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宫中晚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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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宫中晚宴(二)(第 1/ 页)
皇上见到皇后的举动,笑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这小女孩儿的行径,颇觉可爱:“皇后,这次指的怎么还是胡爱卿?难道还想再听胡爱卿的笛声?”
“皇上,臣妾倒是看着,这勺把指的是楚爱卿呢。”皇后笑答。
“噢?还真是,朕看着也是!母后,您瞧瞧?”皇上会意,立马配合。
“可不是!就是指着楚爱卿哪!”太后拊掌,把目光投向楚清。
楚清有些无措。本来就是来蹭个饭的,这怎么还?
倒是身边的白桦兴奋得很:“快快快,我很期待啊!”
皇上侧手边那排的洪亮也放开嗓门:“楚清!老夫真想看看能做出《关山酒》的人,唱起来是什么样子!”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楚清就像是被舞台的聚光灯给罩住一样。只好起身,这时不能扫兴,上头坐着的可是皇帝!
心中不管如何无措和忐忑,面上却是一片平静镇定。楚清起身走到中央,躬身向着皇帝的方向施一礼:“皇上,臣感慨将士们的勇猛,也感念为国捐躯的英雄们的付出,更钦佩百姓们为国的奉献。”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若有可能,臣也愿征战沙场。皇上,借支长枪用用!”
楚清的一番话,把皇帝听得心潮澎湃,洪亮更是是热血沸腾,还没等皇帝发话,从后边的侍卫手里拿过长枪就掷给楚清!
皇帝丝毫没有计较,反而目光灼灼看向楚清。
楚清伸手一招,就把长枪单手稳稳接住,再向皇座那边一个利索的揖礼,便挽了个枪花。
这一利落的亮相,使得众人纷纷喝彩!
在座的夫人、小姐们眼睛都亮了!
早就准备好在宴会上好好展示下才艺的姑娘们,本因为没有机会获得瞩目而失望,这时看到楚清一身黑红搭配的制服,双手舞动银色红缨的长枪,瞬间觉得自己准备的那些琴棋书画,简直上不得台面了!
什么是英姿飒爽?这就是!什么是巾帼不让须眉?这就是!什么是不爱红装爱武装?这就是!
女儿家就该这样过!就该大气豪放,就该自由飒爽!关在笼子里的,那是金丝雀,眼前的楚清,才是翱翔的海东青!
只见楚清右臂一挥,长枪就如臂使指,划出丈二远,可枪尾却牢牢把握在掌中;又看到楚清时而高高跃起,枪尖直指向天;时而落地,枪杆重重击打地面,辗转腾挪间,一杆长枪银光闪成一片!
而随着楚清每一个招式的发出,一首《回马枪》也气势如虹地唱将出来:
梅雪争春未肯降
雪却输梅一段香
风中英雄叹彷徨
一杆缨枪竖身旁
阁楼红颜静思量
相视一笑梦一场
为你深情点成将
金戈那铁马上战场
我愿为你一生守边疆
我学会那本领回马枪
赶走虎豹豺狼
让你不会再受伤
我会站在最高的山岗
我英姿那飒爽回马枪
哪怕余生尽失又何妨
哪怕余生尽失又何妨!
歌声中气十足,丝毫不受动作的影响,一口戏腔唱的铿锵有力,时而高亢,时而婉转。
高高吊起的马尾辫,用红色丝带缠绑,就好像长枪上的红缨,随着楚清的身影在空中如同蛟龙般游走翻越!
当唱到最后一句“余生尽失又何”时,只见楚清正弓步半蹲,长枪枪尖斜点于地,突然双臂一抖,枪身向上一抬,枪尖上挑,紧接着一个转身背步,枪头的红缨在楚清头上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楚清最后“妨”字唱罢,长枪直直刺出!
“回马枪!这是回马枪!”洪亮激动地大喊!
楚清把长枪移到左手,顺势挽了个枪花,枪花回转时手一松,长枪便立在左臂弯!
楚清双手抱拳,头一低:“皇上,万寿无疆!”
“好!好!好!”庆德皇帝连叫三声“好”,激动得经站起身来:“哪怕余生尽失又何妨!不,如今虽还没有四海盛平,但是,朕不会让将士们白白尽失了余生!朕会善待百姓,朕会对得起这打下的江山!”
“皇上,万寿无疆!”代替掌声的,是众人纷纷离座,跪地高呼的“万寿无疆”!
楚清眼馋老于的枪法而学来的招式,今天竟当做节目表演了。虽说只学了招式,但是她长期的锻炼,使得她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强劲的力度,虎虎生风,真好似多年练就的绝学。
太后和皇后眼里既有欣赏又有羡慕,而洪夫人此时正拿着帕子抹眼泪,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重新落座的众人不时把目光投向楚清。一直巴不得“泯然众人”的楚清偏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心里很是不自在。
好得差不多的肩膀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又开始疼起来,可别把伤疤给活活撑开了!
北镇抚使武继昌此时半侧过身子,与旁边的同僚时不时交谈上几句,余光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楚清。
楚清一不留神就符合了武继昌的审美了!高挑的身材,看似瘦弱,却爆发力十足的动作,处事时冷静的态度,完全就是他最欣赏的样子!
武继昌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楚清也在转动扳指,转动得很快。她被众人的目光弄得不耐烦了,想早点离开。
楚清的扳指是犀角的,六队的小子们给淘换来的,很是喜欢,自己又打磨成适合自己的形状,拉弓时很是趁手。
“哎,你这扳指好看,给我也弄一个呗?”白桦看出楚清不耐烦,就没话找话地说。
楚清看他就跟看楚元一样:“给你弄个玛瑙的吧?我再给你造个型?”
“行!要跟你这个形状一样的!你这个感觉更好用。”白桦说。
“你以后都留在京里了?”楚清问。
“其实我不想留这儿,是我爹不让!”白桦此时的表情,就跟儿子不满老子没收了自己的手机一样。
“能理解。你受了不少伤,家里人不放心嘛!”
“才不是!我爹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他说我功夫不济,不够给别人添乱的!”白桦很是不满。可是想到锥子哥他们,又有点闷闷不乐了。
“多练练就好了。楚元说的。”楚清安慰道。
“你发现没有,武大人看你好几眼了!”白桦突然说道,下巴还往前边甩了甩。
“啊?有吗?”楚清顺着看去,没发现什么不对。
“你防着他点。我爹说过,他这人野心大、心又狠,看上的准要得到,不管是人还是物。”白桦这话不是很明确,但是也说不出来具体的东西。
“喔,记住了,我会小心。”楚清领了这份好意。上次白展堂的信里似乎也暗示过什么。
楚清这下不无聊了,开始琢磨有什么事得罪了武继昌,或者有什么事情能得罪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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