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夜中迷航守望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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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夜中迷航守望的灯塔(第 3/4 页)
阿春爬上床架子,对谢柔道,“你再睡会儿吧,下午的话剧演出加油咯,记得叫人录视频,我要看的。”
谢柔坐起身来,头发胡乱地飞翘着,她迷迷糊糊说:“我也起了,早上还要彩排。”
她拉住阿春:“那个……如果结束得早,我来看你走秀,把地址给我。”
“不用过来了。”
阿春说,“你今天专心演你的话剧吧。”
“阿春!”
谢柔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已经收拾好离开了宿舍。
阿春走后,谢柔翻来覆去,也就睡不着了。
她下了床,匆匆洗漱完毕,跟乔西晨对了会儿台词,两人一起出门了。
上午还需要再彩排一下,下午三点,话剧正式开演。
谢柔跟乔西晨在食堂吃了早餐,两人一块儿去礼堂。
路上,乔西晨问谢柔:“你谈恋爱了?”
“嗯。”
“就是电子科院那个系草小帅哥?”
“对,他叫韩定阳。”
乔西晨摇摇头,感叹了一声。
谢柔不解:“怎么?”
乔西晨看起来似乎很八卦,故意道:“你和阿春不是好朋友吗,你谈恋爱了,她不会很失落?”
“怎么会?”
谢柔不能理解乔西晨的逻辑,“我又不会因为谈恋爱,就不跟她做朋友了。”
乔西晨挑了挑眉,嘴角笑意越加深长。
一整个早上,谢柔都在大礼堂彩排《雷雨》的话剧。
礼堂里人头攒动,灯光,摄影,还有各种各样的舞台布景,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为这次演出做准备。
这场演出的票是通过学生会发放给同学们的,数量有限,很多没有得到票的同学提前来大礼堂,在周围占据比较好的位置。
谢柔给韩定阳和蒋承星他们几个留了前排票,正好对着舞台中心,是最佳观剧位置。
彩排的时候,那几个野小子对着谢柔吹口哨,叫嫂子加油,好几次谢柔都险些笑场,瞪了他们好几眼。
韩定阳一下课就匆匆赶往大礼堂,谢柔还在排练,蒋承星他们看到韩定阳,赶紧招呼他。
“阿定,这儿!”
“你们来了。”
蒋承星看着韩定阳手里的午餐饭盒,笑着说:“给嫂子带饭啊?”
“嗯。”
韩定阳朝舞台望过去,舞台上,工作人员正在调试和搬运器材,没有见到谢柔的身影。
蒋承星说:“你没看到,啧,嫂子扮起男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刚刚彩排的时候,台下的妹子们一片尖叫。”
韩定阳脸上露出温煦的微笑:“也不看看是谁媳妇。”
蒋承星继续道:“不过阿定,你家谢小妹要真是个男生,铁定比你更受欢迎!”
韩定阳挑眉道:“我自豪。”
“啊,受不了了,阿定牌狗粮糊我一脸!”
韩定阳懒得跟他们插科打诨,拎着饭盒径直去了后台。
化妆间里,谢柔穿上了民国时期的深灰长袍。
她的脸部轮廓本就英挺,厚厚的高光粉这样一打,更显得五官立体,扮起男人来,英俊中带了那么些阴柔美的味道。
导演正跟谢柔讲着一些要注意的东西,谢柔听得专注,韩定阳便拎着盒饭站在边上等候。
好些个女同学,无论演员还是剧组工作人员,路过韩定阳身边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柔听着导演的讲解,恍然间一偏脑袋看到韩定阳,竟比之前彩排还要紧张一些,导演的话她就再也听不进去了。
导演又找乔西晨去了,谢柔见到韩定阳,有些不好意思,朝着边上的化妆镜偷瞥了好几眼。
因为化了妆的缘故,她现在真的完全是男人的扮相。
这个样子见阿定……还是不要了!
谢柔转身要跑,韩定阳立刻追上来,将她堵在化妆室。
里面现在没其他人,他索性将门也关了:“又跑?”
韩定阳将饭盒放在桌上,轻松随意地看着她。
谢柔捂着自己的脸,背过身说:“现在不好看啦!”
韩定阳开玩笑道:“几时好看过?”
“……”讨厌。
“吃饭。”
他将保温饭盒拿过来,打开,“对了,你吃早饭没?”
“吃了。”
“嗯。”
韩定阳满意点头,揉了揉她,“乖。”
“唔。”
见她扭扭捏捏站着,韩定阳将筷子摆好,回头问:“愣什么神?”
谢柔微微低下头:“感觉有点不真实。”
“什么不真实?”
“就是……”谢柔看了一眼桌上的饭盒,又看了看他,“感觉你不真实,就像在做梦,梦一醒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韩定阳扯了纸巾,擦手,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带笑意,灿若桃花。
他朝她走过来,俯身凑近她的脸,尾音一扬:“原来你经常梦到我啊。”
谢柔低头,见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腰间环过,手顺着她的腰臀往下。
“梦里面,我们都做什么?”
啪,啪啪!
谢柔坐到桌边,一脸冷漠。
韩定阳看着自己红通通的手背,不爽地说:“你吃什么长大的啊,力气这么大,都红了!”
谢柔一边吃饭,一边说:“下流。”
“嘁,你自己说不真实的。”
韩定阳还在揉他的手,“我就加深你的真实感啊!”
谢柔顿了顿,瞪他:“就算我们现在是这样的关系,你也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韩定阳偏头看她吃饭的样子,又有了调侃的兴致,笑说:“我们……什么关系?”
“唔……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韩定阳恍然,又故作迷糊:“我最近熬夜,记忆力可能有点衰退。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男女朋友了?”
谢柔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下,才想起,他们好像真的没有正式确立关系,只是那天在图灵楼,他吻了她。
而且……那个吻还是她自己没皮没脸地要来的。
看着韩定阳装模作样的一脸蒙,谢柔脸上突然风云色变。
所以,他根本没有要和她谈恋爱的意思!他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韩定阳看她脸色惨白,知道这傻丫头又认真了。
无语……她脑子里的一根筋到底有多直?
分不出什么时候是真话,什么时候是玩笑?
见她沉默,韩定阳碰了碰她的手:“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什么。”
她心情明显低落下来。
“喂!”
韩定阳真的有点不安了。
这女的,是非得逼他把自己说的话吞回去是不是?
“别乱想啊!”
他拿起筷子递到她手里,用命令的口吻说,“吃饭,下午还有演出呢。”
“不吃了。”
谢柔现在胃口全无,满腹心事。
韩定阳要被这闷葫芦给逼疯了。
他拎了凳子坐到她身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饭,喂到她嘴边,命令道:“吃!”
“不吃。”
谢柔性子本就倔强。
韩定阳沉声道:“我让你张嘴,听到没?”
“我不。”
韩定阳的声音和脸色都冷了下来:“谢定柔,我说最后一遍,吃饭。”
谢柔抬眸,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真的生气了,她才委委屈屈张了嘴,咬住了韩定阳递过来的小勺子。
韩定阳紧绷的脸松了下来,他一勺接一勺把饭盒里的饭菜喂给她。
谢柔吃得委屈,时不时抬眸哀怨地看他。
两人都较着劲儿,谁也没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谢柔撑得肚子都要炸了,可是韩定阳依旧没停下来,等她咽下去,又连忙舀了一口。
“嗝——”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嗝,随即立刻捂住嘴,尴尬地看他一眼。
太不雅了!
韩定阳愣了一下子,然后轻笑出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拿纸巾擦了擦她的嘴:“吃饱了?”
都要撑吐了好吗!
“蠢货,吃饱了不知道说一声?”
谢柔没好气道:“不想跟你说话。”
韩定阳收拾了保温饭盒,说了声:“蠢货,以后别胡思乱想。”
谢柔背过身不理他,韩定阳走到她身边,不依不饶地挨了挨她的手臂:“听到没?”
“没有,没有,没有!”
谢柔冲他叫喊了声,“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你说清楚好不好。
我知道,我不优秀,不可爱,也不漂亮,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不喜欢这么优秀的阿定啊!你如果不想跟我在一起……唔!”
猝不及防,谢柔被韩定阳直接咬住下唇,狠狠碾了几番,她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韩定阳结束这个宛如疾风骤雨般的热吻时,两个人的呼吸已经灼热沸腾。
谢柔很少这样近距离打量他,他微垂着眸子,目光温柔地凝望她。
“好,我说清楚。”
韩定阳捧着她的后脑勺。
“小时候我就喜欢你。”
他一边吻她,一边呼出灼热的气息,告诉她,“长大了我更喜欢你,我想娶你。”
谢柔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现在知道了?”
“唔,知道了。”
谢柔推了推他硬朗结实的胸部,但是没推动,她红着脸看他,“你又想打我。”
韩定阳挑了挑嘴角:“不打你,以后欺负就换另一种方式。”
演出前,谢柔将手机和包都给了韩定阳,让他帮忙看顾着。
韩定阳将书包抱怀里,大摇大摆地坐在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
这场话剧算得上是谢柔第一次登台演出,刚开始出场的时候,可能因为紧张,她说出台词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不过入戏以后,她渐渐投入了周萍的角色中,将这个大少爷的困惑、无奈,渴望解脱,渴望爱情,却求而不得的纠结,透过眼神和动作传达给了每一个观众。
韩定阳欣赏地看着她。
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相信谢柔是适合吃这一碗饭的。
她比舞台上任何一个新人演员演得都要卖力和投入。
和她对戏,即使是角色最有张力的蘩漪,都稍稍有些跟不上她的情感。
她把这位没落资本家庭备受压抑的苦闷大少爷给演活了,演绝了。
最后一幕已经演到晚上八点了,这也是全剧的高潮部分。
周萍得知了他和自己深爱的女人四凤是亲生兄妹的那一刻,情绪骤然崩溃。
韩定阳的目光自始至终凝望着她。
她是很容易哭的,就像此前,稍微欺负了她一些,直接红眼睛。
戏里面,她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
脆弱的玻璃心,跟她的外表相当不符。
韩定阳见不得她掉眼泪,心会被揪扯着,觉得疼。
正看着,谢柔包里的手机,突然呜呜呜地震动起来。
周围有人不耐烦地看他,因为被打扰而表示不满。
韩定阳在谢柔书包里摸了好一阵,终于在一个小隔层摸到手机,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阿春。
韩定阳皱眉,这个时候,那讨厌的家伙打过来做什么?
韩定阳本来想直接挂电话的,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
谢柔好像隐约提起过,今天阿春要去走什么泳装秀。
他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立刻传来阿春崩溃的哭声:“柔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一个夜总会,他们不让我走!救救我!我好怕!”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应该是躲在什么地方打电话:“柔柔,他们要过来了!我怕!他们让我穿很少,去陪人喝酒……我……”
阿春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韩定阳的心一沉,用手捂住话筒,说:“我是韩定阳,你冷静下来,把地址告诉我。”
“周朴园”沉痛地说:“萍儿,你过来。
你的生母并没有死,她还在世上。”
“不是她!爸,您告诉我,不是她!”
谢柔指着鲁侍萍的饰演者大喊。
“周朴园”脸色瞬间严厉起来:“混账!萍儿,不许胡说。
她没有什么好身世,也是你的母亲。”
谢柔痛苦万分地叹了声:“哦,爸!”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扫到正前排最中间位置有人离座了,这在安静的剧场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离座的人是韩定阳,谢柔突然愣了一下子。
“不要以为你跟四凤同母,觉得脸上不好看,你就忘了人伦天性!”
“周朴园”激烈的话语重新将谢柔拉回到《雷雨》的剧情中,她不再去看匆匆离场的韩定阳,而是继续她的表演。
最后一幕剧完美收官,大幕再度升起的时候,全体演员出来致敬,观众情不自禁地站起来鼓掌,整个剧场大厅里观众的欢呼和掌声如雷贯耳。
谢柔脸色微红,呼吸尚未平复,显然比较激动。
随即,她的目光落到了正中间那个空空荡荡的位子上,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减灭了几分。
下场以后,卸掉妆换了衣服,谢柔走出后台,好些个女生跑过来围观她。
“大少爷真的是妹子呀!”
“我就说,你们还不信,我一眼就看出那个帅气的少爷绝对是个女的。”
“可是她的声音是男的啊!”
“那是配音啦,话剧都是用配音的。”
“可是她真的好帅,天,难以想象,我的心。”
“大少爷,你能给我们签名吗?”
妹子们凑到谢柔面前,拿出了笔记本。
谢柔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头一次遇到有人找她签名。
“你演得太好了!长得又帅,我被你圈粉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呢?”
谢柔签名的手抖了抖,看着妹子羞涩的笑容,她背上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蒋承星他们几个跑了过来,将谢柔拉到身后,对一帮如狼似虎的女同学们说:“我们柔柔姐名花有主,别乱勾搭。”
他坏笑:“不过你们面前的几个帅哥还是单身哟。”
女生们撇撇嘴,不以为然。
她们走后,蒋承星将谢柔的书包还给她:“阿定说他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很急吗?”
蒋承星回忆着刚刚韩定阳匆匆离开的模样:“应该……还是蛮着急的吧,所以别怪他不看完就走。”
“不会。”
谢柔说,“他有事先去处理是应该的,没有关系。”
蒋承星说:“真是体贴的柔柔姐。
走吧,我们请你吃饭去,就当代阿定帮你庆祝了。”
“噢,不用,待会儿剧组应该也会一块儿聚餐。”
“这样啊。”
蒋承星点点头,“那行,最后恭喜柔柔姐演出成功!”
“谢谢你们来看我演出。”
蒋承星回头看了看杨修,笑着说:“祝贺柔柔姐呀。”
杨修张了张嘴,憋红了脸,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谢柔说:“你别为难他了。”
蒋承星戳戳杨修:“你看柔柔姐多体贴。”
“那我们就先走啦。”
“嗯,再见。”
几个男生走出了剧场大厅,谢柔看着大厅里影影绰绰的灯光和整理舞台的人影,心里还是有点堵,也有点不安。
她摸出手机,给韩定阳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嗯?”
“你刚刚突然离开,出了什么急事吗?”
谢柔关切地问。
韩定阳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了看病房里已经停止哭泣的胡阿春,终于还是按捺住想要告诉她的冲动,只说:“是出了点事,没关系,已经解决了。
你演出怎么样?”
“还可以,应该没有出太大的洋相。”
“那好,今晚跟剧组的同学庆祝一下,排练了这么久,好好放松。”
“一会儿就要去聚餐了。”
他又叮嘱:“不要玩太晚,没我在不准喝酒。”
“嘁,还管得宽了,我偏要喝。”
“皮又痒了,不打不行。”
韩定阳笑着威胁,“等老子忙完再来收拾你。”
谢柔赌气地说:“那你现在就来收拾我啊。”
韩定阳顿了一下,突然察觉,谢柔其实想见他。
“现在……确实走不开。”
韩定阳柔声说,“听话,乖乖的。”
挂掉电话以后,他走到病房里,拎了凳子坐到胡阿春面前。
“刚刚,是柔柔打过来的电话?”
阿春嘶哑着嗓音问他。
“嗯。”
“你说了吗?”
“没有。”
她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随即韩定阳又道:“我不说,是因为不想破坏她今天的好心情,但这件事我不会瞒她。”
“不!”
阿春突然拔高了调子,“不!你别说!”
韩定阳冷漠地看着她:“不是好姐妹吗?
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怕她知道?”
阿春从病床下来,恳求他:“韩定阳,你不要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知道,让她担心!”
韩定阳看着她手臂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和拧出来的瘀青,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便嫌弃地说:“你到床上去待着,别靠近我。”
阿春拿不准韩定阳的性子,不再说什么,乖乖上床,抱着膝盖靠墙坐着。
想到刚刚,她又忍不住抹了眼泪。
她参加的这场活动,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走秀节目,而是一个夜总会搞的女模泳装秀。
她被骗进去,被迫穿着性感泳装在夜总会的舞台上大秀身材,台下则是一帮有钱的恶心中年男人。
当阿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本来想离开的,但是夜总会的经理告诉她,她之前签过协议,如果违约的话,要交一大笔赔偿金。
阿春被那个所谓的协议唬住,终于还是同意上去走秀。
反正不过是露露肉而已,走完之后,还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酬劳。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走秀仅仅只是这场狂欢的开场,那些穿着泳装的女模被带到一个个的房间里去陪大老板们唱歌、跳舞、喝酒。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恶心的手摸到阿春的腰上时,阿春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医生、护士将阿春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夜总会的经理也被扣上手铐带出来,还有恃无恐地冲警察叫嚣:“你们哪个分局的?
我告诉你们,我不怕!”
看着一个个被扶上救护车,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韩定阳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冲上去直接一拳,狠揍在夜总会经理的脸上,打得他踉跄摔倒在地,牙齿都掉了半颗。
警察立刻扑过来拉住他,他指着夜总会经理,怒吼道:“你不怕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靠山有多硬,硬不硬得过我韩定阳的拳头!”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一直紧闭着嘴,神情都已经呆滞的阿春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啕。
刚刚那噩梦般的几十分钟,她再也不愿意回想。
那是她人生的污点,永远无法洗净,也是她心灵的污点。
她唯一庆幸的是,接电话的人是韩定阳,而不是谢柔。
她无法让这样不堪的自己再面对谢柔,她最好的朋友。
医生告诉韩定阳,阿春并没有被性侵,但遭受了猥亵,最好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多开导她。
韩定阳觉得,这种事还是有必要告诉谢柔。
开导什么的,他可不想参与进来,毕竟是女友的闺蜜,保持距离是必须的。
但是阿春哭得撕心裂肺,求他不要告诉谢柔,更加深了韩定阳心里的疑虑。
“为什么不能说?”
他倚着病房墙壁,目光盯在阿春身上,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你们既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情同姐妹,出了这种事,第一时间应该让她知道。”
阿春的情绪显然有些崩溃,她攥紧了床单,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能说,一定不能说,不要让她知道,求你,不要告诉她。”
韩定阳眼角微敛,他抿了抿嘴,沉吟良久,终于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不是……”
然而他话还没问出口,阿春连忙否决:“不是!”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告诉你,不是!没有这回事!”
阿春从病床上起来,抓起自己的大衣和书包,匆匆往外走,“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
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韩定阳心里的想法,阿春不对劲。
谢柔跟乔西晨参加完剧组的庆贺晚会,回到寝室已经是十一点了,谢柔没想到阿春这时候竟然还没回来。
她给她打电话,电话没有人接,她却接到了来自韩定阳的呼叫。
走廊边,她接了电话:“怎么了?”
“问问你,回去了吗?”
韩定阳声音很温柔。
“刚到寝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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