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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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6(第 2/4 页)
轰隆!
一道惊雷当空而下。
酒馆楼下热闹的景象突然完全静止,跑堂的小二脚步凝固,倾倒的酒液定在半空,众食客喜笑颜开的表情各自冻结在脸上。
时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暂停了。
就在那令人心悸的静寂中,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了宫惟身后。
来人一身白甲缀金边并玄色外袍,眉目俊美、气场凝定,一手轻轻按在宫惟肩上,双眼形状锋利,缓缓地问:
“在商量什么呢?”
宫惟:“……”
宫惟维持原坐姿,向尉迟锐铿锵有力地道:“财神开设赌局,带坏上天界风气,绝不能轻易放过他!就该让他倾家荡产长长教训!”
然后他一回头,热切地看着徐霜策:“徐白你怎么来了?下月是你的生辰,我们正商量如何把财神弄死好给你一个惊喜。”
尉迟锐简直被这卖友求生的卑劣行径震惊了,正用眼神对宫惟进行无声的谴责,突然只见徐霜策微微一笑,转向自己,问:“是吗?”
尉迟锐:“当然不……”
徐霜策悠悠地打断他,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们说要找一堆石头。”
电光石火间尉迟锐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欠徐霜策钱的可不仅财神一个!
当年仙盟重修,他靠卖狐狸从徐霜策手里讹了一百万两黄金高利贷,借条至今被长孙澄风虔诚地供在神龛里,每天都要毕恭毕敬上三炷香,算算利率九出十三归,如今把整座懲舒宫卖了都还不上!
屋内一片安静,只见尉迟锐坚定地直视徐霜策:“是的,我们正打算找一堆石头把财神砸死。”
与此同时上天庭,财神默默流着泪,把三尺白绫往东天神殿门前的大梁上一扔,正要颤颤巍巍把头伸进去,突然鼻子发痒,结结实实地:“阿嚏!”
底下众仙群情激动:“阿财你千万别做傻事呀阿财!”“镜仙大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来人啊——救命啊——财神又上吊啦——”
“我要他的命做什么?”酒馆雅间里,徐霜策一手按在宫惟肩上,俯身在他耳边温和道:“我要他的四亿三千万两黄金就行了。”
宫惟保持微笑,心说我救不了你了阿财,要不你自己上吊留一条全尸吧。
徐霜策两根修长的手指将宫惟一缕鬓发掠去耳后,动作堪称温情脉脉,可惜怎么看怎么像一头因为被撬墙角而随时濒临爆发的活火山。
然后他站起身,终于撤走了周遭无形的法力。
时间再次开始流动,酒馆楼下恢复喧嚣,说笑声重新响起,觥筹交错中没有人发现刚才的任何异样。尉迟锐举起茶杯掩住半边嘴,借着喧闹低声问:“徐霜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
宫惟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大概是从那天早上我说梦话,抱着徐霜策喊了声‘阿财给我递一张红中’的时候吧。”
“……”尉迟锐轻声说:“宫徵羽你可真活该啊。”
窗外的六月飞雪就仿佛是东天上神内心不为人知的冤情,此时终于随着法力慢慢消失了。酒馆外是熙熙攘攘的临江都街道。徐霜策向外望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问宫惟:“你此番离开天界,是有何要事吗?”
当然没有,我纯粹是为了躲你的雷霆之怒和财神的暴风哭泣……
宫惟心里苦但宫惟不敢说,他拉着徐霜策的手诚恳道:“不,我只是觉得前段时间忽略你太不应该了,特地下来找长生商量怎么给你一个生辰惊喜。”
徐霜策不置可否,挑起眉角:“还没商量完?”
宫惟立刻:“早商量完了,走,咱们这就回家!”
出乎意料的是徐霜策没有动,而是把手轻轻抽了出来,一边抚摩宫惟的头发一边和气地问:“你在人界的朋友那么多,难道不去探望他们吗?”
你钓鱼执法得这么明显,难道我会上当吗?
“什么朋友?我没有朋友。”宫惟铿锵有力地回答,“我只想把所有的时间用来陪伴你,其他人算得了什么,不值得我浪费精力!”
徐霜策却道:“要么还是去看看情况吧。”
宫惟更冷酷了:“不用,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只有立刻跟你回家,其他人不管上吊还是自尽都随便他们去吧,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
徐霜策一动不动看着宫惟。
宫惟回以斩钉截铁般不容置疑的目光。
场景凝固三秒钟后,徐霜策缓缓道:“……其实我此番下界不是来寻你,而是为了去京城调查一件事。昨天夜里……”
话没说完,另一边尉迟锐袖中突然飞出一道红色符纸,紧接着半空中弹开了一道千里显形阵,阵法当中是一名焦急的懲舒宫弟子:“禀告盟主!昨夜京城传来消息,西境上神他仙逝了!!”
尉迟锐没反应过来:“西境上神不是早仙逝了吗?”
西境上神作为人死过,作为神死过,作为鬼太子师也死过;死了活,活了死,大家对他的死去活来其实都已经有点习惯了。
“不,这次是西境上神转世的静王!”弟子都快哭出来了:“不知是何原因,昨天晚上又仙逝啦!”
尉迟锐:“…………”
宫惟:“…………”
徐霜策镇静地续上了刚才没说完的话:“我此番下界,就是为了去京城调查这件事。”
根据弟子所说,西境上神这次完全属于毫无预兆的猝死。
西境上神所转世的静王今年刚满十八岁,皇帝刚颁下赐婚的圣旨,王府门槛险些被前来祝贺的群臣踏破。直到深夜王府才恢复安静,醉酒的静王俯在案上小憩,侍女不过回头端个醒酒汤的功夫,就发现本应在沉睡的静王早已没了呼吸,连身体都凉透了。
除此之外,他桌上那幅未来静王妃的画像,也被人撕成了无数碎片,像是发泄某种无法言诉于人的、深沉的恨意。
酒馆雅间安静片刻,半晌宫惟搓着手,强颜欢笑地挤出几个字:“徐白啊,你看宣静河这事,我是不是也……”
徐霜策一根修长的手指抵在他嘴唇前,善解人意地道:“什么朋友?你没有朋友。”
“……”
“你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只有立刻回家。”
“……”
“其他人不管上吊还是自尽都随他们去吧,跟你有什么关系?”
宫惟:“………………”
打脸来得太快像龙卷风。
徐霜策转身向窗外走去,淡淡道:“尉迟长生,随我去京城静王府。”
宫惟箭步拔腿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徐霜策的腰,像头小狐狸一样用额角拱他的背,简直无语凝噎:“好了徐白,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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