘪了瘪嘴,声音小委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当面说清楚,不可以冷战!你不可以不理我!”
傅子宸亲了亲她:“这次是我不好,没有下一次了。”
这几天的冷战,他心里也并不好过,其实今晚他推了饭局一下班就回家,就是想跟她和好来着,回家却不见她人,连手机也没带走,他知道她情绪不好,担心极了,在小区里来回走了好多遍,最后坐在楼梯间等她回来。他那样焦急担心,她却是那样云淡风轻的口吻,他不禁气结。
“好困了喔,睡吧。”明媚说。
傅子宸却还没有睡意,他凑到她耳边,嘻嘻笑说:“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唔,什么啊。”她闭着眼睛懒懒地问。
他忍着笑意,低低的声音:“就是那个情趣睡衣啊……”
明媚“刷”地睁开眼翻身坐起,“不要再提那个!”
某人偏偏来劲儿了:“你从哪儿学来的呀?”
明媚:“……”
某人一本正经:“我真的好想知道啊,真的!”
明媚简直想一脚把他踹下床!
“告诉我嘛!说嘛!”
“……”明媚用被子蒙住头,装死。
偏偏有人不死心,挤进被子里,靠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哈气,一边上下其手,意图很明显。明媚哪还有力气再被他折腾一番,捉住他的手,恶声恶气地说:“从电视上学来的,这答案你满意了吗!”
傅子宸“唔”了声,老老实实地躺到一旁,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过了会,他吃吃笑起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学的不成功啊,同志下次努力!”
明媚:“……”
想一脚把他踹下床的冲动更!加!强!烈!了!
闹腾了好一会,明媚反而没了睡意,被他取笑一番,她气呼呼地背过身,懒得理他。
他主动挨过去,从背后抱着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肩。夜已深,一室的寂静,他说话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柔,“明媚,你这是最后一次毕业了,本该陪你去毕业旅行的,可是我单位最近实在太忙,请不到假。”
明媚听到他的歉意,转身,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没关系。再说啦,毕业旅行当年不就有过一次了嘛。”
“那不一样的。”他顿了顿,说:“这周末,我们去海岛露营,带上潜水设备,就当做你的毕业旅行吧。”
“好。”明媚点点头,这一阵子她忙毕业的事,他们确实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放松了。
傅子宸又说:“等我有假期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度假,补回来。”
明媚听了这话,忽地想起朱言拿着男友的卡刷的大袋小袋的战利品,被在乎被珍视的感觉充盈在心间,她心里一软,凑到他唇边柔柔地亲他。她本是蜻蜓点水似的温柔,被点燃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她难得的主动热情,机不可失,他反被动为主动,将欲退开的她紧紧捞在怀里,加深了那个吻,手指也似带着火,在她身上起舞……
最后两人累极入睡时,傅子宸抱着她竟然坏心眼地想,唔,偶尔来这么一次小冷战,似乎还不错嘛!有益增加彼此的感情嘛……
被吃干抹净的某人,毫不知情地窝在他怀里,安心地酣然入睡。
周末天未亮他们就出发了,船只是一早就联系好的,船家在码头等着他们。盛夏的清晨,一点点凉,海风拂过,很舒服。船只缓缓地驶出去,辽阔的海平面笼在淡淡的熹光里,朦胧而飘渺,恍若仙境。
明媚闭着眼,任海风吹乱她的发,深深呼吸。这样的毕业旅行,也别有一番美。
天色一点点亮起,阳光冲破云层,从海平面一跃而出,绚丽得刺目。他们这么早出发,就是为了看这场海上的日出。
抵达的岛屿是以前就来过多次的,同船家约好返程的时间,便熟门熟路的上了岸。找好营地,搭好帐篷,傅子宸便让明媚先休息一会儿,补眠。
起来太早,确实有点困,明媚虽然觉得刚来就窝在帐篷里睡觉真是浪费大好辰光,但为了待会儿有力气下水,还是听话地去补眠了。
傅子宸却不想休息,说好久没下水了,先去热个身。
明媚这一觉挺沉,再醒来时已是中午,她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拉开帐篷,探头去看,傅子宸正生着火煮东西呢!
午餐是简单的青菜鸡蛋面,以傅子宸的手艺,不能太过挑剔,能不咸不淡地吃饱明媚就很满足了。反正还带了很多美味的零食。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明媚就忍不住了,拿出装备换上,对着傅子宸比手势:“来一场?”
傅子宸挑挑眉:“谁怕谁!”
到了海里,明媚如鱼得水,慢慢舒展开身体,调整好呼吸,而后沉入那片斑斓的世界里,伸出手左右挥洒,同这水底世界里的老朋友们欢欣地打着招呼。
傅子宸的速度先前比她慢一点,后来忽然超越了她,明媚挑挑眉,下沉速度加快,不服输地想追赶上他,在水底的人却忽然转过身来,身体浮在水里不动,伸出双手,高高举起一块牌子。
明媚先是一怔,游近了,看清楚他手中牌子上的字时,整个人有三秒钟的呆滞,耳边什么声音都没了,心里一片寂静。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哗啦”一声,打破了那种寂静,她的心随着他轻轻晃动的双手,狠狠地颤栗了下,眼眶发热,眼泪就那样落下来。
沉入深海80米,海底世界寂静而生动,水波蔚蓝,水草摇曳,珊瑚礁随水流飘动,各种各样的鱼群在水中穿梭来去,在这样斑斓美妙的世界里,有一个人,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明媚,嫁给我吧。
这样别开生面的求婚式,这样深得她心的场景,那个人,对她许下一生最郑重最庄严的承诺,她怎能不颤栗,怎能不动容,怎能不落泪……
这人生漫漫,他们未来要牵手走过无数个平淡琐碎的日日夜夜,但这一刻的记忆,依旧足够斑斓她的一生。
明媚泪落得汹涌,如这滔滔海洋。
在泪水中,她点头,一下又一下。
我愿意,子宸,我愿意的。
他缓缓游过来,牵起她的左手,将一枚指环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明媚低头看,才惊讶发现,自己一直戴在无名指上那枚银指环竟然被他什么时候偷偷取下来了。他隔着厚厚的潜水服,伸出手,环绕成一个拥抱的姿势,拥抱她。
这场求婚式,其实不过短短几十秒,却仿佛一生那样漫长。
而这一刻她落着泪狂点头的记忆,同样会令他记得一生。
今夜无月,却有整片明亮的星空。
他们相拥着坐在礁石上,听着涨潮声,仰头看星空。
从前在这里也看过这样美的星空,却都不能比拟今次。
她依在他怀里,说话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这夜。
“子宸,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他的声音也很轻。
“我拒绝了宋教授去研究所工作的邀请。”
他微微放开她:“为什么?”
“因为,我想跟你去西雅图生活。”
他一愣。
片刻才说:“你不是很喜欢岛城吗?”
她微微笑了:“是啊,我是很喜欢岛城。可是,你也很喜欢西雅图,不是吗?”
“明媚,你不需要为了我……”
她伸手抵住他的唇,“我没有觉得牺牲,也没有觉得委屈。而且啊,子宸,岛城我已经没有家人,而西雅图,却是你的家。有家人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她顿了顿,难得矫情兮兮地说:“你不仅仅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家人。我想要融入你的生活,融入有你家人参与的那部分的你的生活……”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她对生活没有太大的野心,仅此而已。
他伸手,拥抱住她,紧紧的。
千言万语,无需多言。也无需言谢。
这一份感动,他会永远铭记。
他会用他这一生的深情与爱,来回报她同样的深情厚意。
既然决定了移居西雅图,傅子宸便很快向单位写了辞职报告。不出意外,一个月后,他们便可办理好一切手续,离开岛城。
当傅母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开心,她打电话给明媚,对她说谢谢。然后又问起他们的婚期,明媚知道傅家对这些礼俗很讲究,便让傅母挑选日子。
过了几天,傅母又来了电话,开心地对明媚说,今年圣诞节日子很好,你们的婚礼就定那天,如何?
还有好几个月准备,不算匆忙。明媚表示没有意见,而且西雅图圣诞节的气氛也挺好。
日子定下来后,明媚就给仅有的几个亲朋打电话通知,第一个打给夏妈妈,夏妈妈在电话里哽咽了,不停说好好好,祝贺你们。然后听说婚礼是在西雅图举行,她就很怅然。不停地说,这么远啊,这么远。明媚笑说,夏妈妈,你别担心,不管多远,我都会接你跟夏爸还有冬眠一起过去,你们是一定要出席的!夏妈妈这才又开心起来。
夏天结束的时候,他们去了一趟苏州,傅子宸是知道明媚关于婚礼的心愿的。他打听到苏州一家经营了很多年头的裁缝铺子,找老裁缝为明媚量身打造了一套大红嫁衣。
衣服拿回家后,明媚一个人躲在卧室里试穿,不让傅子宸看,说事先看了婚礼当天哪还有惊艳感啊!
他们一直在岛城过完了秋天,才启程去西雅图。
临行前,章鱼、林妙做东,给他们践行,南歌也特意从南方赶回来了,程家阳也在,一起吃饭的那天下了雨,秋风秋雨,酒意微醺,满是离愁。
这城市明媚生活了二十五年,就要离开了,那样多的不舍得。在老房子里住最后一晚,明媚一晚上没睡着,这些年遇见过的人与发生过的事,如浮光掠影,在脑海里一一闪回。她知道,此次离开,像是一场告别。以后,回来的机会不会很多,就算回来,怕也只是匆匆路过。此后,家乡成异乡。
抵达西雅图,他们还是暂住在傅子馨的家里。见到他们,最高兴的就是傅筱了,听明媚说以后都不走了时,她开心地搂着明媚亲了好几下。
休整了两天,傅子宸就带她明媚去看房子,跟傅子馨家在同一个片区,房型跟傅子馨那个差不多,也是前后带院子,但是只有两层。是个二手房转让,中介带他们里里外外看了,很详尽地介绍了这屋子多么多么好,明媚当然知道这屋子好,可价格也不便宜,傅子宸却只问她喜欢不喜欢。她老实地回答说,喜欢。然后说,但是没有必要买,我们住公寓房就好。
傅子宸却转头对房产经纪说:“这房子我们要了,是先交定金吗?”
明媚将拉他到院子里,瞪他:“喂,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就算你家里愿意给,我可不好意思要!”他才工作一年多,而她,才刚毕业,唯一的积蓄就是把岛城那个老房子卖掉的一笔钱,要买这幢院子,远远不够的。就算是结婚的房子,但拿父母的钱,她真的觉得有压力。
傅子宸伸手揽着她,挑眉说:“谁说是我家里给的呀,这是我自己的钱!”
明媚讶异地看着他。
他笑说:“别这样看我,这钱是光明正大赚来的!我姐做投资不是很在行嘛,我在她那有投资,好多年了。赚的不多,但买下这幢屋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明媚张了张嘴,惊讶完毕嚷嚷道:“哇,傅子宸,你还有私房钱!”
他哈哈大笑,揽着她走进屋子:“好啦,我未来的老婆大人,私房钱什么的我们回头再清算,先去把合约签了吧,免得人家久等!”
房子就这么定下来了,屋主原本的装修风格明媚挺喜欢的,为了健康也为了省事儿,她不打算重新动工大装修,就换了家俬与一些软装,把前后花园重新整理了一遍。
十一月中旬,他们搬入了新家。
明媚在家里请傅母还有傅子馨他们吃饭,她还是第一次为他家人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从来远离厨房的傅子馨瞪大了眼睛,冲弟弟嚷嚷:“傅子宸,你捡到宝啦!”一边吃一边赞叹地对明媚说:“哎呀呀,以后就算妈妈不给我做饭,我还可以来你们家蹭哈哈!”
赵默默比她妈妈更无赖,直接说:“小舅妈,你需要女儿吗?我来做你女儿吧!”
傅母被逗乐了,嗔道:“你这丫头!”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赵君都忍不住笑起来。
明媚看着这样嘻嘻哈哈的气氛,觉得真好啊,真好。
接下来就是准备婚礼了,传统的中式婚礼仪式非常繁杂,很多讲究。婚礼策划是傅母托人从国内找的,毕竟在西雅图举办中式婚礼的人极少。明媚在电话里听他们把一套婚礼流程讲下来,被那繁复的流程给绕晕了,她同傅子宸商量了下,决定一切从简。而且她订制的嫁衣并非古老的那种凤冠霞帔,而是大红的旗袍,傅子宸的礼服就是一套黑色的西装。
虽然决定简洁化,但事情还是很多,找合适的场地,酒席上的菜式,糖果礼包,还要安排明媚国内亲友过来事宜,各种琐碎。不巧的是那段时间傅母身体抱恙,没办法帮忙。傅子馨夫妇到年底了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傅子馨最近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旧金山,在西雅图的时间很少。所以一切事情都得由明媚他们两个人自己来。
一个月下来,明媚脸都瘦了一圈。傅子宸心疼地说,你多吃点,再瘦下去啊,那套量身制作的嫁衣怕要改小了。
虽然累,但明媚觉得挺幸福。一辈子的大事儿呀,一生一次,累并快乐着。
夏妈妈与冬眠是在圣诞节前两天抵达西雅图,同行的还有章鱼。夏爸本来也想过来,但他晕飞机,飞行时间实在太长,明媚心疼他,便让他别来了。
平安夜那天,明媚接了两趟机,早上是程家阳跟南歌,下午是艾米莉与gary。明媚在机场同艾米莉拥抱时,在她耳边轻声说,程家阳来了。艾米莉表情无异地说,意料之中。过了会,趁gary去洗手间时,她淡淡地对明媚说,都过去了。
明媚没做声,只握了握她的手。
晚上大家一起在外面吃饭,程家阳见了艾米莉,主动打招呼,艾米莉笑着点了个头。他们之间,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再相逢,却也只剩下淡淡地点头微笑致意。
明媚不禁觉得唏嘘。
晚上,明媚与艾米莉、南歌一起睡,新婚前夜,这是姐妹们的小聚会。她们窝客房的沙发上,聊天到很晚,说了很多以前的旧事。明媚很开心,一点睡意也没有,艾米莉与南歌却逼着她快点入睡,说,新娘子不能熬太晚,否则第二天气色会不好。
熄了灯入睡,艾米莉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明媚的脸,感慨地说:“宝贝儿,你也终于要嫁人了。我闭眼上,仿佛还是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呢,一起幻想着长大后自己的婚礼……”
南歌也感慨:“是啊,我以前一直以为子宸会游戏人间到老呢,没想到,他是我们这些朋友间,最早结婚的。”
明媚睡在她们中间,伸手一边揽了一个,低低地说:“我也没想到,一毕业就会结婚。但这个人,让我安心,一想到是跟他共度一生,我就觉得欢喜。”
艾米莉“嗯”了声,捏捏她的脸颊:“一定要幸福啦!”
明媚蹭了蹭她的肩,过了会,忽然轻轻说:“如果春秋在就好了。”
艾米莉怔了怔,握住明媚的手。
春秋你看,我们这些见证过彼此青春的人,离别后,散落在各地,却因为这个机遇,又聚在了一起。唯独少了你。
如果你也在,该有多好。
一大清早,明媚就被拖起来奔到酒店,化妆师早就等在那里了。按照习俗,新郎要到酒店来接亲。夏妈妈与艾米莉、南歌陪她一起化妆,当她换好嫁衣从浴室走出来时,艾米莉“哇”了一声。
明媚身材高挑,量身打造的旗袍将她的好身段展露无遗。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耳朵上夹着两枚小巧复古的珍珠耳环。化的是淡妆,淡淡的胭脂红,一点朱唇,明眸皓齿。
新娘子这一天,最美。
夏妈妈泪盈于睫,满心地欢喜,拉着她的手坐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对雕花的古银镯子。一看就知道是年代感久远的好宝贝。
夏妈妈将银镯套上她的手腕,一边一个,衬着她的旗袍,相形益彰。她牵着她的手,轻轻地说:“这本来是留给春秋的嫁妆,明媚,你替她戴着,她一定高兴。”
夏妈妈说着就落泪了,她拭着眼泪说:“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
明媚心有戚戚,拥抱着她,点点头:“谢谢夏妈。”
这时有人敲门,倒是打破了这一刻感伤的气氛。是章鱼,他走进来,看见这气氛,“呃”了声,然后说:“女士们,可以把明媚先借给我两分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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