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用火器倒逼科举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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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用火器倒逼科举改革
元祐二年九月丁丑(28)。
汴京城东,专一制造军器局火器司作坊。
赵煦端详着,一门被推到他面前的火炮。
粗壮的炮管,以卧姿被放在一辆木制的推车身上。
炮身长约两尺(约64-66cm),炮管厚实,可以明显看到,这是一门用了分段法铸造的火炮——因为,炮身上有着好几个用于加固、拼接炮身的铁箍。
而在赵煦身边,奉诏随驾而来的左相吕公著、右相蒲宗孟以及即将出知熙河,坐镇兰州,总领熙河一路,主持大宋西北战略的吕惠卿,都是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那门在他们眼中,完全不知是何物的铁器。
“官家,此乃火器司最新铸造之火炮……”沈括在旁边介绍着:“此炮选用徐州所炼之上等精钢为料,再经能工巧匠,以翻砂之法,铸为七段,然后以铁箍拼接、加固而成……”
赵煦听着问道:“现在还是只能分段铸造,不能整体一次铸成吗?”
沈括躬身道:“臣无能……数月以来,历次试造皆不能成材……”
赵煦唔了一声,道:“这不怪爱卿!”
“格物致知,圣人之道,自然须用圣人治学之精神!”
沈括抬起头,看向赵煦。
赵煦轻笑着,道:“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这格物之道,正当如此!”
“每天进步一点,每月就能进步一些,每年就能飞跃一些!”
沈括听着,喃喃自语:“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此诚乃圣人微言大义,用于格物致知,恰如其分!”
说着,他就跪下来拜贺:“恭维皇帝陛下,阐发圣人微言大义,以洪钟大吕,点拨愚氓……臣括谨为天下贺!”
周围的火器司官员、工匠,也都跪下来,纷纷拜贺。
吕公著、蒲宗孟、吕惠卿三人,虽依旧满头雾水。
但是,在这种场合,大家都在歌颂官家圣德。
要是你不歌颂,那就很有问题了。
于是,迟疑片刻后,也都跪下来称颂。
当然心里面,他们是很不屑的。
格物致知?
算什么圣人之道!
尽管吕公著、蒲宗孟、吕惠卿三人的立场和主张,都不相同,却在在这一点上是有共识的。
不过呢……
皇帝爱玩,就让他玩吧!
谁还没有个爱好了?
何况,这‘格物致知’虽在经义上,离经叛道,但在实用上却是相当可取!
其诸多发明,都在造福天下。
单单一个胆水浸铜法,就让大宋的铜冶产量,在一年多时间内,增加了上千万斤。
许多曾经枯竭的铜冶,在有了胆水浸铜法后,再次焕发出生机。
仅此一项,户部去年在矿税方面的收入,就增加了数十万斤铜,这使得户部第一次在铜税方面的收入,突破了两百万斤!
这还是建立在朝堂推恩天下矿冶,特诏许用胆水浸铜法所出之铜,官府只抽一成并和买五分的基础上。
而铜就是钱!
这一年多来,胆水浸铜法所增加的铜产量,铸造钱币两三百万贯。
加上宋辽交子贸易增加的数百万贯交子。
大宋市场上一下子就多了七八百万贯的资金。
于是,不止经济活跃,商业兴盛。
就连朝廷的财政情况,居然也变好了。
尽管户部,依旧天天哭穷,但现实却是——大宋朝从元祐元年至今,南征交趾,西讨党项、吐蕃,北修河道,淮南还发生了严重旱灾,朝廷不得不以举国之力赈济。
在遭遇这些问题的同时,朝廷还罢废了保马法、市易法,调整了免疫法,改革了青苗法,大大降低了底层的负担。
做了这么多事情,财政居然没有崩溃。
简直是个奇迹!
而这奇迹,几乎都能和沈括主持的专一制造军器局挂钩。
所以啊,现在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对沈括和他宣扬的‘格物致知’,都处于一种观望和接触的状态。
因为,他们都发现了,沈括所宣扬的【格物致知】,看上去似乎更注重器,而非道。
这就意味着,是有可能,将之收编到自己的体系里。
然后用自家的道来包装沈括的格物致知所塑造的‘器’。
赵煦听着群臣的恭维和拍马,嘴角露出微笑,上前扶起沈括,说道:“卿既知圣人微言大义,当敬怀此义,以圣人之道,为朕,为社稷继续格出更多道理来!”
“尤其是这火炮……”
“朕以为,此实乃万世不移之基也!”
“亦是士大夫卫道之器哉!”
“唯!”沈括再拜:“臣谨奉德音教诲!”
依然匍匐于地的吕公著、蒲宗孟、吕惠卿却是一肚子的疑问。
万世不移之基?
士大夫卫道之器?
就那个大铁筒子?
怎么有些不像啊!
赵煦瞧着这三人的神色,问道:“三位相公,似乎不信?”
“臣等岂敢?”三人自不会承认。
赵煦轻笑着:“听人言,不如观其实!”
“三位相公,且与朕一观这火炮之威罢!”
“诺!”三位重臣再拜顿首,然后起身来到赵煦身边。
“沈卿,准备试射罢!”赵煦对沈括吩咐着。
“诺!”
……
吕惠卿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所谓的‘火炮’被匠人从炮车上抱了下来,走到一堵夯土的土墙前。
在这里,有工匠已挖了一个大约两三寸神的土坑,那匠人将‘火炮’平放到土坑中。
接着便有几个工匠,拿着用布包着的东西,塞进炮口,然后又拿了根搋子一样的东西,伸进炮口用力的压实。
做完此事后,他们取来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球状物,从炮口塞了进去。
最后,他们将一块大小和炮口相当的石球也塞了进去。
然后又拿来一个两脚的固定器,将之放到‘火炮’炮口下的铁箍处,使之固定。
当这一切工作完成,便有人举着火把,来到了那所谓的‘火炮’前。
随着沈括的一声令下,举着火把的人,将火把伸向火炮后面的一个地方。
哪里有着一根类似烟花的引信一般的东西。
只见火把点燃引信,引信迅速燃烧。
炮口先是冒出硝烟,然后……
砰!
如春雷炸响,吕惠卿只觉耳膜发疼,‘火炮’的炮口同时闪过一阵火光。
啪啪啪!
前方的夯土墙上,传来了连续的闷响。
吕惠卿错愕的回头,然后就看到了吕公著和蒲宗孟脸上,不可思议的神情,以及官家脸上的得意之色。
“三位相公,且近那土墙之前,一观火炮之威!”耳边传来天子德音。
“诺!”吕惠卿下意识的拱手领命。
然后,他和吕公著、蒲宗孟两人,被人领着,来到那堵夯土墙前。
近到跟前,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因为,眼前的夯土墙,已是千疮百孔。
中间部分的墙体上,更是赫然嵌入了一枚鸡蛋大的石球。
其他部分,则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小孔上,还在散发着热气。
显然,这就是火炮轰击的杰作!
一炮足可糜烂一堵墙!
吕惠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伸手抚摸土墙,然后询问着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火器司官吏:“火炮之中,装有弹丸?”
“是!”
“弹丸为何物?”
“铅丸!”
“有多少枚?”
“百余!”
听到回答,不止是吕惠卿瞪大了眼睛,吕公著和蒲宗孟也都是咽了咽口水,然后对视了一眼。
“真乃神物!”两位宰相不约而同的惊叹起来。
……
赵煦远远的看着,在夯土墙下的三位重臣。
他轻笑着,对一直在他身边的沈括道:“今日之后,都堂将再无人质疑‘格物致知’。”
“此皆陛下之恩!”沈括低下头去。
今日之事,自然是赵煦和沈括提前演练过的。
为的就是要给重要的大臣透气。
使他们知道,国家最新的军事革命进展。
“再给三位相公,展示一下三眼铳罢!”赵煦说着。
“诺!”沈括躬身应命。
赵煦则看向远方,嘴里轻声呢喃着:“技术进步,任重道远啊!”
从去年开始一直到现在,赵煦都在不惜工本,不惜资源的投入到火器司。
为此,他甚至给天下州郡的监当官们下诏,命他们向火器司举荐能工巧匠。
尤其是各地钱监的泥范工匠、翻砂工匠是重点对象。
以举国之力,加上徐州那边的冶铁技术进步,所带来的材料进步。
这才终于在一年多时间内,就将科技树攀到了明代早中期的水平。
虎樽炮与三眼铳的出现,就是证据!
而且,大宋的这虎樽炮、三眼铳,在技术上甚至比明代的虎樽炮、三眼铳是进步的。
因为,现在徐州利国监使用的反射炉冶铁的冶炼温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明代的水平,甚至可能达到了十八世纪欧陆的冶铁水平。
这使得,大宋的工匠可以用翻砂法来铸造虎樽炮。
然而,想要再进一步,实现整体一次浇铸成型,还是有困难,需要在翻砂铸造或者泥范铸造等方面取得技术突破。
至于想要制造出明末技术水平的鸟铳、红衣大炮一类的武器。
赵煦感觉,可能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来培育工业人才,发展冶炼技术和铸造技术。
好在,他现在并不缺时间。
……
半个时辰后,当赵煦与吕公著、蒲宗孟、吕惠卿走出火器司的作坊的时候,这三位重臣脸上,依然留着震惊的神色。
在走出火器司作坊后,赵煦特意放慢了脚步,给这三位重臣,提问的空间和时间。
吕公著见状,立刻上前,低声问道:“官家……请恕老臣愚钝……您为何没有命火器司,大量生产火炮、火铳?”
“可是顾忌钱帛?”
赵煦摇头:“非也!”
“朕只是觉得,现下之火炮、火铳,还未能达到朕之要求!”
吕公著咽了咽口水,他看向赵煦,道:“官家还有所不满?”
赵煦颔首:“是啊!”
“不满的地方多了!”
“射速、射程、威力……朕都不满意!”
吕公著深吸了一口气:“官家心中已有韬略?”
“然!”
听到这个回答后,吕公著深吸了一口气,拜道:“臣愚钝,敢问官家,还缺何物?”
他在见过了火炮的轰击威力和三眼铳的射击后,已经完全爱上了这两种武器!
在吕公著看来,有此神器,别说是西贼了,就是北虏,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弹指可灭矣!
如此一来,先帝当年的宏图——收复宁夏,收取幽燕,就有了成功的基础!
而他,作为奠基人,在功成后的历史地位,又该如何?
只是这么一想,吕公著就根本坐不住了。
士大夫三不朽——立言、立德、立功!
而这泼天之功,足以让他名垂青史,与千古贤臣名相并列。
生封郡王,死赠大国国王,配享太庙,更只在等闲。
于是,吕公著决定了。
梭哈!
押上一切!
赵煦微笑着,看着吕公著,这位旧党元老重臣,当年在朝中极力反对五路伐夏,反对扩大战争的主和派。
而赵煦在他上上辈子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主和派?
那只是在战争打不赢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人。
只要能赢!
整个大宋上下,都会是主战派。
一如平夏城的捷报,轰传天下,那些被流放岭南的旧党大臣,也都纷纷写诗称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能赢的话,谁都会想赢,没有人愿意输!
哪怕司马光,年轻的时候,也曾热血沸腾,想要沙场建功,扫荡西夏,是一个十足的主战派!
直到他自己策划了一场战争,并遭到惨败,让他的理想破灭,才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与理想主义的司马光相比,吕公著更现实。
也正是因此,他在名利面前,是无法把持的。
“朕需要人才!”
“需要大量的,善于术算、机械方面的人才!”
赵煦看着吕公著,图穷匕见。
“而国家取士,却偏重于经术,明算、明法等科进士,出身不高,朕深叹之啊!”
吕公著咽了咽口水,拜道:“陛下圣意是?”
“朕想在明年的科举中,扩大明算科、明法科的录取人数……”
“国家旧年,明算等科,每科取士不过十人……”
“朕意将之增加到五十人!”
“其中明算科前三,比进士及第!”
赵煦看着吕公著,目光灼灼:“左相,朕之元辅,皇考重臣,想必定能助朕达成此愿!”
吕公著低下头去。
“五十人?前三甲进士及第?”
虽说熙宁以来,大宋科举的录取人数是一路走高的。
到得如今,每次科举取士,正奏进士数量都已经超过五百。
譬如说,元丰八年的科举,就录取了正奏名五百七十五人,特奏名进士则是八百四十七人。
如今,若是增加了明算、明法等科进士的数量,而且是增加到五十人!
这就意味着,要从经义士子方面,挖下一大块肉来。
吕公著知道,这种事情,只要发生,士子们就必定沸反盈天。
甚至会和他不死不休。
“陛下……今天下冗官已重……”吕公著不敢直接拒绝,只能委婉的说道。
赵煦笑了:“左相放心,所录士子,皆不占正常科举士子之阙,也不与之共同授官……”
“他们将进入专一制造军器局、翰林天文院以及诸司专勾司为官、磨勘……”
“只有改官之后,才会参与到正常的磨勘除授之中……”
这是赵煦深思熟虑的结果。
想要推动科举改革,就不能动士子们的蛋糕。
一动就可能引发强烈的反弹。
只能是学习高考扩招的经验,增加录取人数,同时,让新进士们避免和旧进士竞争,陷入无休无止的撕逼中。
“这……”吕公著皱着眉头。
他还是感觉,风险太大。
在旁边的蒲宗孟终于忍不住了,道:“左相若是不愿,臣乞主持此事!”
不就是得罪人吗?
他蒲宗孟最擅长了!
反正虱子多了债不愁!
再多几百几千个士子骂他,也就那样。
更不要说,其实,蒲宗孟一直是科举改革的推动者。
他一直都想做这个事情!
吕公著回头,瞪了一眼蒲宗孟,然后才拱手拜道:“陛下,增加五十名明法、明算科进士,实在是太多了!”
“臣恐天下议论……”
“二十人!”
“最多每科二十人!”
元丰八年一共才录取了五百七十六名进士,现在一下子,明法、明算等科,扩招到五十人的规模。
太多了,压力也太大了!
吕公著感觉,朝野都会顶不住的。
赵煦听着,露出笑容来。
因为他说的五十人,是全部诸科加起来的人数。
但,吕公著却答应了,每科扩招到二十人的数量!
于是,他颔首道:“就依相公的!”
“那……诸科前三赐进士及第呢?”他问道。
吕公著坚决的摇头:“诸科前三,进士及第,祖宗未有此制也!”
进士及第,可是科举甲科第一等、第二等才享有的荣誉!
怎么能与诸科的杂士分享?
吕公著是绝不能接受的!
因为,这是对他本人的侮辱——侮辱程度,类似常青藤出来的博士,忽然间被告知,要和西太平洋大学两千美元一个的假博士一起竞争一个岗位。
斯文扫地啊!
可他不愿,蒲宗孟却愿意。
只见蒲宗孟立刻拜道:“陛下,祖宗有制度,除了正途进士及第外,有九经及第……且九经及第,祖宗有制,可比进士及第授官!”
吕公著立刻反驳:“那是因为旧年以诗赋取士,而九经乃圣人之经,诸科最难,祖宗为弘文治,特诏九经第一,可为九经及第,可比进士及第授官!”
这是事实。
在熙宁之前,以诗赋取士,经义为辅,故诸科中有明经科,明经科以九经为试,九经第一,就是经义第一,而且于圣人九经贯通融会,故此朝廷才要提高九经第一的地位。
蒲宗孟笑了:“祖宗何止有九经及第,更有学究及第等制……”
学究者,专究一门之学。
学究及第,就是某科第一的名头。
吕公著冷冷的看向蒲宗孟,道:“然,祖宗之制,无论明法还是明算、明经之学究及第,皆判司薄尉!”
也就是说,全部按照正科进士乙等的进士出身授官。
蒲宗孟呵呵一笑。
他等的就是吕公著这句话。
让天子好好看看,谁才是忠臣,谁又是奸佞!
天子此政,是为国为民,为社稷长治久安之策。
只有尽快的选取足够的人才,制造出,符合天子要求的火炮、火铳。
大宋江山才能永固!
西贼、北虏才能被讨灭!
而他吕公著,却这也不愿,那也不愿。
分明就是不想辅佐君父,一统天下!
这样的宰相,要他何用?不如罢黜,换他蒲宗孟上!
吕公著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紧顿首再拜:“君前失仪,臣死罪!”
赵煦轻笑一声,道:“两位相公,皆是为国为民,何来有罪?”
“何况左相所言,确有道理!”
“祖宗之制,确实并无诸科进士,享进士及第之事……”
他将吕公著扶起来,道:“相公这样罢……”
“诸科进士前三,以某科进士及第为名……”
“其授官,比进士出身……如何?”
制度,进士分甲科、乙科。
其中,第一等、第二等,为进士及第;第三等、第四等赐进士出身;第五等赐同进士出身。
而进士授官,严格遵循着不同的名次来除授。
譬如说状元,一般初授就是京官。
而进士及第者,虽不能京官起步,但也是通判某州、知县等。
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快速跳出选海。
但进士及第之下的诸进士,就得从选人七阶做起了,乙科和诸杂科进士,就统统的从判司薄尉做起,以某州某军司法参军等职位,开始磨勘。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沉沦选海,永世不得超生,可能到死,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选人。
正是因此,大宋的进士们,在考中进士后,假若名次不满意,就可能弃官不当,继续参加科举,直到考到心仪的名次。
因为,这样做可能胜过在选海挣扎一辈子!
所以,所谓的比进士出身,也就是进士第三等、第四等,相比过去,地位是提高了,但也只是如提,不似进士及第,可能会破坏规则!
影响并不算大。
至于所谓的‘某科进士及第’,只是个好听的名头,就像祖宗的所谓‘某科学究及第’一般。
吕公著在思虑之后,躬身拜道:“臣谨奉诏!”
赵煦满意的点头,握着吕公著的手,道:“相公公忠体国,朕甚嘉之!”
接着,他看向蒲宗孟:“右相亦是忠心大臣,朕甚勉之!”
蒲宗孟露出笑容,当即拜道:“臣愚氓之人,蒙陛下不弃,用为宰冢,自当尽心竭力,报效君恩!”
赵煦依旧握着吕公著的手不肯放开,笑着道:“左相啊,除了增加明算、明法科取士……”
“朕还想开制科……”
“司马温公临终的时候,曾握着朕的手,与朕哭道:国家取士,当取有用之人!”
“今之科举,弊端多矣!”
“于是,献十科取士之法!”
“朕思之良久,诚以司马温公,肺腑之言,为国为民啊……”
吕公著看向赵煦,心中只有一种感觉:“累了,毁灭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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