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清欢(40)一更(梦里清欢(40)因着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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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清欢(40)
因着今年平了噶尔丹的叛乱,大胜的一年。因此,这一年的后半年,着实过的喜庆。
颁金节之后,皇上又赐婚八阿哥,把郭络罗氏赐婚过来了,年前得完婚。
福晋们还能偷摸的相互打问打问,这个郭络罗氏是个什么情况,可皇子阿哥才不管这姑娘长什么模样了,他们在意的是,皇上好似打算把八旗的旗务往回收。
那这收回来,放谁手里呢?
除了这个皇子阿哥也没别人了呀。
况且,这除了满八旗,还有汉八旗呢。
桐桐发现,连自家爷也不能例外,之前不用功的事,现在用功了。她就说,“如今也不是以前了,以前的八旗旗主那在旗里就跟土君主似得,入关之后旗主都被都统取代了……”干嘛还这么着急要这个。
她家爷就笑,“知道的还不少。”说着,他也笑了,“以后你就知道好处了,现在别急,先瞧着便是了。”
行吧!你高兴就好。
反正八阿哥成亲,跟这点事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哪怕谁也没太重视,但人家也得成亲呀!前前后后的,这些嫂子不都得去瞧瞧吗?八阿哥团团作揖,温和有礼,“有劳嫂子们了,回头一定登门致谢。”
大福晋就摆摆手,“忙你的去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呢。”
桐桐就觉得,大概除了自己和自家爷,大家都挺喜欢八阿哥的。三年前的小阿哥,还不能跟前面这七个比,从啥时候开始,人家哪怕没成亲,也跻身到这一伙子大阿哥中了。没人察觉好吗?
好似是给皇上试马了,新进宫来的马,得有人去试,十二三的八阿哥就去了。据说是骑射很是了得,跟大阿哥和三阿哥不相上下。
说是跟三阿哥不相上下,这个比较可信。但是跟大阿哥比,除非大阿哥没认真。想想也是,大哥哥带着小弟弟,随便的射几下就完了。真要是认真的非赢小弟弟,大阿哥成什么人了?
反正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八阿哥已经跟上他们的脚步了。
而只比八阿哥小了一岁多的九阿哥和十阿哥,就跟俩憨憨似得。这会子的感觉就是,八哥好厉害,八哥跟上面那些哥哥都平起平坐了。这么厉害的八哥对他们这些兄弟可有耐心了,不跟上面那七个一样,牛气哄哄的,什么玩意。你们不愿意搭理爷,爷还不愿意搭理你们呢。爷有八哥,你们爱给谁当哥哥就当哥哥去,爷还不稀罕。
俩个铁憨憨为他们八哥的婚礼尽心竭力的,五福晋看见九阿哥那样,几次想说话,都忍着没言语。
婚礼完了,五福晋看在宜妃娘娘的面上,提醒那个一直不待见的五阿哥,“老九那样,不管管?”
“嘘!”要死了,什么都敢说?五阿哥一把捂住五福晋的嘴,往里面带,“这些事以后只需看,不许言语……”
不言语就不言语,但你能起来吗?
起来?起不来了,喝多了。
然后终于留在正院了,五福晋早早起来得化妆,只五阿哥没起身,问说:“怎么不睡会?不累呀?”帮着招待女眷,应该挺累人的。
谁知道五福晋接了一句:“捣鼓了那么三几十下,累什么呀?”
五阿哥愣了一下,刚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了,脸彻底的黑了。
三几十下?污蔑!
再者说了,那种时候,你竟然数着多少下,这是什么混蛋福晋!
气的他直接起身,光脚下地,连被子一块甩地上,上脚踩了踩,然后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五福晋撇嘴,“男人啊,就是听不得真话。”
把五阿哥气的看见哪个小妾都觉得她们在曲意逢迎,明明不那么□□,偏还做出那副样子来敷衍爷,背后不定怎么想爷呢。
于是,人家住前院了,用功去了。养精蓄锐之后,咱们再说。
一进入腊月,桐桐就高兴。腊月里宫宴多了,能见到额娘了,可得来的消息却不好。
自家那个自己还没见过面的嫂子,病了,且病的很重,怕是不中用了。
“叫哪个太医给瞧的?”她想自己看病案,想了想又道,“回头我就叫张老太医去家里再给瞧瞧,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好不了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一直都瞒着呢,就是如今,她也不想在年前把这样的事说给女儿听,可是呢,到了如今了,也不是没法子,太医院的太医都快请遍了,因着有个皇子姑爷,太医院很给面子。
可别管怎么说,桐桐还是叫老太医再去一次瞧瞧。
结果转天老太医过来的时候就说了情况,“回天无力!”之前他就给看过,还是这句话。不过是福晋的娘家觉得别给出嫁的姑奶奶添堵,叫瞒着而已。
桐桐面色不由的凝重,什么病?怎么就回天无力了?
“癌者上高下深,岩穴之状,颗颗累垂……”老太医说着,就问说,“福晋可读过这个记载?”
“宋时的《卫济宝书》和南宋的《仁斋直指附遗方论》都有这样的记载。”桐桐心一沉,问说,“真到了最后了?无济于事了?”
是!若不是太医们出力,早不行了。拖到如今,真就毫无办法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福晋连整个偏门的书都能记得这么准确。
这边跟老太医还没问完呢,水仙急匆匆的进来,“宫外递话了,少夫人去了。”
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嫂嫂,要说有什么感情,那是哄人的话。她不过是心疼哥哥,当年那个如骄阳一般的少年,如今成了丧妻的鳏夫了。
桐桐不得不跟德妃说一声,这要打发人出宫祭奠,得出宫的腰牌的。这边才把人打发了,自家爷也回来了,“我听说了,明儿出宫一趟,去见见舅兄。”
也只有如此了!
鄂尔泰跟这个皇子妹夫,还挺说的来的。关键是一接触吧,这个妹夫单方面觉得此人好生亲近,那种感觉吧,就像是个能倚重能信任之人。之前见过,但那时候就是碰面,连单独说话的机会也没有。而且,那时候的大舅子还是个孩子的样子。而此刻,经历了丧妻的男人,像个男人的样子了。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熟悉感。
很奇怪,福晋对家人没有这种感觉,但自己却对福晋的哥哥有种不同于面对亲人的亲近感。
因此,他判断,自己这个舅兄,怕也非池中之物。
是否真的亲近,鄂尔泰感觉的出来。在书房里,也愿意跟这个妹夫交交心,“再续弦的事倒是不急,等三年吧。”
妻孝只一年就行,鄂尔泰准备守三年再提婚事。
“这几年多花费点时间在功课上……”
桐桐一听,就觉得,“肯定是哥哥伤心了。”
不至于的!“听说是进门不到一个月,就有些症状……”啊?张老太医可说了,那是下漏不止,病在下身。如今说进门不到一个月就发病了,就是说两口子说是两口子,可关系远没那么亲密。彼此还没个基本的了解呢,一个就病了!那种病夫妻自然就无法在一个屋里住了。
“所以才说,舅兄是个厚道人。”
这种的情况,女方就不占理。在病发之前,一定还有一些症状的,但是女方隐瞒了。
行吧!就这样吧!守三年就守三年。
只是这个年,别人欢欣鼓舞,她到底是心里高兴不起来。
德妃问了桐桐详细的情况,就拍着她的手安慰说,“那是个没福气的,什么都好,偏生身子不争气……徒留下咱们跟着可惜了。”
可不是!家里人口简单,长辈慈爱,夫婿上进,还有贵亲肯提携帮衬,日子是一眼能看到的好日子,偏她没这个福气。
“过两年,再找个好的,你哥哥的福气在后头也未可知。”
林雨桐只能应承,回头呢,常不常的打发人回去,主要是怕额娘多想。这会子了,她肯定后悔的很,心说怎么找了这么个寿数短的,生生害的儿子还年轻就成了鳏夫。
这人一自责,这心里就容易落病。三不五时的出去递话,或是叫他们帮着看看庄子皇庄上的情况,找点事打岔过去,慢慢的就好了。
心里老是记挂这个事,自己身上如何倒是没注意。
大年初五,紫苑一早起就偷偷找张嬷嬷,“福晋的小日子挺准的,按日子算,前儿都换洗了。宫宴我还提心吊胆,怕在外面脏了衣裳,却不想,到今儿都没见动静。”
张嬷嬷心里一喜,赶紧就拉着她往里面去。
桐桐刚换了骑马装,又给手腕上挂药杵呢,结果张嬷嬷拉着紫苑急匆匆的进来了。
“怎么的了?”她扭脸看两人,“有事呀?”
一般外面的事都是水仙来禀报的。
张嬷嬷一看这又是要射箭去,就赶紧道:“福晋,这个月没换洗呢……”
桐桐愣了一下,然后自己给自己抓手腕摸脉,紧跟着她意外的挑眉,其实没想这么快怀上的,专门避开容易怀的日子,可结果还是怀上了。她慢慢的把挂着的药杵解下来,又招呼紫苑,“过来找轻便的衣裳,叫我把身上的换下来,以后不出去了。”
张嬷嬷脸上马上迸出惊喜,她觉得福晋懂医,八成是真的有了。她出去的时候找了小太监,“赶紧给爷报信去,别声张。”
爷被皇上宣去了,在御书房呢,这会子只能报信给赵其山。
赵其山先是一愣,继而眼圈都红了。福晋虽说厉害了点,但这有了子嗣,福晋就是最好的福晋。他是打六七岁就伺候阿哥爷,随时都有为阿哥爷守墓的准备,这么些年了,此时才觉得他这辈子有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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